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逃亡,我被扔进丧尸笼,却发现丧尸不咬我。
捡回三个特殊丧尸当劳工,谁知某天他们罢工,还掏出张破纸——竟是要和我签恋爱合同。
这群吃人的家伙,居然想宠我一辈子
1
我叫苏软软,名字软,性子却像基地后山的野刺莓——看着嫩,扎起人来能飙血。
此刻我捏着给长老特供的草药包,站在收购部办公室门口,后颈的汗毛直竖。里面那王胖子,三天前就说要聊聊草药品相,说白了,就是看我没异能好欺负。
进来。他那破锣嗓子裹着烟味飘出来,我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兜里俩韭菜盒子——今早特意多加了蒜,此刻胃里翻着冲劲,正好派上用场。
王胖子跷着二郎腿,油靴子蹬在桌上,烟灰簌簌掉在军裤上。软软啊,他眯着眼笑,那眼神黏在我胳膊上,像熬化的猪油,这批药够鲜,就是送药的人……不够懂事。
懂事
俩字从他嘴里滚出来,比厕所馊水还呛。我低头扒拉草药:王哥,登记完我还得去后山,晚了采不到露水药。
他突然站起来,两百斤的肉砸得地板咯吱响。我这
1

6
的身板,在他面前活像根豆芽菜。肥手一伸,捏住我后颈,跟拎小鸡似的:急什么陪哥喝杯茶,以后这特供药,只让你送。
机会来了。
呃——我猛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嗝,韭菜混着生蒜的味道瞬间炸开。王胖子的脸唰地皱成包子,捏我后颈的手松了松。
对、对不起啊王哥,我假装脸红,往旁边躲了躲,早上没吃正经饭,要不我先送药,回去漱漱口……
草药是给长老的,他不敢扣。果然,王胖子嫌恶地甩手:滚!别在这儿熏人!
我拎着药包蹿出门,后背汗湿了大半。
回宿舍收拾行李时,我摸着院长留的旧地图,红笔圈的暗道像条救命绳。末日里,没异能的女人要么当玩物,要么死。但我苏软软,宁愿死在野地里,也不当砧板上的肉。
背包塞了压缩饼干和奶奶传的柴刀,最后看了眼这破宿舍,我掀开床板钻进暗道。
风紧,扯呼。这次,得去自己的山头扎根。
2
暗道窄得只能弯腰走,墙皮黏糊糊的,不知道是霉还是别的什么。打火机忽明忽暗,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活像基地里传的
影子怪。
咔哒。
火灭了。
我僵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得像擂鼓。摸出火柴划亮,才发现是没油了——真是,连个打火机都欺负我。
总算摸到出口,外面是废弃仓库,堆着破铜烂铁。角落里斜躺着辆自行车,车筐歪了,链条倒还完整。
刚跨上去,仓库外就炸响呵斥:谁在里面!
我蹬得链条嘎吱叫,破车在土路上颠得快散架。后面脚步声追得紧,手电筒光扫得我后颈发烫。
抓住那丫头!是从基地跑的!
这辈子没骑过这么快,直到身后动静没了,才瘫在草堆上喘气。抬头看天,星星稀稀拉拉的——在基地里,连看完整的夜空都算奢侈。
自由的空气,就是有点呛。我扯了扯汗湿的领口,才想起忘了带水。压缩饼干干得像石头,咽下去差点噎死。
远处突然传来嗷呜声——变异犬。这玩意儿比丧尸凶,成群结队的。
我跳上破车往双岔路冲,奶奶说过那儿有个废弃哨站。哨站门锁着,正着急,身后悉悉索索的响。
月光下,一个青灰脸的丧尸晃过来,眼神空得像口井。他没看我,慢悠悠地擦着我身边走过去,仿佛我是块石头。
奇了。难道我身上有丧尸不待见的味道还是说……我藏着异能没发现
我摸了摸脸,还是那副脆皮样。管他呢,活着就行。我翻进哨站窗户,看着外面丧尸晃远了,才敢蜷在角落闭眼——明天天亮,往云栖岭走,奶奶说那儿山高林密,能藏住人。
3
天亮后,破自行车被我扔在哨站——太响,招麻烦。走了俩小时,看见个铁皮厂房,烟囱冒着烟。
实验体收容处——锈牌子上的字刺得我眼疼。基地里早传疯了,有人圈养丧尸取晶核卖钱,没想到真让我撞上了。
刚想绕路,后颈一紧,被人按住了。
抓着个活的!粗嗓门喊,3
号笼正好缺『饲料』。
破布堵了嘴,眼被蒙上,我被推搡着往里走,铁锈混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

地一声,我摔进个冰窟窿似的地方。布被扯掉时,七八个丧尸齐刷刷看过来
——
青灰脸,眼神空,但没缺胳膊少腿,像是被

过的。
我缩在角落发抖,死亡明明贴着脸,却迟迟不落。他们有的低头看手,有的靠墙发呆,只有一个……盯着我。
那丧尸很高,头发遮着眼,穿件干净的格子衫,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歪着头,像在研究什么。
大哥,我不好吃,
我咽口唾沫,昨天就吃了韭菜盒子,味儿冲得很……
他没反应,还是保持着距离。
我打量着笼子,铁丝网通着电,电闸就在不远处。笼子角堆着几件丧尸的衣服,看着挺结实。
对不住了各位。我扯下衣服拧成绳,瞄准电闸拉杆一抛——勾住了!
滋啦一声,电火花灭了。
自由了!
我刚想跑,又看了眼格子衫丧尸。他衬衫比我汗湿的
T
恤干净,天热得烧心,不穿白不穿。
借穿下,以后还你新的!我冲过去扒他衬衫,他居然没反抗,扯扣子时还微微抬了抬胳膊。
笼门锁是老式的,得用蛮力。我把他的手按在锁上:用力!
他低头看了看锁,两手一使劲
——咔哒,开了。
这丧尸……
有点聪明啊
我冲出门,阳光刺得眼疼。跑到安全处回头,厂房门口空荡荡的。
万幸。
我松口气,刚要走,身后传来脚步声。
格子衫丧尸跟在后面,三步距离,衬衫被我扒了,光膀子白得像纸。
不是吧大哥,你还跟我欲哭无泪,衣服真的会还!
他没说话,就那么默默跟着。
4
带个丧尸走路,像拖了块会动的影子。我快他快,我停他停,始终保持三步远,不远不近,不攻不扰。
你到底图啥啊我蹲下来看他露在头发外的下巴,我没晶核,也不好吃……
他低头看我,长发滑下来遮了半张脸。
行吧,爱跟就跟。我站起来——反正他不咬人,多个人()壮胆也行。
日头毒辣,我渴得嗓子冒烟,看见个废弃诊所,眼睛亮了。玻璃门碎了半截,药柜倒了好几个,药瓶滚得满地都是。
有水吗我翻得正急,眼角瞥见药房柜台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丧尸,手里捏着把手术刀。
我瞬间僵住。
他慢慢走出来,浅棕头发,脸色比格子衫丧尸亮些,举着手术刀步步逼近,刀尖对着我胸口。
别、别过来!
我后背撞上药柜,我就拿两瓶退烧药,马上走!
他没停,直到把我逼到墙角,刀尖离我脖子就几厘米。
我盯着他的眼,黑瞳居然比别的丧尸清楚,甚至……有点不耐烦
嫌我拿多了
我赶紧往外掏药瓶,这些还你,我只留一瓶,行不
他没接,反而用没拿刀的手,把药瓶全推回我怀里。
啊我懵了,给、给我
他点头,收回手术刀插回口袋,转身往药房走,又回头指了指我额头。
我这才摸出点烧,估计是昨天淋雨了。
谢了啊。
我把药揣好,看你像医生,叫你顾砚吧。
又指了指格子衫丧尸,你就叫墨沉,沉默默默的沉。
data-fanqie-type=pay_tag>
顾砚点了点头,墨沉没反应,只是跟着。
走了没多远,顾砚突然塞给我个小本子——处方笺,上面钢笔字清秀:甘草+金银花,退烧,正好对得上我拿的药。
原来他真记着事。末日里,丧尸居然比人靠谱,这世道真有意思。
5
山路越走越陡,我背着包抱着药,累得像条狗。墨沉和顾砚跟在后面,脸不红气不喘——哦,他们是丧尸,不用喘气。
歇脚时,顾砚突然蹲下来,戳了戳我脚踝。昨天被石头蹭破点皮,血珠正往外冒。
他从白大褂掏碘伏和纱布,手法比基地护士还利落,缠纱布时特意松了半圈,怕勒着我。
你这手艺,不去当医生可惜了。
我笑他。
他没说话,只是包扎完,往我手里塞了颗野薄荷——刚摘的,还带着露水。
下午走得急,没注意脚下,哐当一声摔进个陷阱。
屁股摔得生疼,抬头才看清是村民挖的防丧尸坑。墙壁滑得很,爬了三次都滑下来。
倒霉!我正骂着,身后传来咚的一声。
回头一看,魂差点飞了——坑底还坐着个丧尸!
他穿深蓝色制服,肩膀有徽章,头发编着辫,沾了土,轮廓却硬朗。眼睛闭着,像在睡觉。
对不住对不住,打扰你休息了。我赶紧往旁边挪。
他缓缓睁眼,看向我。眼神比墨沉顾砚都亮,带着警惕,像只被惊醒的狼。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尴尬地笑,我踩着你上去,行不上去就拉你上来!
他没动,就那么盯着我。
算我欠人情!
我踮脚搭他肩膀,借力往上爬。他居然没反抗,只是身体僵了下。
爬到出口时,我回头看,他还站在原地,辫子上沾了片落叶。
等我!我喊着去找树枝当绳子。等我跑回来,墨沉和顾砚正低头看坑底,见我来了,往旁边让了让。
制服丧尸抓住树枝,墨沉顾砚往上拉,我在旁边推,总算把他弄上来。他身上沾了不少土,辫子散了几缕贴在脸上。
谢了啊。我拍他身上的灰,看你穿制服,叫陆战吧,听着能打。
陆战没说话,走到墨沉顾砚旁边站定,三人并排像三尊石像。
行吧,又多一个。我看着他们仨,突然觉得这空荡荡的山路,好像没那么怕了。
6
带着仨丧尸走了两天,云栖岭的轮廓终于撞进眼里。山坳里藏着个小村庄,茅草屋顶快长到一起——溪云村,我和奶奶以前的家。
到了。
我深吸一口气,草木混着泥土的味,比基地消毒水好闻百倍。村口老槐树还在,枝桠乱得像张开的手。
院子里草齐腰高,几只野鸡从草里飞出来,扑棱棱吓我一跳。
以后不愁肉吃了。我笑着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土炕、灶台都在,就是落了层厚灰。
阿嚏!
灰太大,我打了个喷嚏。
刚拿起镰刀想割草,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我差点把镰刀扔了——墨沉、顾砚、陆战并排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阵仗,比基地守卫队还吓人。
你们……怎么跟到这儿了
他们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有点慌——这仨虽是丧尸,万一啃我家桌子、拆我家炕咋办
我家地方小,我试图赶人,前面有空房子……
墨沉往前走一步,指了指院子里的草,又指了指自己的手——他想割草
顾砚走到灶台前,拿起破布擦灰,动作比我还麻利。
陆战更直接,走到院门口背对着我站定,像尊门神。
行吧行吧。我摆摆手,住就住,规矩得立:第一,不准进我卧室;第二,不准乱啃东西;第三……没想好,以后补。
墨沉扛起镰刀割草,三下五除二清出半院子;顾砚把灶台擦得锃亮,还找出几个没碎的碗,摆得整整齐齐;陆战就那么站着,连风动草响都能让他转头看一眼。
夕阳斜照时,院子清爽多了。我搬出奶奶的大铁盆,装满井水打算泡澡。
脱衣服时想起门口的陆战。
陆战!转过去,不准回头!
他果然转了身,肩膀挺得笔直。
泡在凉丝丝的水里,我看着天上的晚霞,突然笑了。以前总觉得末日太苦,现在有三个免费劳动力,好像……
也还行
7
住了几天,我算摸透了这仨的技能点。
墨沉力大无穷
——
我挪不动的石头,他单手拎到墙角;顾砚手巧
——
挑草药种子比筛子还准,包扎伤口比护士细心;陆战警惕性强
——
野狗刚靠近村口,他一木棍就能打跑。
今日任务:墨沉挖引水渠,顾砚晒金银花,陆战……我看着站在门口的陆战,去后山摘野草莓,要红的。
陆战点头,转身就往后山钻。
我坐在小板凳上指挥,活像个地主老财。
墨沉,土块敲碎点!
顾砚,金银花摊开晒,别堆着捂坏了!
他们居然都听,比基地里偷懒的零工靠谱十倍。
中午煮了绿豆汤,我端着碗犹豫——丧尸用喝水吗
你们……
渴不
墨沉低头看我碗,没说话;顾砚指了指我的碗,又指了指自己喉咙,像好奇宝宝;陆战没反应,估计满脑子野草莓。
尝尝我把碗递到墨沉嘴边,他犹豫着抿了一小口,眼睛亮了亮。
顾砚学着抿了口,陆战被我硬灌了一口,居然没反抗。
下午去药房找顾砚,惊得我差点掉下巴——药材摆得整整齐齐,标签用炭笔写得清清楚楚,连我昨天随手扔的药包,都被他叠得方方正正放进盒子里。
你这是有洁癖啊我拿起药包笑他。
他抬头看我,嘴角好像动了动——是在笑吗
傍晚陆战回来,藤筐里装着半筐野草莓,红得发亮。
不错啊陆战!我塞了颗进嘴,甜得眯眼,明天再去摘点
他点了点头,把藤筐递给我,转身又去门口站岗了。
墨沉也回来了,浑身是泥,但水渠挖通了,清水顺着渠沟流进蓄水池。
辛苦了!我递他块布,擦擦。
他接过布,没擦脸,反而擦了擦我早上被草叶划到的手背。
微凉的触感传来,我心里突然怪怪的。末日里,被个丧尸心疼,这算哪门子事
8
平静日子没过几天,状况来了。
墨沉挖水渠时,被松动的石头砸到胳膊。丧尸虽不流血,但他皱着眉站在原地不动,像只受委屈的大狗狗。
砸到了我跑过去看,他胳膊上青了一块。
翻出顾砚整理的急救箱,找出个小熊创可贴,小心翼翼贴在他青印上。
这样就不疼了。我拍了拍他胳膊。
他低头看了看创可贴,突然小心翼翼地揭下来,揣进自己口袋里。
哎我没拦住,你这是干嘛
他没解释,扛起锄头继续挖,只是动作轻了点。
这边刚搞定,那边顾砚和陆战又杠上了。
陆战从后山回来,带了一身泥,鞋底沾着草籽,踩得院子里全是印。顾砚刚扫干净地,脸瞬间沉了(虽然他没表情,但我就是看出来了)。
他走过去指着脚印,又指陆战的鞋,嘴里呜呜的,像在抱怨。
陆战低头看了看脚印,往后退了两步,站在门口石板上没再动。
好了好了,我赶紧打圆场,陆战下次注意,顾砚我来拖。
顾砚抢过拖把自己拖地,连石板缝里的泥都抠出来了。陆战就站在门口,等他拖完,才走进来,特意把鞋底在石板上蹭了又蹭。
晚上煮野菜粥,给他们仨也盛了碗。墨沉用筷子夹野菜,掉了好几次,最后干脆用手抓,吃得满脸都是;顾砚小口小口吃,还帮我擦了擦嘴角的粥渍;陆战吃得最快,却把自己碗里的肉给我夹了过来。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我们身上,我突然觉得,这末日好像没那么难熬。至少,我身边有三个会干活、还会偷偷疼人的丧尸。
9
今早我是被饿醒的。
打算让墨沉挖土豆,顾砚煮土豆汤,陆战摘野草莓。可我伸着懒腰走出卧室,院子里空荡荡的——仨人全没干活。
墨沉没挖渠,顾砚没晒药,陆战也没站岗。
人呢我心里一紧,走到门口差点魂飞——三人并排堵在门口,看着我,眼神里没了空洞,反而带着点……严肃
你们干嘛
我往后退,顺手抄起门后的平底锅,想造反啊
他们没动,就那么盯着我。
墨沉,挖土豆去!我试探着指挥。
没反应。
顾砚,晒草药!
也没动。
陆战,站岗去!
依旧没动。
完了,真罢工了。
我咽口唾沫握紧锅:你们是不想干活,还是想……吃了我虽然知道他们不咬我,但这阵仗太吓人。
墨沉往前迈一步,我举锅:别过来!我练过!(其实啥也不会)
他没再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是那天我给他贴的小熊创可贴。
顾砚也走过来,掏出处方笺,上面画着我昨天说的想喝薄荷茶。
陆战最后走过来,递了颗野草莓,比昨天的都大,红得发亮。
我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他们仨,彻底懵了。
你们到底想干嘛我放下锅,不干活,就给我这些
陆战突然转身,从门口石头上拿起张废纸,铺在地上。顾砚从药房拿来炭笔递给他。
陆战握着笔在纸上画——小房子,房子里有个小人(我),门口站着仨大人(他们),然后画了个大大的=,后面三个笑脸。
你们……想跟我一起住我指着画问。
仨人同时点头。
那之前罢工干嘛
我正想问,陆战又画了个圈里加叉的符号,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们。
这是……合同我突然想起基地的劳务合同,差不多就这意思。
墨沉和顾砚猛地抬头,眼睛里闪着光。
我彻底傻了。末日里,被三个丧尸逼着签合同,这算什么新鲜事
10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张画,又看看他们仨,脑子像被丧尸啃过一样乱。
你们要签合同
陆战点头,顾砚指了指画里的笑脸,墨沉把创可贴又往我手里塞,像在交定金。
不是,我哭笑不得,你们知道合同是啥不就是规定谁干啥,干不好要受罚的。
他们对视一眼,又点头。
行吧,签就签,反正不是真合同,哄他们玩呗。
我接过炭笔,在纸上画表格,标题写溪云村劳务合同。
第一条,包吃包住。我做饭,你们找食材,顿顿管饱。
仨人点头,墨沉还咽了口唾沫,估计在想土豆汤。
第二条,分工明确。墨沉干力气活,挖地挑水;顾砚干细活,整理药材做饭;陆战负责安全,站岗防野兽。
顾砚听到做饭,眼睛亮了;陆战听到站岗,腰板挺得更直;墨沉没表情,手却攥紧了。
第三条,每周休息一天,不用干活。
他们没反应,估计不懂休息是啥,但还是点了头。
第四条,福利。表现好奖野草莓一颗,不好罚一天不许喝绿豆汤。
陆战听到
野草莓
往前凑了凑;顾砚听到
绿豆汤
皱了皱眉;墨沉……
依旧没表情,但我看出他在使劲点头。
同意就按手印。
我先按了个印,蘸水往墨沉手指上抹了抹,按在纸上。他指印大,占了半张纸。顾砚自己蘸水,轻轻按了个印,整整齐齐。陆战按完,还在旁边画了个小草莓。
签完合同,他们仨小心翼翼叠好纸,陆战揣进制服口袋,像藏了宝贝。
然后,墨沉扛锄头挖渠去了,顾砚拿起扫帚扫地,陆战转身往后山跑,估计去摘奖励用的草莓了。
这就开工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突然觉得,有这仨员工,日子好像越来越有奔头了。
11
签了合同,溪云村更热闹了。
墨沉把水渠修到院子里,我种的草药发了芽;顾砚整理出一柜子药材,还配出了治外伤的药膏;陆战在后山圈了篱笆,养了几只没变异的鸡,说以后能下蛋。
今天是奶奶忌日。
我煮了她最爱喝的小米粥,炒了三个野菜,蒸了野麦馒头。摆上桌时,墨沉他们仨都站在旁边看着我。
一起吃吧。我往他们碗里盛粥,奶奶要是在,肯定会喜欢你们的。
奶奶以前总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丧尸,也有善良的。以前我不信,现在信了。
墨沉学用筷子,夹野菜掉了好几次,最后干脆用手抓,吃得满脸都是;顾砚小口吃,还帮我擦了擦嘴角的粥渍;陆战吃得最快,却把自己的馒头掰了一半给我。
吃完饭,我翻出奶奶的旧相册,指着合照说:她可厉害了,会种草药,会用迷烟,救过好多人。
顾砚凑过来看,指着照片里的草药田点头,好像认识;陆战看着奶奶手里的柴刀,眼神柔和了不少;墨沉没说话,只是把我掉在地上的照片捡起来,小心翼翼放进相册。
傍晚,陆战突然拉着我往后山走,顾砚和墨沉也跟在后面。走到空地上,我愣住了——地上用野花摆了个圈,中间摆着三个石头,上面放着野草莓、烤野兔腿和一小捆金银花。
这是……
陆战指了指月亮,顾砚指了指野花,墨沉从口袋掏出那个小熊创可贴递给我。
他们在陪我给奶奶过节。
眼泪涌上来,我赶紧擦掉:谢谢你们。
墨沉抬手,笨拙地帮我擦脸;顾砚把金银花塞给我,是奶奶最爱的那种;陆战站在旁边,挡住了吹过来的风。
月光下,三个丧尸围着我,像守护宝藏的骑士。
我突然觉得,穿越到这末日,或许不是运气差。至少,我捡到了三个会签合同、会疼人的丧尸。
以后的日子,肯定很有趣。
12
平静日子没过多久,被陆战的急跑打破了。
他冲回来对着我们比划——五个人,带武器,往村子来。
是人基地的我心一紧。
陆战点头,又比划了个胖的手势。
王胖子他怎么找到这儿的
快!顾砚,药材藏地窖;墨沉,把兔子鸡关进柴房;陆战,跟我去村口!
刚到村口,就看见五个穿基地制服的人举着枪走来,为首的正是王胖子。
苏软软!我就知道你躲在这儿!他狞笑,跑啊,怎么不跑了
你怎么找到的我握紧柴刀,陆战站到我面前,像堵墙。
基地暗道就那几条,顺着脚印找,还能找不到王胖子挥手,抓起来!这村子不错,正好当据点!
两个手下冲过来,陆战一脚踹飞三米远。另外三个想开枪,墨沉从草堆里跳出来,举着大石头砸断了枪。
顾砚绕到他们后面,撒出包粉末——奶奶配的迷药,对付丧尸管用,对人也一样。
咳咳!王胖子他们呛得睁不开眼。
走!陆战扛起我,墨沉顾砚掩护着往村子深处跑。
把他们捆进柴房,用铁链锁上时,我才发现手在抖。
没想到你们这么能打。我看着他们,陆战会打架,墨沉力气大,顾砚会用迷药……你们以前到底是干嘛的
陆战指了指制服,像在说军人;顾砚掏出处方笺,上面有军医俩字;墨沉没说话,只是吹了吹我被树枝划破的胳膊。
原来他们以前都是好人。
第二天,基地巡逻队路过,把王胖子他们带走了——听说内讧,抢据点的事早有人看不惯。
危机过后,墨沉总在我身边放块大石头;顾砚口袋里总揣着迷药;陆战站岗时,木棍换成了王胖子留下的刀。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家。
我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干活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末日里的阳光,格外暖。
13
王胖子的事过后,我决定把院子开出来种草药。奶奶说过,云栖岭的土适合种这个,说不定以后能救人,也能换点东西。
墨沉翻地,顾砚选种子,陆战去后山弄点羊粪来。我分配任务。
陆战听到羊粪皱了皱眉,还是转身去了。
墨沉一锄头下去,土块飞得老远,差点砸到我。
轻点!我拍他胳膊,是种草药,不是挖丧尸窝。
他愣了下,慢慢举起锄头,轻轻落下,动作温柔得像在摸小猫。
顾砚从药房翻出种子,金银花、薄荷、白术,都是好养活的。他蹲在地上,用手指量距离,每颗种子间距都一样,比尺子还准。
陆战回来时,背个大筐,羊粪用叶子包着,没弄脏衣服。
辛苦了。我帮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等草药卖了钱,给你们买新衣服。墨沉要格子衫,顾砚要白大褂,陆战……还穿制服不
陆战摇头,指了指我穿的棉布衫,又指了指自己。
想要我这样的我笑,行,给你做件蓝色的。
晚上我在灯下缝衣服,顾砚帮我穿线,墨沉帮我扶着布料,陆战坐在旁边,时不时递颗野草莓到我嘴边。
你们说,我咬着线说,以后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去,种草药,养兔子,好不好
墨沉的脸好像红了(可能是灯光的事),顾砚的手顿了下,陆战把草莓塞进我嘴里,用力点头。
月光落在我们身上,落在刚发芽的草药田上,落在那张皱巴巴的劳务合同上。
我突然懂了奶奶的话——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就算是末日,就算捡了三个丧尸,也能把日子过成甜的。
以后的路还长,但只要我们四个在一起,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毕竟,谁能拒绝三个会签合同、会干活、还会拼命护着你的丧尸呢
至少我不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