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将人抱在怀中,低头擒住她的唇。
良久,他才微微松开她。
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
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魏璎珞也抬着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心脏跳个不停。
此刻,她真切的确定了,自己对弘历是有动心的。
两人之间的那点不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帐内的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然而,这片刻的温存很快被打破。
“皇上!皇上!不好了!”
进忠面色焦急的冲进御帐,声音发颤。
弘历的好心情被打断,脸色闪过不悦。
但看进忠这副的模样,心中亦是一沉。
“何事如此惊慌!”
“荣亲王…荣亲王!”
进忠大口喘着气,话都说不完整。
“荣亲王他…他从马上摔下来了!”
“什么?!”
弘历和魏璎珞同时变了脸色。
方才还满腔的柔情蜜意,此刻满是惊骇。
“人在哪里?!”
“荣亲王被侍卫抬回营帐,太医已经赶过去了!”
两人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往永琪所在的营帐而去。
营帐之内,空气凝重。
角落的烛火跳动,把摇晃的人影投在帐壁上。
永琪躺在软榻上,脸色惨白,额头有一道刺目的血痕。
他一动不动,只有胸膛那一点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弘历和魏璎珞入内,帐内所有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魏璎珞连忙走到榻前,瞧见永琪那副模样,心疼的紧,眼眶瞬间通红。
弘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份沉默的压迫却更叫人胆寒。
为首的太医令匍匐在地,身子微微发颤。
皇帝的沉默,代表着风雨欲来。
“回…回皇上…”
“荣亲王…右腿腿骨断裂,此为外伤,臣等已用夹板固定。”
“只是…头部受创,瘀血阻滞,恐怕…恐怕震荡了脏腑神思,这才…迟迟不醒。”
“恐怕?”
弘历终于出声,低沉的声音让每个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森寒。
“朕养着你们整个太医院,耗费无数。”
“不是让你们在朕的儿子命悬一线时,说一句‘恐怕’的。”
闻言,太医们呼吸一滞,谁都不敢的再言语。
“朕要一个准话,荣亲王,什么时候能醒?”
太医令的脑袋磕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臣…臣等无能!”
“只能先施针稳住心脉,再以汤药活血化瘀…但…但何时能醒,实难预料…”
“废物!”
弘历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怒声开口。
“随侍的侍卫和太监呢!”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和太监被人从外面拖了进来。
几人吓破了胆,只顾着磕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弘历垂着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们。
“说,好端端的,荣亲王怎么会坠马?”
那侍卫哭得涕泪横流,颠三倒四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翻来覆去只强调马是突然受惊,毫无征兆,他们拼死也没拉住。
弘历听完,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弧度。
“护主不力,死罪。”
“拖下去,每人先打八十廷杖,留一口气给朕审!”
“朕要知道,那匹马,究竟是自己受惊,还是…”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在帐内每一个簌簌发抖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