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小姑娘到底娇嫩，又遇上初次开荤的男人，这漫漫长夜仿佛没有终点般。
等她彻底失去力气昏睡过去，始作俑者才终于良心发现，打电话让人送来了药膏，掀开被子给她上药。
大少爷第一次纡尊降贵的伺候人，做这种事。
不怎么熟练，还挨了一脚。
盛朝礼穿上助理带来的衣服，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身形愈发优越，顷刻间便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矜贵，斯文正经的模样。
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表面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背地里挺混的，早些年玩世不恭的很。
也就是这些年家里老头子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才回公司担起了重任，收敛了不少。
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能不能管住他，全凭这位爷的心情。
助理虽然内心也震惊于今晚他会带女人来这里的事，但还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问：“盛总，里面的女人要怎么处理。”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盛朝礼九点还有个会要开。
他系上领结，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开口：“我那个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助理大概是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片刻才道：“顾少爷下个月就要开始实习了，夫……想让他去华清医院，也已经找好关系，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华清医院是京城排名第二的医院，不仅有外资背景，以后出国交流学习深造的机会有很多，利于顾随的晋升。
还因为顾随的母亲跟华清医院的院长夫人，以前是同学。
盛朝礼没再说什么，穿上外套离开。
助理站在原地踌躇了下，既然盛总没说该怎么处理，那就是不用了。
……
姜瓷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她迷迷糊糊打开手机，看到时间显示是13：50，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
浑身的肌肉都被拉扯的疼痛不已。
姜瓷皱了下眉，调整呼吸缓了几分钟，才掀开被子下床，一边匆匆穿上衣服，一边将那几十通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苏枕月夸张的惊呼声传来：“我天！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被顾随做局卖到国外去了呢！”
姜瓷：“……”
她小声替顾随辩驳，“你别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啧啧，你真是恋爱脑没救了。”苏枕月声音压低了点，“话说回来，你昨晚真跟他那啥了？”
姜瓷没说话，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虽然很冲动，很离谱，很荒谬，但就是已经发生了。
苏枕月直呼佩服：“不过姐妹儿你体力是真不行啊，我中午就看到顾随在篮球场打篮球了，你睡到现在才起来，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吸吸他的精气给你补补。”
姜瓷握着手机：“他回学校了？”
苏枕月“嗯呐”一声。
“那他……看上去心情怎么样，有没有沮丧落寞？”
“当然没有啊，难不成他要把‘我下海了，第一次还被姜瓷买走了’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吗。”
“……”也是。
苏枕月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今天上午英语老师点到了，我本来想帮你答的，但谁让你是英语课代表呢。”
姜瓷正要走的时候，突然瞥见床头柜上有一支药膏，她低头看了眼，功效是缓解红肿疼痛，怪不得半夜感觉到了一股清清凉凉的……
她单手把药膏揣进外套里，同时往外走：“没事，我看看能不能补个假。”
姜瓷不敢这个样子回学校，先回了趟家，把衣服换了，又洗了个澡，才快步出门。
她到学校时，已经下午了，夕阳的余晖正好投射在篮球场，将那道白色的身影也衬得更为耀眼明亮。
姜瓷看着他，脸上笑容逐渐扬起。
今天的顾随果然比昨晚看上去清爽了很多，也更有少年感一些。
姜瓷在心里说了声阿弥陀佛，果然下海害人。
顾随旁边的人看到了姜瓷，笑着用胳膊碰了下他，大概是说狗皮膏药又追来了。
男生顺势投过来一瞥，厌恶的皱了一下眉。
姜瓷弯着的眉眼瞬间少了几分光彩，有些委屈巴巴的。
不过她想起包里的那支药膏，又释怀了不少，顾随这个人吧，一向都是嘴硬心软，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苏枕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啧啧啧”声不停：“顾随还挺会演啊，要不是我昨晚亲自看到那一出，哪儿敢想——”
姜瓷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昨晚的事不准说出去！”
“行行行。”苏枕月拉下她的手，没好气，“你那么替他着想，没见他给你一个好脸色。”
姜瓷很看得开，也有借口：“他之前对我也是这样啊，要是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才让人感到奇怪好不好。”
“自我kfc大师非你莫属。”
姜瓷不理她，重新看向不远处在场上指挥奔跑的人。
顾随快要去实习了，这应该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能看到他打篮球的样子了吧。
等到夜色降临，篮球赛也结束了。
姜瓷跟往常一样，第一个送上了水。
顾随拿着毛巾擦汗，连眼神都没给她：“我不渴，你自己留着喝吧。”
姜瓷很会卖乖，笑的眼睛弯弯：“那你帮我拧一下。”
顾随终于瞥了她一眼，从来不掩饰的烦。
姜瓷想着他心里的糟心事多，也就放弃了：“好啦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你——”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便响起：“顾随，走吧，我饿了。”
同时，她还递过来一瓶水。
顾随“嗯”了声，接过水仰头喝了两口，跟女生并肩往外走：“想吃什么？”
“我都行，学校附近新开了家养生粥，听说味道还不错，我们去试试吧。”
“好。”
姜瓷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水。
还说不渴，坏男人。
那个女生也是医学系的，叫黎晚，今年刚大二，姜瓷已经追了顾随一年，她才出现在学校里。
顾随这个人，除了厌恶姜瓷，对待谁都冷淡，但是唯独对待黎晚，算得上是态度还不错，有人最开始私下去问过他，黎晚是不是他女朋友。
顾随说不是，黎晚只是他一个妹妹，答应了家里长辈帮忙照顾她。
那人一拍大腿，聪明的提出建议：“你不是正烦走到哪儿姜瓷就追到哪儿吗，就告诉她黎晚是你女朋友呗，这样她就能死心了。”
顾随不悦皱眉：“黎晚是我妹妹，你别影响她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