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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茵缓缓闭上眼,电话挂断心中的大石头悄然落地终于如释重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撑着一口气,回到他们生活的别墅。
只是屋内灯光明亮,映入眼帘却是许盈盈的裙子和傅商庭的西装外套肆意叠放在一起。
再看自己的裤腿泥水外翻,梁思茵不由自嘲,从前她手指轻轻划破他都会紧张到不行,每次都是梁思茵没哭,傅商庭最先红眼。
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伺候她半月直到伤口愈合,后来还专门给她的手指买了高额保险。
现在他就这么明目张胆,把人带回家。
把受伤的自己丢在外面,要让她伺候他们。
梁思茵的心脏如刀割般碎成一片片,随着大厅里传来阵阵甜美的笑声。
梁思茵寻着声音推开他们卧室的门,许盈盈正躺在他们的婚床上正窝在傅商庭怀里喂他吃橘子,看见她进来,立刻从他身上弹起,怯生道:“思茵姐姐姐你回来啦?真是辛苦你了”
许盈盈故意露出半个香肩,锁骨处那抹深红的吻痕格外刺眼。
梁思茵再次心碎,傅商庭俊冷的轮廓格外锋利,抬起下巴看着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盈盈的蛋糕呢?”
梁思茵捧着蛋糕,未干的雨水从额角滑落。
傅商庭只是淡淡瞟了一眼,指着空荡的一角:“放那就行。”
他甚至没注意到她拎着蛋糕盒的手在发抖,也没看见她腿边那抹若隐若现的伤口,更没注意到残留的那抹血迹。
梁思茵沉默中没说话,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许盈盈立刻凑过去,拆开包装时却突然“呀”了一声,指着她的裤脚,惊叫讶道:“姐姐,你裤子上是不是血啊?”
听闻,傅商庭的目光猛地钉在她的腿上,脸色微变。
梁思茵眼里一热,正欲解释,许盈盈却突然捂住心口,率先软软地朝身后倒去:“傅总哥我头晕”
“怎么了?”傅商庭瞬间忘记忘了刚才涌起的担心事,慌忙抱起她,语气里的焦急几乎要溢出来:“是不是又低血糖了?我去叫医生!”
他抱着许盈盈往楼下上跑,经过梁思茵身边时,衣角扫过她的胳膊,带起一阵风。
梁思茵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
她慢慢走到沙发边,从包里掏出那张被揉皱的b超单,轻轻放在许盈盈没吃完的蛋糕盒上。孕囊的位置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一行字:
“傅商庭,这是你欠我的第三个孩子。”
第一个,是三年前她偷偷打掉的,那时他正陪着许盈盈在埃菲尔铁塔下乘坐热气球,连她孕吐到出血都不知道。
第二个,是去年冬天没保住的,那天他为了给许盈盈抢限量版的围巾,让她在雪地里等了三个小时,回来时她已经躺在血泊里。
这是第三个。
梁思茵转身往门口走,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她接起来,声音异常平静:“张医生,我父亲的转院手续,麻烦您帮我尽快办理。”
“最迟三天,费用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她挂断电话的同时,还收到了预约手术的短信:
【梁小姐,请您明天准时到院进行手术】
【过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