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这俩贼胚子,居然敢来偷兔子!”
郑同伟举着手电筒从阴影里走出来。
苏建州紧随其后,手里还攥着根扁担,气得脸通红,
“看我扁担抽你!”
牛富贵吓得手一松,母兔“噌”地窜回笼子,他手忙脚乱地往门外跑,正好撞在钱满仓身上。
两人跟滚葫芦似的摔在地上,麻袋掉在一旁,露出里面准备换的瘦削野兔子。
“快跑!”
牛富贵跟钱满仓爬起来就往村外窜,慌不择路间没看清楚路,一头朝着路边的粪坑冲了过去。
“扑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惊天动地的惨叫,钱满仓结结实实地掉进了粪坑,溅起的粪水像喷泉似的洒了一地。
钱满仓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脚下一滑,变成了四脚朝天的姿势,嘴里“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粪水,两只手在粪水里胡乱扑腾,活像只翻肚的蛤蟆。
“牛村长,钱村长,这大半夜的,不在家搂着婆娘睡觉,跑到我们王家村的兔舍来,是想偷点啥下酒?”
王建国的手电筒精准地射在了牛富贵的脸上。
几个被惊醒的村民,手里都举着锄头扁担,虎视眈眈地看着牛富贵跟钱满仓。
牛富贵看着掉进粪坑的钱满仓,又看看王建国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吓得腿一软,转身就想跳墙逃跑,结果脚下没踩稳,也“扑通”一声掉进了旁边的粪坑,正好砸在钱满仓身上。
“哎哟!你压死我了!”
钱满仓好不容易爬起来了,又被牛富贵砸了回去。
牛富贵呛得直咳嗽,刚想骂娘,一张嘴又灌了口粪水,顿时恶心得天旋地转,两只手在粪水里乱抓,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两人在粪坑里你压我我推你,浑身沾满了黄乎乎的粪水,臭气熏天,连周围的蚊子都吓跑了。
郑同伟捂着鼻子后退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我说牛村长,钱村长,这粪坑的滋味不错吧?比你们满嘴喷的粪可新鲜多了!”
村民们被逗得哈哈大笑,手里的手电筒晃动着,照得粪坑里两人狼狈的模样格外滑稽。
王建国叉着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们俩屡教不改,现在掉进粪坑,真是活该!”
苏建州找了根长竹竿,
“要拉你们上来也行,先说说,是不是想偷我们的兔子?”
钱满仓哭丧着脸,嘴里含糊不清地求饶,
“不偷了再也不偷了快拉我们上去这味儿太冲了”
牛富贵也顾不上脸面了,连连点头,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来捣乱了王村长,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郑同伟冷笑一声,
“饶你们可以,那你们吓了我们兔子的事,怎么算?”
“不如,就给我们兔子赔点吃的吧!”
牛富贵和钱满仓哪敢不从,在粪坑里连连应承。
村民们这才递出去扁担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上来。
两人浑身沾满粪水,头发上还挂着腐烂的树叶,臭得让人不敢靠近。
牛富贵跟钱满仓也顾不上满身污秽,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王家村,连之前带过来的一麻袋兔子都忘了带。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村民们齐声欢呼,眼里都闪着解气的光。
经过这一遭,牛富贵和钱满仓算是彻底栽了,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落了个粪坑双雄的外号,在整个镇子里成为了最大的笑柄。
据说他们回去后大病了一场,见了粪坑就绕道走,再也不敢提王家村的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