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雨夜逆袭
重生回被赶出沈家的雨夜,我摸了摸包里仅剩的三百块。
前世,假千金沈芊芊诬陷我偷窃珠宝、勾引未婚夫,让我身败名裂,冻死在街头。
这一世,我看着手机里即将暴涨的垃圾股信息,和那个未来会成为科技巨擘、此刻却像淋湿小狗一样蜷缩在巷角的少年。
我走向他,递出半块面包。
跟我走吗
后来,我一手缔造商业帝国,一手扶持他登上神坛。
宴会上,沈家摇摇欲坠,父母跪求原谅,沈芊芊歇斯底里指着我身边的男人:你不过捡了我不要的垃圾!
男人温柔吻去我指尖酒渍,转身刹那眼神阴戾如刀:
垃圾
看来沈氏破产的速度,还得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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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
刺骨的冰冷,混杂着瓢泼大雨砸在脸上的痛感。
还有身体深处弥漫开的、灵根被生生剥离后的虚无剧痛。
沈清瓷猛地睁开眼。
雨水瞬间模糊视线,昂贵的定制礼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沉重又冰冷。她正踉跄着被人从一扇华丽的铁门里推搡出来。
滚!沈家没你这种偷鸡摸狗、不知廉耻的女儿!一个穿着丝绸睡袍、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廊下,眼神嫌恶得像在看垃圾。那是她生物学上的母亲,林婉。
旁边站着西装革履、面色铁青的沈父沈明辉,他眼中只有深深的失望:清瓷,你太让我们寒心了。芊芊的东西你也拿还试图勾引她的未婚夫出去别说你是沈家人!
一个穿着白色蕾丝睡裙、眼眶通红的少女柔弱地依偎在林婉身边,声音带着哭腔:爸,妈,别怪姐姐了……可能,可能她只是一时糊涂……那条蓝宝石项链,我不要了,就当送给姐姐了……是沈芊芊,那个鸠占鹊巢了二十年、演技精湛的假千金。
就是她,将那条自己根本看不上的项链塞进了沈清瓷的包里,又自导自演了一场被姐姐下药勾引未婚夫的戏码。
前世的画面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脑海——被逐出家门、身无分文、所有的卡被冻结、求职无门、被沈芊芊派来的人一次次羞辱打压、最后在一个比今天更冷的冬夜,饥寒交迫地蜷缩在垃圾桶旁,冻僵的身体失去最后一丝知觉……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绞紧了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但下一秒,这股蚀骨的恨被一股更强大的、冰封一切的冷静强行压下。
她回来了。
回到了这个被彻底毁掉的起点。
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不是让她重蹈覆辙的!
沈清瓷站直了身体,抹去脸上的雨水。那双原本总是带着几分怯懦和讨好的杏眼里,所有情绪褪去,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冷得让门口那三人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她没有争辩,没有哭诉,甚至没有再看那三人一眼。
争辩是最无用的东西。前世她声嘶力竭地证明清白,换来的只是更肆意的嘲笑和更狠毒的践踏。
她只是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一种让沈芊芊心惊胆战的诡异平静。
沈家她的声音被雨声冲刷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这滩淤泥,谁爱待谁待。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进滂沱大雨中,再也没有回头。
2
垃圾股变金矿
身后传来沈芊芊假惺惺的哭声和林婉更加尖刻的咒骂,都被雨水打得支离破碎。
沈清瓷摸了摸身上唯一没被搜走的旧帆布包,里面有一个湿透的钱夹,夹层里躺着三张皱巴巴的百元纸币,一部电量只剩10%的旧手机,还有一张身份证。
三百块。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冰冷雨水浸透骨髓,却让她的大脑异常清醒。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需要立刻摆脱露宿街头的窘境。
站在霓虹闪烁却冰冷无情的城市街头,沈清瓷打开了手机炒股软件。前世这个时候,她为了讨好沈家,也曾试图了解金融,清楚地记得几只这几天会因为极其离谱的原因(比如董事长家的狗生了双胞胎被视作吉兆)而莫名其妙连续涨停的垃圾股,以及一支因为实验室严重事故暴跌、实则很快会被证实数据无敌而一飞冲天的医药股。
她毫不犹豫,用身上仅有的三百块,全部买入了那几只注定要起飞垃圾股里涨幅最夸张的一支。手续费扣除后,几乎不剩什么。
但这足够了。明天开盘,三百块就会变成几千块。然后滚雪球……
做完这一切,电量告罄。手机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雨更大了。
她需要找一个地方避雨,至少撑过今晚。
拐进一条昏暗潮湿的小巷,垃圾桶散发出馊臭的气味。巷子深处,隐约传来殴打和咒骂声。
妈的!欠债不还钱还敢瞪老子
揍他!看他这副死样子就不爽!
呸!没爹没妈的野种!
沈清瓷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巷底,几个混混正对着角落一个蜷缩的人影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一声不吭,只有压抑的闷哼。
借着远处路灯微弱的光,沈清瓷看清了那个被打少年的脸。
苍白,瘦削,额角破口流下的血混着雨水糊了半张脸,却依旧能看出深邃精致的轮廓。尤其那双眼睛,此刻因为疼痛和隐忍湿漉漉的,像极了被抛弃后淋雨的小狗,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股不肯熄灭的凶狠和倔强。
陆沉。
未来那个白手起家、短短数年就建立起庞大科技帝国、手段狠戾令整个商界谈之色变的男人。
此刻,却像垃圾一样,被几个地痞流氓按在泥泞里殴打。
前世,她死后魂魄飘荡,曾见过他功成名就后的样子,冷漠矜贵,气场强大,与眼前这个狼狈脆弱的少年判若两人。也零星听过关于他早年凄惨的传闻。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
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沈清瓷没有犹豫,弯腰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捡起半个空酒瓶,在墙壁上猛地敲碎,握着参差不齐的瓶口,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声在雨声中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混混们停下动作,警惕地回头。
看到只是一个穿着湿透礼服、身形单薄的年轻女孩,顿时又嚣张起来。
哟哪来的小妞想多管闲事
穿成这样,刚从哪个老板床上下来吧哈哈!
沈清瓷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目光缓缓扫过那几个混混,最后落在其中一个明显是头目的人脸上。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那混混头子莫名打了个寒颤。
滚。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妈的!给脸不要脸!一个小混混骂骂咧咧地冲上来想抓她。
沈清瓷动了。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和杀猪般的惨叫,那个冲上来的混混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下去,破碎的酒瓶尖刺已经抵在了混混头子的颈动脉上。
一丝血线渗出。
我说,沈清瓷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错觉,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恶鬼低语,滚。
冰冷的玻璃紧贴着皮肤,死亡威胁如此真切。混混头子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是真的敢下手!
走!走走走!他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几个混混搀扶着惨叫的同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小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巷子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沈清瓷扔掉破酒瓶,看向依旧蜷缩在角落的少年。
他正抬起头,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那双小狗似的眼睛警惕又带着一丝茫然地看着她,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帮他。
沈清瓷从帆布包里拿出刚才在便利店用最后几块钱买的面包,包装袋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半。她掰下相对干净的那一半,递到他面前。
少年看着她,又看看那半块面包,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有动,眼神里的警惕更重。
没毒。沈清瓷语气平淡,或者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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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沉默了几秒,终于慢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接过那半块面包,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吃得急了,呛得直咳嗽。
沈清瓷就站在雨里,静静地看着他。
等他吃完,她才开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下巴不断滴落,声音却清晰无比:
我叫沈清瓷,刚被沈家赶出来,身无分文。
她顿了顿,看着少年骤然抬起的、写满震惊的眼睛。
但很快,我就会有很多很多钱。
你现在也很惨,看起来快死了。
要跟我走吗
陆沉愣住了,嘴里面包的碎屑还没咽下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却有着一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的少女。
她明明自己也深陷泥潭,却用一种我马上要发达了顺便捞你一把的语气问他跟不跟她走。
荒谬。
却像一道微弱的光,劈开了他无尽黑暗冰冷的雨夜。
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极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沈清瓷伸出手,不是拉他,而是等他站起来。
陆忍着手臂和肋骨传来的剧痛,咬着牙,借助墙壁的支撑,艰难地站了起来,比沈清瓷高了将近一个头,身形却单薄得厉害。
他迟疑了一下,将自己冰冷粘腻的手,轻轻放入了那只同样冰冷,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的掌心。
好。沈清瓷握紧他的手,牵着他,一步步走出这条充满污秽和暴力的暗巷。
从今天起,我负责赚钱。
你负责……她侧眸看了他一眼,慢慢长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深处。
3
暗巷救赎
属于他们的逆袭之路,刚刚开始。而沈家的噩梦,已然敲响了序曲。
雨势渐歇,破旧的小旅馆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沈清瓷用最后一点钱开了间房,又买了最便宜的伤药和纱布。
陆沉蜷在椅子上,像只警惕又无助的幼兽,任由沈清瓷动作生疏却异常冷静地替他清洗额角的伤口。棉签蘸着碘伏擦过破溃的皮肤,带来刺痛,他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却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只有湿漉漉的长睫颤得厉害。
肋骨可能骨裂,内脏有没有事明天去医院查。沈清瓷包扎好他额头的伤,语气平淡地交代,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暂时死不了。
陆沉抬起头,那双小狗眼在灯光下显得更黑更亮,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为什么……帮我
他们素不相识,她看起来比他还狼狈。
沈清瓷将脏棉签扔进垃圾桶,洗了手,走到唯一的床边坐下,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股票软件的推送弹窗跳了出来。
她看着那支代号ST-07的垃圾股后面跟着一长串夸张的红色涨幅数字,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陆沉。
少年迷茫的视线落在屏幕上,他对股票一无所知,但那惊人的涨幅和下面滚动的惊叹评论,让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我说了,沈清瓷收回手机,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笃定,我很快会有钱。
至于为什么帮你……她抬眼,目光落在他那张即使带伤也难掩优越骨相的脸上,我看人很准。你值这个投资。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而是一桩冷冰冰的、关于未来的投资。
这种纯粹到近乎无情的态度,反而奇异地让陆沉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丝。他习惯了恶意和索取,这种明码标价般的利用,让他觉得更安全。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的破洞,声音很轻:我……我会还你的。
嗯,连本带利。沈清瓷毫不客气,起身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独立包装的面包扔给他,吃完睡觉,明天有事。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瓷如同一个精密而不知疲倦的机器。
ST-07的股票在第二天如期暴涨,她在最高点果断抛售,三百块本金翻成了五千块。
她没有任何犹豫,将所有资金连同刚刚到手的微薄利润,全部投入那支因实验室事故暴跌的医药股瑞科生物。几乎是同一时间,瑞科生物发布惊天逆转公告——事故纯属乌龙,核心数据完美,新药前景无量!股价触底反弹,一飞冲天!
五千块变成五万,五十万,五百万……资金如同滚雪球般疯狂膨胀。
她没有停下,凭借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和信息差,精准地切入几个即将爆发的风口领域,短线操作,快进快出,资本以恐怖的速度累积。
陆沉的伤势在检查后确认没有内伤,只是肋骨骨裂和皮外伤。他安静得像个影子,待在旅馆房间里养伤,看着沈清瓷早出晚归,看着她眼底的青色越来越重,看着她用最便宜的面包和矿泉水果腹,却能将巨额资金在股市里翻云覆雨。
她偶尔会丢给他几本书,金融、编程、管理,什么都有。
看完了告诉我感想。她总是这么说,然后继续埋头看盘或者在外面奔波。
陆沉就默默地看,拼命地吸收,他聪明得惊人,那些艰涩的知识在他脑中被迅速消化整合。他知道,这是她投资的一部分,他不能让她失望。
一个月后,沈清瓷的资金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她离开了那小旅馆,在市中心高级公寓租了一套房子,依旧简洁得像样板间,却足够安全安静。
她给了陆沉一张卡: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换个手机。剩下的,去报这个编程班和散打班。
陆沉接过卡,手指收紧,没问为什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清瓷开始接触更顶层的资源。
她需要人脉,需要更快地跻身那个圈子。
一场顶尖拍卖会。
沈清瓷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裙,素面朝天,只涂了提气色的口红,却气场全开,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冷冽。她身边跟着穿着新西装、依旧有些拘谨却难掩俊朗的陆沉。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一些窃窃私语。生面孔,年轻得过分,却坐在了前排。
拍卖环节,一件清雍正粉彩蝠桃纹橄榄瓶引起激烈竞价,最终被一位满头银发、气质雍容的老夫人以高价拍得。
众人鼓掌。
沈清瓷却微微蹙眉,低声对旁边的陆沉,声音却足以让邻近几桌听到:釉色浮亮,胎质过于细腻,底款‘大清雍正年制’的‘制’字写法……可惜了。
那位老夫人正准备上台交接,闻言脚步一顿,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主持人脸色微变:这位小姐,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拍卖行的鉴定……
沈清瓷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嘉靖后瓷土配方微调,雍正朝早期承袭其风,这款底足露胎处火石红过于均匀,像是刻意做旧。老夫人若不信,可细看瓶内壁衔接处,是否有现代工具的细微旋纹。
老夫人眼神一凝,立刻示意专家上台重新鉴定。
片刻后,专家额头冒汗,对着老夫人微微摇头。
全场哗然!
赝品!
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并非因为损失钱财,而是差点当众丢了大人。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沈清瓷,眼神复杂:小姑娘,眼力毒辣,多谢。
沈清瓷微微颔首:举手之劳。老夫人福寿纹手镯上的翡翠蛋面色泽纯正,是难得的老坑玻璃种,比那瓶子值得多。
老夫人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镯子,脸上的冰霜消融,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你这孩子,有点意思。我姓顾,顾曼芝,以后在港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聊聊古董。
顾曼芝,港城老牌豪门顾家的定海神针,酷爱收藏,能量巨大。
沈清瓷从善如流:晚辈沈清瓷,一定叨扰。
一老一相视而笑。
不远处,沈明辉和林婉正陪着沈芊芊和她那未婚夫周家大少周辰也在场,原本是想拍下那瓶子讨好一位重要客户,此刻脸色青白交错,尤其是沈芊芊,看着那个被她踩进泥里的人竟如此从容地与顾老夫人谈笑风生,指甲差点掐进掌心!
周辰看着沈清瓷,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艳和探究。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耀眼了
有了顾老夫人这条线,沈清瓷切入顶级圈子顺利得多。
她凭借超前眼光和对细节恐怖的洞察力,几次在关键时刻点拨了另几位深陷困境的商界大佬,或是提供了至关重要的信息,或是提出了颠覆性的解决方案。
她冷静、强大、无所不知,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从不主动索取,只在进行一场场平等的、价值互换的投资。
很快,沈清瓷这个名字,在某个圈层里成了神秘和点石成金的代名词。
她的商业版图也在飞速扩张,以带来的巨额资金为基础,成立了青宸资本,精准投资了几个尚未爆发但潜力巨大的互联网和科技项目,其中包括陆沉根据她模糊提示熬夜写出的第一个简陋算法程序。
青宸资本如同黑马,强势崛起。
而另一边,沈家的日子却不好过。
好几个重要项目接连出问题,资金链骤然紧绷。原本巴结他们的合作伙伴态度暧昧起来,银行催贷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沈明辉焦头烂额,林婉终日惶惶,沈芊芊更是失去了往日的优雅,变得易怒暴躁,将一切不如意都归咎于那个早已被赶出去的灾星。
他们试图寻找救命稻草,却绝望地发现,那些能帮上忙的大人物,要么意味深长地表示爱莫能助,要么直接避而不见。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悄无声息地扼住沈家的咽喉,慢慢收紧。
查!给我去查!到底是谁在搞我们沈家!沈明辉在书房砸了最喜欢的砚台,咆哮声穿透门板。
答案很快被战战兢兢的助理送来。
看着资料上青宸资本法人代表那一栏刺眼的沈清瓷三个字,以及她身边那个眼神阴戾、成长速度可怕的少年助理陆沉,沈明辉眼前一黑,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林婉抢过资料,只看了一眼,便尖叫起来:不可能!怎么会是她!那个小贱人她怎么可能……
沈芊芊脸色煞白如纸,浑身发抖,不是怕,是极致的嫉妒和怨恨!
那个她亲手毁掉、踩进尘埃里的人,怎么可能爬得比她还高!
是她!一定是她!她报复我们!爸!妈!我们不能让她得逞!沈芊芊抓住林婉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去找她!去求她!她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她不能这么狠毒!
求沈明辉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看着妻女扭曲的面容,惨笑一声,拿什么求我们当初……可是把她光着赶出去的……
窗外,秋风萧瑟,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
4
沈家噩梦序曲
沈家的寒冬,才刚刚开始。而沈清瓷的盛宴,已奏响序曲。
沈家的崩溃,比所有人预想的更快,更彻底。
青宸资本如同精准的猎手,每一次出手都打在沈氏集团最脆弱的七寸。资金链彻底断裂,核心项目接连暴雷,银行抽贷,合作伙伴倒戈,股价断崖式暴跌,证监会介入调查……
昔日辉煌的沈氏大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塌,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空壳和天文数字的债务。
沈明辉一夜白头,被债权人围堵在公司门口,狼狈不堪。林婉变卖了所有珠宝首饰,依旧杯水车薪,整日以泪洗面,哭诉沈清瓷的狠心。
而沈芊芊,在尝试勾引某位她以为能救沈家的富二代被对方女友当众扇耳光羞辱后,最后一丝理智也崩断了。
由顾老夫人牵线、几位受过沈清瓷点拨的大佬共同促成的高规格慈善晚宴,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沈清瓷挽着陆沉的手臂入场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她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肌肤胜雪,容颜清冷,颈间只戴了一枚小巧精致的古董翡翠吊坠,却压过了满场珠光宝气。身边的陆沉,西装革履,身姿挺拔,昔日巷角少年的怯懦卑微早已被锤炼成沉稳内敛的锋芒,唯有看向沈清瓷时,眼神依旧专注得容不下其他。
他们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
与宴会上某些区域低气压形成了鲜明对比——沈明辉和林婉也收到了邀请函,或许是主办方出于礼貌,或许是有人想看好戏。他们穿着过季的礼服,强撑着笑容,却掩不住满脸的憔悴和尴尬,无人问津,如同宴会场里的两尊朽木。
沈芊芊没有来,据说病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沈清瓷正与一位科技新贵低声交谈,陆沉细心地将她杯中的香槟换成温热的果汁。
突然,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沈芊芊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明显不合身的旧礼裙,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得吓人,状若疯癫地冲了进来,直扑沈清瓷!
沈清瓷!你这个贱人!毒妇!你不得好死!
保安立刻上前阻拦,却被她疯狂地抓挠撕咬。
全场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闹剧上。
沈清瓷只是微微抬眸,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陆沉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将她护在身后,眼神瞬间冷冽如冰刃,扫向失控的沈芊芊。
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沈家是我的!爸爸妈妈是我的!周辰也是我的!你凭什么回来你怎么不去死!你当初就该冻死饿死!沈芊芊被保安架住,依旧歇斯底里地嘶吼,唾沫横飞,毫无形象可言。
她猛地指向沈清瓷身后的陆沉,脸上露出极尽恶毒的讥讽:
还有你!沈清瓷,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就是捡了我不要的垃圾!一条在阴沟里都快被打死的野狗!也就你这种贱胚子拿来当宝……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沈芊芊恶毒的咒骂。
不是沈清瓷动的,也不是保安。
是周辰。
他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脸色铁青,看着眼前这个他曾以为单纯善良、如今却面目可憎如疯婆子的女人,只觉得无比恶心和后悔。这一巴掌,带着他被欺骗、被利用的所有怒火。
沈芊芊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愣愣地看着周辰,像是无法理解。
全场哗然。
就在这时,陆沉动了。
他没有看沈芊芊,甚至没有理会周辰。他只是转过身,面对着沈清瓷,小心翼翼地执起她刚刚端起酒杯的手,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低下头,极其温柔地、珍重地吻去她指尖方才不小心溅上的一滴酒渍。
动作虔诚得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下一秒,他抬起头,目光转向被保安架着、脸颊红肿、目瞪口呆的沈芊芊。
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阴戾和冰冷,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附近的宾客都感到窒息。
他笑了,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垃圾
看来沈氏破产的速度,还得再快一点。
毕竟,他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沈明辉和林婉,最后落回沈芊芊脸上,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彻底腐烂。
一句话,宣判了最终结局。
沈芊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瘫软下去,发出绝望的呜咽。
沈明辉和林婉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朝着沈清瓷的方向哀求:清瓷!清瓷!是爸妈错了!我们鬼迷心窍!你原谅我们,求求你高抬贵手,给沈家一条活路吧!
沈清瓷淡漠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涕泪交加的狼狈,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他们是如何冷漠地看着她冻毙街头的
她缓缓抽回被陆沉握着的手,却不是走向那对跪地的男女,而是拿过侍者托盘里一杯新的香槟,微微举起,向着全场惊愕的宾客,唇角弯起一抹清浅却冰冷至极的弧度:
各位,失礼了。
聊点开心的吧,比如,下周即将拍卖的西郊那块地皮。
她轻描淡写,直接将沈家的惨状和跪地的生身父母视为无物,话题跳转到新的商机上。
立刻有反应快的富商名流附和,气氛僵硬地重新活络起来,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无人再看跪在地上的沈明辉和林婉一眼。
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5
幸福终
数月后,沈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清算,资产被瓜分殆尽。沈明辉夫妇背负巨债,不知所踪,据说躲到了某个十八线小城苟延残喘。沈芊芊受刺激过度,精神彻底失常,被送进了郊区的精神病院。
所有的仇怨,尘埃落定。
青宸资本总部顶楼,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繁华夜景。
沈清瓷端着酒杯,静静俯瞰。
陆沉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温柔:都结束了。
嗯。沈清瓷放松地靠进他怀里。只有在绝对信任的人面前,她才会卸下所有清冷伪装,流露出片刻的疲惫与依赖。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少年,早已成长为能与她并肩、甚至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他的偏执和缺乏安全感,只对她一人展现,化作无孔不入的体贴和令人窒息的守护欲。
姐姐,他习惯性地用这个最初的称呼,吻了吻她的发丝,我们结婚吧。
不是疑问,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的陈述。
沈清瓷转过身,望进他深邃的、盛满不安和期待的眼眸。
她笑了笑,主动吻上他的唇。
好。
婚礼极尽低调,只邀请了极少数真正的好友和合作伙伴。
一年后,沈清瓷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像她,眉眼清冷漂亮,妹妹则活脱脱是陆沉的翻版,尤其是那双湿漉漉的小狗眼,笑起来能把人心融化。
陆沉将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宠上了天,活脱脱一个女儿奴和傻爸爸,但在外,他依旧是那个令人敬畏的科技巨头,手段雷厉风行。
只是无论多忙,他每天必定准时回家陪妻子和孩子。
夜里,孩子们睡了。
陆沉从身后抱着沈清瓷,看着儿童房里监控屏幕上传来的安稳睡颜,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姐姐,我现在好像在做梦。
幸福得太不真实。
沈清瓷侧过身,轻轻抚摸他柔软的黑发,眼神温柔而坚定。
不是梦。
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窗外月色皎洁,室内温暖如春。
前世所有的苦难与背叛,都已遥远得如同模糊的噩梦。
而掌心真实的温度,身旁安稳的呼吸,以及未来漫长岁月里注定充满的爱与喧嚣,才是她重活一世,最终握紧的真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