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寒香见一时语塞,脑中一片混乱。
魏璎珞冷眼她失神的样子,继续说道。
“她不是在成全你,她是在利用你的刚烈,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她的少年郎如今对你盛宠,那她跟你说这些是代表着什么呢?”
“你的惨状,你的痛苦,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寒香见喃喃自语,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不…不可能…”
皇后那些落寞的话,此刻一句句在她脑海里回放。
“他曾是我的少年郎…”
那不是同病相怜,那是宣示主权!
“我们曾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那不是追忆往昔,那是警告她这个后来者!
“如今物是人非…”
那不是感伤,是怨毒!
是对她这个“物是人非”里“非”的怨恨!
想到这儿,寒香见彻底愣住,脸上血色尽失。
回想自己当时那点同情和感激,竟是那样的愚蠢可笑!
“她不是在帮你守着你的心上人。”
“她是想毁掉皇上一心想得到的女人,顺便再断了皇上可能会有的一条血脉!”
“一箭双雕,多划算的买卖。”
魏璎珞的声音冰冷地陈述着事实。
承乾宫里死一般寂静。
寒香见怔怔地坐在那儿,怀里的暖炉不知何时已经冰凉。
那股寒意顺着指尖,一路透进心里。
原来,一切都是利用和算计!
紫禁城的女人,看真可怕…
魏璎珞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本是想来看看这个寒香见到底是何品性。
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蠢笨之人。
魏璎珞失笑,轻轻摇摇头。
不过从她之前那些作为来看,她绝对也不是个聪明人。
自己还是在意上了,竟巴巴儿的走了这一遭。
她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的瞥了寒香见一眼。
“言尽于此,你好生歇着吧。”
“这宫里的事,是真是假,孰是孰非,日后慢慢看吧。”
说完,她便径直离去,脚步声消失在殿外。
窗外的阳光明亮温暖,寒香见却只觉遍体生寒。
自那日被弘历用寒部的性名和寒企的遗体相要挟后。
寒香见便对弘历收起了那些曾经的桀骜不驯。
弘历踏入承乾宫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很是满意。
那个曾不肯脱下寒部服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
此刻被一身华美繁复的旗装牢牢束缚着。
她正跟着教仪嬷嬷,一遍遍地重复着请安的姿势。
动作流畅,渐渐像一个后宫中的妃嫔。
弘历抬了抬手,教仪嬷嬷立刻会意,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寒香见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情绪。
然后依着学会的规矩,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他走到寒香见跟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起来吧,看来,嬷嬷把你教得不错。”
“这身衣服,可比你那身素白衣衫顺眼多了。”
闻言,寒香见仍是微微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见她如此,弘历的眉毛微皱,声音也冷了下来。
“朕来看你,你就这副样子?”
“连一丝笑意也无?“
寒香见偏了偏头,声音清冷。
她终究是没忍住,话语中带着尖锐的刺。
“皇上想看笑脸,何不去永寿宫。”
“令贵妃,想必定会笑颜如花的迎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