第一章

第一章：谁在偷偷藏我的纸条这波操作太上头！
十七岁那年,我以为夏天永远不会结束。
阳光像融化的黄油,从教室的窗缝里一寸寸爬进来,落在我的课桌上。斑驳的树影在课本上跳舞,粉笔灰在光柱中缓缓漂浮,像一场无声的雪。我正盯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发呆,忽然后脑勺一疼——一个纸团精准砸中了我的头。
我猛地回头。
沈逸就坐在后排,嘴角扬着,眼睛亮得像落进了星星。他飞快地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朝讲台上的老师努了努嘴,示意我专心听课。可那双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像在说：**你看我,多会投篮。**
我气笑了,低头打开纸团。
字迹潦草却熟悉：
**下节课体育课,一起去小卖部买冰淇淋**
我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纸角,脸烫得像被阳光晒透的玻璃。我把纸条塞进校服口袋,生怕被人看见。可心跳声太大,仿佛整间教室都能听见。
林悦。老师突然点名。
我啊了一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这道题你来回答。
我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脸更红了。就在我手足无措时,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稿纸从旁边递了过来。我侧头,是前桌的陈然,她冲我眨眨眼。
我接过纸,低头一看——上面不仅写着解题步骤,还有一行小字：
**别慌,沈逸让我传的。**
我猛地抬头,沈逸正低头假装记笔记,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是第一次给我传纸条了。**
我翻出书包夹层里那些被我随手塞进去的纸团——数学公式、周杰伦新歌歌词、隔壁班谁又表白被拒……
原来,每一张纸条,都是他写给我的悄悄话。
我一张张展开,指尖微微发抖。
有些纸条背面,还画着小小的笑脸,或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冰淇淋。
原来,他早就开始单方面恋爱了。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只是朋友间的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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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出教室。
沈逸果然在走廊等我,手里转着篮球,笑得像夏天的风。
走吗他问。
我点点头,心跳又开始加速。
小卖部的冰柜嗡嗡作响,冷气扑在脸上,带着甜腻的奶香。我挑了巧克力味,他拿了草莓。我们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阳光洒在肩头,暖烘烘的。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觉得你笑起来,像阳光。
我愣住,转头看他。
他没看我,盯着远处的篮球场,耳尖微红：每次你笑,我都觉得……整个教室都亮了。
我心跳如鼓,低头咬了一口冰淇淋,巧克力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苦。
那你呢我小声问,你像什么
他转过头,眼睛亮亮的：像风
我摇头：不,你像……自由本身。
他笑了,笑得特别干净。
我们都没再说话,可空气里全是心跳声。
吃完冰淇淋,他忽然说：我有个秘密。
什么
我……其实不是体育生。他说,我是重点班的,篮球只是爱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爸想让我打职业,可我想考A大。他低头抠着冰淇淋棍,数学一直不好,所以……我才经常找你借笔记。
我怔住。
原来,那些顺便的借笔记,那些刚好的课间偶遇,全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靠近。
所以……你传纸条,也是为了问题我试探着问。
他摇头,抬头看我,眼神认真：第一个纸条,是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同桌。可我没敢发。
我心头一震。
后来……就变成每天写点什么,哪怕你只看一眼也好。他轻声说,我怕你不理我,所以编了各种理由。
我忽然鼻子一酸。
原来,他早就把我当成了全世界。
而我,直到今天才读懂他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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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翻出所有纸条,一张张重新读。
我发现,最早的那张,日期是三个月前——
**林悦,你今天扎了马尾,很好看。**
我抱着纸条躲在被窝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来,他喜欢我已经那么久了。
而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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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特意提早到教室。
我把一张新纸条折成小船,轻轻放在他桌上。
他进来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
**以后,你的纸条,我每一张都回。**
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真的永远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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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变好的时候,一场模拟考,把我们拉回了现实。
成绩单发下来的那天,我盯着数学那一栏刺眼的68,脑子一片空白。
教室里吵吵嚷嚷,有人欢呼,有人叹气。我却像被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我知道,爸妈会失望。
我知道,我离目标大学越来越远。
我逃到空教室,趴在桌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试卷上。
门被轻轻推开。
我抬头,是沈逸。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然后,他坐在我旁边,轻轻握住我的手。
别怕。他说,我陪你。
我靠在他肩上,终于哭出声。
我是不是很差劲我哽咽着问。
你是最棒的。他声音很稳,只是这次没发挥好。我们一起补,我陪你刷题,陪你熬夜,陪你考上A大。
我抬头看他,眼睛红肿。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因为,我喜欢你啊。从第一次看见你扎马尾那天,就喜欢了。
我愣住。
所以,别放弃。他说,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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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们开始并肩作战。
他每天放学后留下来,陪我补数学。
他把笔记重新整理,标出重点,画上可爱的表情包。
他甚至说服了年级第一的学姐,来给我们开小灶。
课间,我们不再只是聊天,而是互相抽查知识点。
午休,我们在图书馆刷题,累了就趴在桌上小憩。
周末,他骑车载我去书店,买辅导书,顺便偷偷带我去吃冰淇淋。
有一次,我解出一道压轴题,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他。
他愣住,随即笑着回抱我：你抱我了！我得记日记！
我红着脸推开他,可心里甜得像吃了十根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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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段日子最美好的时候,一个消息像冷水浇头。
沈逸的父亲找到学校,要求他退学去打职业篮球。
你成绩再好,能比得上一个CBA名额他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吼他,你看看你,整天跟个女生混在一起,书都念傻了！
沈逸低着头,拳头攥得发白。
我没敢上前,躲在走廊拐角,心像被撕开。
那天晚上,他发来一条消息：
**林悦,我可能要走了。**
我盯着手机,手指发抖。
**为什么**
**我爸给我安排了试训,如果通过,就要去北方集训。**
**那A大呢**
**对不起……我可能考不了了。**
我盯着屏幕,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机上。
我不想哭,可眼泪止不住。
我翻出所有纸条,一张张看着,像在看我们的回忆。
突然,我打字：
**沈逸,你记得你第一次传给我的纸条吗**
他回得很快：**记得。‘你今天扎了马尾,很好看。’**
**那你记得我为什么扎马尾吗**
他沉默了几秒。
**为什么**
**因为你说,你喜欢我扎马尾的样子。**
**……**
**所以,从那天起,我每天都扎。**
**林悦……**
**你为了我努力学习,我也为了你努力变好。现在你告诉我,你要放弃**
**我不想你为了任何人放弃梦想。**
**可我的梦想,是和你一起考上A大。**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
我以为他不会再回了。
可凌晨两点,他发来一条语音。
我点开。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林悦,我不想走。可我爸说,如果我不去,他就断我所有经济来源,连高考报名费都不给。**
我心猛地一沉。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试试。如果试训没通过,我就回来,陪你考A大。**
**如果通过了呢**
他沉默了很久。
**那……我就去。**
我闭上眼,泪水滑落。
**好。我打字,我等你。**
**如果一年后,你没回来,我就当你放弃了。**
**但如果……你回来了,我就当你,也选择了我。**
他回了个嗯。
那一夜,我没睡。
我坐在窗边,看着月亮,手里攥着那张最早的纸条。
我知道,我们的青春,正站在十字路口。
而这一次,命运,不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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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他消失的第365天,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骨灰盒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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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天。
整整一年,我再没见过沈逸。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
我不想在离别时哭,也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软弱。
我只在他书包里塞了一张纸条：
**等你回来。**
可从那以后,他的消息越来越少。
刚开始,他还会发训练日常：
今天投了五百个三分。
食堂的饭比学校难吃多了。
想吃你最爱的巧克力冰淇淋了。
后来,变成一周一条：
最近很忙。
信号不好。
等我稳定了再联系。
再后来,彻底没了消息。
我打他电话,提示已关机。
发短信,石沉大海。
微信朋友圈,最后一条是去年冬天的雪景,配文：北方的冬天,很冷。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
是不是,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在父亲的压力下,在职业队的残酷竞争中,他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拼命学习,把所有情绪都压进试卷里。
数学从68分,考到128；
英语从勉强及格,到模拟考全班第一。
老师说我进步神速,可没人知道,我只是不想输。
我不想输给他,也不想输给自己。
高考前夜,我梦见他回来了。
他站在我家门口,穿着校服,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冰淇淋。
他笑着对我说：我回来了,林悦。
我哭着跑向他,可就在快要碰到他的瞬间,他消失了。
我惊醒,枕头湿了一片。
第二天,我走进考场,手心全是汗。
考完最后一科,我走出校门,阳光刺眼。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发条消息：
**我考完了。**
可他的号码,早已停用。
我站在校门口,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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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开学后,我去了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
新环境,新朋友,新生活。
我努力融入,可总在某个瞬间,想起他。
想起他递来的纸条,想起操场边的冰淇淋,想起他握着我的手说别怕。
我开始写日记,把所有回忆都写下来。
我把那些纸条贴在日记本里,像保存遗物。
有一次,室友翻到我的日记,惊讶地说：你这哪是暗恋,简直是‘单向奔赴’啊。
我苦笑：本来是双向的。
她拍拍我：都过去一年了,放下吧。
我点头,可心里清楚——
**有些东西,不是时间能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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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年冬天,我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一串乱码,标题是：
**电子骨灰盒,请查收。**
我皱眉,差点删掉。
可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
附件是一个压缩包,解压后,是一段视频。
我点开。
画面晃动,像是用手机拍的。
镜头对准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瘦得几乎脱相,手上插着输液管。
他抬起头,虚弱地笑了。
是沈逸。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林悦。他声音沙哑,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不行了。
我猛地站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别慌。他努力撑起笑容,我没死,这只是……我给自己录的‘遗书’。
我哭着骂他：你有病吧！
他笑了：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骨癌晚期,发现得太晚了。
我脑子嗡地一声,像被雷劈中。
我爸带我试训那年,我膝盖一直疼。可教练说忍忍就好,我就一直忍。后来疼得走不了路,才去医院……可已经晚了。
他咳嗽了几声,继续说：
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联系你。我不想你看着我死去,更不想你为我放弃未来。
所以我删了所有社交账号,换了号码,连家人都不让我见你。
可今天……我突然想见你了。
林悦,如果我还活着,请打开这个视频的加密文件夹。密码是：**‘马尾辫’**。
视频结束。
我颤抖着手指,输入密码。
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三百六十五个音频文件,按日期命名。
我点开第一个：**Day
1**
他的声音响起：
今天到北方了。宿舍很冷,但我想你。你今天扎马尾了吗
我捂住嘴,哭出声。
**Day
30**：今天训练摔了一跤,疼得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可不敢。怕我一听见你声音,就忍不住回来。
**Day
150**：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明年春天。可我还是想活着见你一面。林悦,你过得好吗
**Day
364**：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回去找你。如果……我走了,这些录音,就当是我最后的情书。
我疯狂点开最后一个文件：**Day
365**
几秒钟的沉默。
然后,门被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
呼吸声。
林悦。他的声音真实地响起,带着颤抖,我回来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窗外。
楼下,一个人影站在路灯下,穿着黑色大衣,拄着拐杖,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冰淇淋。
是沈逸。
他抬头,对我笑了。
我冲下楼,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在寒风中站着,瘦得让人心疼,可眼睛依然亮得像星星。
你不是说,如果我没回来,就当我放弃了他笑着问。
我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你有病啊！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因为……他轻声说,我想用最极端的方式,告诉你——
**我从未放弃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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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学校后门的长椅上,像十七岁那年一样,吃着冰淇淋。
他告诉我,医生说他奇迹般地稳定了病情,虽然不能剧烈运动,但可以正常生活。
所以我回来了。他说,回来履行约定。
可你为什么不早点联系我我哽咽着问。
因为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人生。他握住我的手,你考上了好大学,有了新生活。我不想你为我停下脚步。
可我的脚步,从来都是朝着你走的。我说。
他愣住,随即笑了：那……以后,我们一起走
我点头,靠在他肩上。
寒风中,我们的呼吸交织成白雾,像一场迟到了一年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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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毕业典礼上,他单膝跪地：这波回头草我吃定了！
三年后,我研究生毕业。
沈逸成了高中物理老师,就在我母校任教。
他不再打篮球,可依然阳光。
他走路还有点跛,可笑起来,依然像风一样自由。
我们租了间小公寓,养了只猫,叫纸条。
我们把那些年写的纸条,装裱成画,挂在客厅墙上。
朋友们都说我们是青春版双向奔赴。
可我知道,真正的奔赴,是他在病床上录下三百六十五天的告白,是我在每一个想放弃的夜晚,默默读着他的纸条,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来。**
毕业典礼那天,阳光刺眼。
我穿着学士服,站在礼堂外等他。
他拄着拐杖走来,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恭喜毕业。他笑着把花递给我。
我接过,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毕业
因为……他忽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我来求婚了。
我愣住,心跳骤停。
林悦,从十七岁那年看见你扎马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牵手走完的人。
我错过了你的高考,不想再错过你的人生。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哭着点头,扑进他怀里。
全场掌声雷动。
有人喊：这波‘回头草’吃得真香！
我们笑出声,抱得更紧。
---
多年后,我们的孩子问：爸爸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我拿出那本贴满纸条的日记,翻开第一页。
沈逸搂着我,笑着说：
很简单——
**我用三百六十五张纸条,追到了她。**
孩子眨眨眼：那妈妈呢
我看着沈逸,轻声说：
我用三百六十五天的等待,等到了他。
第四章
夏天的爱
从未结束！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儿童房的地毯上,映出一片暖金色。小家伙正趴在地板上,用蜡笔在一张大白纸上涂涂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爸爸的纸条,妈妈的纸条,小纸条飞呀飞……
林悦端着一杯热牛奶站在门口,忍不住笑了。她轻轻走过去,蹲下身：宝贝,画什么呢
孩子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极了沈逸,亮得能盛住整个夏天。我在画爸爸妈妈的故事！他指着画上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扎着马尾,一个拄着拐杖,中间飘着好多小纸片,这是你们的纸条雨！
林悦心头一软,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真像。
这时,厨房传来锅铲轻响,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沈逸拄着拐杖走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手里端着一盘刚煎好的太阳蛋。
哟,我们小画家又在创作史诗巨作他弯腰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顺势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孩子抗议地捂脸,我都六岁了,不要亲亲！
六岁怎么了沈逸笑着坐到地毯上,搂住儿子肩膀,我六岁的时候还追着我妈要抱呢。再说——他转头看向林悦,眼里闪着温柔的光,你妈到现在都吃我做的早餐,不也天天被亲
林悦假装嫌弃地翻白眼：谁吃你做的早餐是因为爱情,明明是因为你煎蛋从不糊锅。
哦沈逸挑眉,故意凑近,那昨晚是谁抱着我说‘老公你比十年前更帅了’
爸！妈！孩子捂耳朵,我还在听！
两人相视一笑,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戒指泛着细碎的光。
吃完早餐,沈逸带着儿子去公园放风筝。林悦收拾完碗筷,翻开那本早已泛黄的日记本。纸条依旧贴在每一页,像时间的标本。她轻轻抚过第一天的那张：你今天扎了马尾,很好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机忽然震动,是沈逸发来的视频通话。
画面里,风筝高高飞在蓝天上,像一只彩色的鸟。孩子在草地上奔跑,笑声清脆。沈逸坐在长椅上,笑着挥手：妈,快看！我教他写人生第一张纸条！
镜头转向孩子手中的小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给妈妈：我爱你,像冰淇淋加草莓。**
林悦眼眶一热。
怎么样沈逸低声问,要不要回来当个评委
马上。她轻声说,等我带上我的收藏。
挂掉电话,她小心翼翼地从书柜里取出那个装裱好的相框——三百六十五张纸条,按日期排列,像一条通往过去的银河。她将它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整个青春。
公园里,风正温柔。
孩子跑过来扑进她怀里：妈妈！你带纸条了吗
带了。她笑着打开相框,这是爸爸妈妈的‘纸条宇宙’。
沈逸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要不要告诉他,真正的第一张纸条,其实我写了三个月才敢传出去
真的吗孩子睁大眼睛。
真的。林悦看着沈逸,眼里有笑意,也有星光,但他写了整整一年,才把最后一张送到我手里。
沈逸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可我觉得,我们的纸条,才刚刚开始。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的风筝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只永远不会落地的纸飞机。
而在他们身后,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那个十七岁的夏天——
阳光依旧,槐树依旧,纸条依旧在飞。
而爱,从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