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递进养心殿时,弘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当即命人将恪嫔与那宫女巧月一并传来问话。
养心殿里,气氛凝重。
恪嫔跪在地上,心跳如擂鼓。
她偷眼去看龙椅上那个男人。
那张平日在她面前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此时喜怒莫辩。
心里顿时惶恐到了极点。
“恪嫔。”
弘历的声音淡淡,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你可知罪?”
恪嫔连忙磕头,眼眶瞬间通红。
“皇上!臣妾冤枉啊!”
“臣妾进宫这么些年,向来安分守己!”
“虽与令贵妃不睦,却也不至于此啊!”
“臣妾怎么会去做那种大逆不道,诅咒皇后和龙裔的事?求皇上明察!”
弘历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并不言语,朝进忠递了个眼色。
进忠心领神会,立刻将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的巧月拖到殿中央。
“巧月!当着皇上和你主子的面,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巧月浑身一软,彻底瘫在地上。
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恪嫔。
她声音细弱蚊蝇,却字字清晰。
“奴婢…奴婢有罪。”
“是…是小主让奴婢做的。”
“小主说…说她恨令贵妃一个人盛宠不衰,又嫉妒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
“说她们…一个太得意,一个假可怜,都不是好东西。”
“便让奴婢去弄来皇后和五公主的生辰八字,做了这个。”
“想让他们…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你胡说!”
恪嫔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宫女,顿时怒喝出声。
“你这个贱婢!是谁!是谁收买了你,让你这么诬陷本宫?!”
她转过头,拼命对着弘历磕头,额头很快红肿一片。
“皇上!您要信臣妾!不能信一个奴才的攀诬之言啊啊!”
“皇上您想,那生辰八字是多要紧的东西,臣妾一个嫔位,怎么可能弄得到?”
“这明摆着是有人要栽赃!是有人要臣妾的命啊!”
“臣妾是冤枉的!”
这话说得在理,的确是有力的辩驳。
可弘历的耐心,早就在这几天的焦躁里被磨光了。
他现在只想要一个结果,一个能平息所有风波的罪人。
此刻看着恪嫔与宫女在殿上对咬,只觉得无比厌烦。
“够了!”
他一声沉喝,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进忠。”
“把浣衣局那个嬷嬷,带上来。”
那个浆染嬷嬷被拖上殿时,腿软得站不住,直接跪趴在地。
她哆哆嗦嗦地指向巧月,又从怀里掏出一支银簪子。
“回…回皇上,就是她!就是她用这支簪子,跟奴婢换的麻布!”
恪嫔紧紧盯着那支簪子,瞳孔骤然缩紧。
那是她前些日赏给巧月的!
人证物证俱在,恪嫔脸色彻底灰败。
弘历脸上只剩下君王的森然,蹙着眉开口。
“恪嫔拜尔果斯氏,心肠恶毒,以巫蛊之术谋害中宫,构陷贵妃,罪不容赦!”
“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皇上!冤…”
“堵嘴。”
“拖下去。”
恪嫔的哭喊只发出一个字,就被两个太监用破布塞住了嘴。
她拼命挣扎,绝望的呜咽声闷在喉咙里。
最终被毫不留情的拖出了养心殿。
恪嫔废黜,打入冷宫。
消息一出,六宫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