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六年后,我携四个幼崽炸翻前夫家 > 第1710章  他挺行的

谢窈视线越过白蔹,看见他身后的桌案上,除了合卺酒和花盘里莲子百合等点心瓜果,确实多了一束花。
是靖北王回来时,从伯府后花园折的梅花。
忍冬在旁边,朝她眨了眨眼,无声地说,奴婢真的尽力了。
王爷坐在轮椅上,抬头看她,淡淡地解释:“没谢,是本王见这花开得正盛,便想折来给王妃看。”
谢窈脚步顿了顿,与他对视。
箫熠之换去那身略厚重的喜袍,但同样一身轻便红袍,衬得肤色愈白。
他在满室温暖亮堂的灯火里,等她归来。
谢窈心头莫名一跳,这人乖乖等待她的样子,倒是比平时冷峻的模样,更让人移不开眼。
箫熠之本就感知敏锐,此刻见她望着自己目光灼灼,蓦地想起婚前那日,喝醉酒后的谢窈,拉着自己,摸自己的脸,说自己好看,还叫自己……
咳咳,回忆到这里就可以了。
他只需要知道,自家王妃,喜欢他的脸。
白蔹忍不住插了句:“方才外面传来消息,文昌伯府的火还没灭,这都一个时辰了,谢二小姐这把火,烧得当真盛大。”
他自己也有点小骄傲,毕竟王爷让他添一把火,他也是为伯府大火流过汗,出过力的。
至于之前心里那些大逆不道啦,死后祖宗怪罪啦,谢二小姐都不怕,他怕什么,反正又不是他祖宗。
忍冬也咂舌,她在谢窈走后不久得知伯府着火,就猜到是小姐做的。
明天,伯府起火的事,全京城都得传遍。
谢窈目光扫过那束红梅,只是向箫熠之微微颔首,算是致意,便在桌案边坐下。
她语气清冷:“忍冬,取笔墨来。”
忍冬立即去找,箫熠之则看出她要做什么,示意白蔹:“去拿张纸给王妃。”
白蔹挠了挠头:“谢二小姐要纸笔干啥?”
“记些东西,免得忘了。”谢窈回答。
白蔹又想问记什么,被王爷翻了个白眼赶走。
片刻后,谢窈落座,挥洒笔墨。
谢明安密室里那六七本账册里的关键信息,都被她记在脑中,此刻洋洋洒洒落笔。
箫熠之没靠太近,停在距离书案有几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背上。
柔和的烛火映着她侧脸,她眼中没有疲惫,只有认真的专注。
与点燃祠堂时不同,此刻的谢窈少了几分锋芒毕露,多了内敛的疏离感。
谢窈其实也感受到了箫熠之的目光,不算炙热,更不会觉得冒犯。
写完最后几个字,谢窈轻舒一口气,指尖有些许发麻。
刚回头,箫熠之抬起手,将一方素白的手帕放在桌案上,手帕边角绣着暗银色云纹。
“擦擦。”
谢窈拿起手帕,抬手一摸自己脸,手指沾到点干涸的红,是方才杀朱嬷嬷时溅上的血。
“多谢王爷。”
她随意擦了擦,又将手帕还回去,总感觉箫熠之正凝视着自己,可等她目光转过去时,他又飞速移开,像自己刚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待墨迹干后,谢窈让忍冬将这张纸收好,从怀中掏出青瓷瓶:“回头你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忍冬隔着瓶塞轻嗅,双目霎时间放光。
这是曼陀散的解药,她近日研制的,已经与这个解药有七八成相似。
箫熠之始终没有询问她写了什么。
忍冬:“夜深了,奴婢先下去。”
说着,她见小白侍卫还直愣愣站在那,忍不住拽对方袖子。
白蔹猛地转身,看向箫熠之:“王爷今晚也饮了酒,是否需要属下扶您?”
忍冬:“你是觉得我家小姐扶不动王爷?人家——”
她压低声音:“人家洞房花烛,小白侍卫你又蹦又跳做什么。”
箫熠之挥手,两人这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顺手带上门。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红烛跳动,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
谢窈想问箫熠之需要自己怎么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压低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匕首,眼神警惕。
箫熠之:“白蔹!”
白蔹立即推门而入,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站得笔直,像随时能拿刀砍人:“王爷,属下在!”
“滚。”
箫熠之眸色深沉,吐出一个字。
“带着外面其他人,也滚。”
白蔹挠了挠头:“是老夫人和周夫人小周夫人她们派的侍女,说要新婚之夜,伺候王爷王妃什么的。”
箫熠之:“本王不需要人伺候,王妃也——”
他停了一下,补充:“除了王妃带来的丫鬟,剩下的,都给本王滚得远远的。”
“是。”
白蔹彻底离开,窗外也很快没了动静。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谢窈挑了挑眉,婚房外听墙角,还是萧老夫人等人派来,等着伺候的侍女,箫熠之竟然一个都不留,反而留下了自己身边的忍冬。
箫熠之见谢窈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过于冷酷,又道:“不必紧张,老夫人是本王的祖母,大约是好奇,才来凑热闹。”
他顿了顿,指腹在轮椅扶手上轻扣了两下,又跟谢窈谈起其他人。
“至于那几个,王府的中馈,一直是老夫人执掌,底下杂事交给三叔母周夫人与她儿媳小周夫人打理,这二人既是婆媳,又是同族的姑侄,你的嫁妆现在在库房,与她们和老夫人都没关系,在靖北王府,没人能委屈本王的王妃。”
谢窈心头微澜,没想到箫熠之会语气平缓的和自己说这些王府的事。
直到此刻,她才有了今夜是二人大婚的实感。
她问道:“王爷不好奇,我刚才写了什么?”
箫熠之语气如常:“有些事你若想说,自然会开口,不想说的,本王问也无用。”
他又在心里补充了句:他如果追问不休,反倒损害他们本就不多的夫妻情分。
谢窈内心微动,想起自己临走时留的箱子。
她正要提,就见铺满大红绸缎的婚床侧几,除了那个红木箱,还多了个大小差不多的新箱子。
箫熠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箱子里的东西,是岳母大人给你准备的嫁妆吧。”
谢窈道:“是母亲给我的陪嫁里最贵重的一些,今日大婚失礼,还望王爷收下。”
提起母亲,谢窈不禁想到今晚朱嬷嬷的话,眼神沉下来。
箫熠之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看出了什么。
他这个王妃,最在乎的人,怕就是岳母大人,否则也不会喝醉后喊自己……
他怎么又想起这茬了。
箫熠之道:“本王说过,没有规矩不让王妃新婚之夜,回自家祠堂拜拜先祖,何况,既然是为了岳母大人,更无需赔罪。”
虽然谢窈是在拜先祖的同时,不小心把祠堂点了,但这也不怪她,都怪谢家先祖不保佑他们自己家的祠堂。
“你怎知我是为了……”
“这世上,只要是为了母亲,做任何事都不需理由。”
箫熠之垂下眸,桃花眸暗了暗:“若是可以,本王也想不惜此身,换母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