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古代农家女。
还捡到了一个失忆的小傻子。
我以为,我一定拿的是种田经商大女主剧本。
直到小傻子恢复记忆,带我回了京城。
小傻子确实身份尊贵,俊美无双。
可他家中还有一等他多年的娘子。
陌生的女子迎了出来,看我的眼中带着刻骨恨意。
她笑着拉过我的手:这位妹妹生得极美,可是要进府为妾
我心中一个咯噔。
完啦,我不会成了主母重生文里的外室小妾吧。
母亲,这是阿栀。
气派的侯府门前,沈清辞扶着泪流不止的老夫人,侧身将我引至身旁。
她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儿子当年重伤昏迷,神智不清,如同痴儿,是她将儿子带了回去,悉心照顾,又寻来神医治好儿子的病。
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情深似许。
儿子曾对她立誓,此生必娶她为妻。
老夫人闻言,泪眼婆娑地望向我,原本因沈清辞归来喜极而泣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对我的感激。
我见老夫人哭得喘不上气,识趣地没有打扰这母子相见的感人时刻,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老夫人身旁静默不语的女子。
我心中疑惑。
女子已梳妇人髻,我自然不会将她认作是沈清辞的妹妹。
可前几日我问起他家中人口,他只含糊地说家中富贵殷实,唯有一年迈寡母。
他道:母亲和善,定会喜欢你的。
我担忧老夫人思子心切,这才特意挑了上好的马儿,一路风尘仆仆,与他日夜兼程赶回京城。
我正皱眉不解,忽见眼前女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身旁的丫鬟一把扶住她,愤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又对沈清辞道:
姑爷,您怎能如此狠心
我家姑娘五年前嫁入侯府,成婚当夜您便领命出征,一去不返,后又听闻您战死沙场,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人人都说姑娘命苦。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您的消息,您倒好,带回来一个如花美眷,是想让姑娘给她腾位置吗
我脑中嗡嗡作响,见沈清辞并未反驳,便知那丫鬟所言非虚。
未及细想,却见女子蓦地捂住心口,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仿佛大梦初醒般环顾四周。
待看到我时,霎那间,她眼中的恨意迸发,凝成实质,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但仅仅一瞬,她便飞快垂眸敛去。
再抬眸,她的脸上只剩楚楚可怜的哀伤。
强撑着端庄,她佯怒轻斥了丫鬟一声:云织,不可无礼。
随即,她转而对我和颜悦色,笑吟吟地拉过我的手。
夫君,这位妹妹生得这般美貌,可是要迎进府中为妾
这眼神,这转变,这姿态。
博览群书的我瞬间悟了。
她重生了。
前世,她嫁入侯府。
谁知边关告急,宫中降下圣旨,夫君新婚夜奔赴沙场,从此杳无音信。
保家卫国,她阻拦不得。
噩耗传来,夫君殁于疆场,徒留她守寡五年。
如今,那死去的夫君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回了另一个女子,口口声声要娶她为妻……
我脑洞大开,三两下就将剧情猜的个七七八八。
这不妥妥的主母重生文里夫君携外室上门的经典开场
完啦,我该不会真成了主母文里的女配吧
就在我的脑中疯狂上演主母重生短剧小剧场的时候。
沈清辞眉头紧锁,下意识握住我的手,正色道:
陆嫣,阿栀是我的救命恩人,为妾委实折辱了她。
陆嫣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冷笑。
她迅速捏起帕子沾了沾眼角不存在的泪,声音哀婉欲绝:
夫君,妾身这些年恪守妇道,执掌中馈,侍奉婆母,自问从未犯过七出之条,你为了这位阿栀姑娘,难道竟要休了妾身不成
她哀哀切切地望着沈清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清辞被她这番情真意切的控诉说得有些动摇,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似乎想起了过往的的情意绵绵,竟有些犹疑。
他只道:阿栀断不能为妾。
那夫君的意思是要抬她为妻,与妾身平起平坐可这位妹妹与你无媒无聘,私定终身,这……这实在于礼不合啊。
陆嫣轻轻叹了口气,神情为难。
她声音放软: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若先请这位阿栀妹妹进府安顿下来,再从长计议,夫君您看可好
陆嫣眼中闪过冷芒。
只要无名无分地进了这侯府深宅,为不为妾,可就由不得他决定了。
眼看他们三言两语决定了我的去处,我弱弱举起手。
那个,你们还未曾问过我的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