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被赶来的保镖送到医务室,走到门口时,正好撞见了匆匆折返回来的贺洲白。
“梦澜!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
看着他虚伪的关心,沈梦澜厌恶地皱起眉,狠狠甩开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你扶,我自己回去!”
回家路上,沈梦澜累的昏昏欲睡,没注意到司机悄悄拐入一条暗巷。
她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被装在一个粗糙的麻袋里,粗糙的麻绳勒进手腕,将她整个人悬吊在沙袋上。
“砰!”
没等她反应过来,凌厉的拳头裹挟劲风,狠狠砸到她的腹部。
肋骨“咔”一声脆响,沈梦澜眼前一黑,血腥味瞬间呛满口腔。
是谁?是谁要这么对她?
绑匪见她昏沉,拎起一桶医用酒精,从锁骨直直浇下去。
“嘶——”
辛辣的液体钻进绽开的皮肉,火烧一般疼。沈梦澜猛地一颤,喉咙间发出嘶哑的气音,却死死咬住牙关,没让一声惨叫漏出去。
恍惚间,她听到为首刀疤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行了,别弄死。”
“谢哥说留口气就行,妍妍不是酒精过敏吗?那就也让她尝尝皮肤被灼烂的滋味。“
沈梦澜的呼吸骤然停滞。
是贺洲白!是那个承诺永远保护她,不让她一根头发丝受到伤害的贺洲白!
刀疤嗤笑着挂断电话,声音压的极低,却足够让她听的一字不落。
“小谢总真是痴情,为了给苏妍妍出气,连未婚妻都下得去手。啧啧啧,还是豪门会玩。”
一瞬间,伤口仿佛被重新撕开,又灌了一瓶酒精进去。
沈梦澜睁大眼,血水顺着睫毛滴落。
原来这场绑架不是意外,也不是勒索,而是谢慕商联合贺洲白亲手策划的报复。
只为替苏妍妍的“过敏”。讨一个“公道”。
多可笑!
她忍不住颤抖地笑出声,刀疤看见沈梦澜挣扎的动静,啧了一声,又用拳头和膝盖轮番招呼。
昏迷的前一秒,沈梦澜听到刀疤手机对面传来谢慕商低沉的声音,“够了,送回去。”
最终,沈梦澜断了五根肋骨,瘸了一条腿,这件事才算翻篇。
病房,谢慕商一反常态,对沈梦澜照顾得无微不至。
沈梦澜渴了,水杯就递到唇边;
她疼的皱眉,止痛药已经拨好锡纸;
她嫌药苦,谢慕商跨到南城去买她最喜欢吃的酸梅干
贺洲白更是宠爱无度,小心翼翼地喂沈梦澜喝人参乌鸡汤,修长的手指拿着汤匙,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她手指无意识攥紧了衣角,涌起一阵反胃。
十年了,她从没发现贺洲白和谢慕商的演技这么好!明明是主谋,恨不得将她置于死地,现在的深情却不似作假。
出院那天,沈梦澜谁也没通知。
可刚进地下车库,谢慕商和贺洲白就从电梯口急匆匆跑过来。
贺洲白第一个冲到她身边,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盛满“担忧”,他伸手想碰她的脸,沈梦澜下意识偏头躲开。
“梦澜,别生气,我们会补偿你。”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像真的很关心她的死活。
谢慕商急忙岔开话题,“梦澜,去拍卖会散散心吧。有你最喜欢的粉钻项链,就当我给你赔不是。”
说罢,他们好像真心想“弥补”她,迫不及待将她的轮椅放置在劳斯莱斯后座,直接驶向市中心最大的拍卖行。
落座后,谢慕商,贺洲白一左一右把沈梦澜夹在中间,绅士得过分。
“今晚全场,只要你喜欢,都是你的。”
第一件,粉钻项链——谢慕商举牌,三百万送她。
第二件,十九世纪莫奈油画——贺洲白点天灯,一千万,记她名下。
全场惊呼,艳羡的目光几乎将她淹没。
沈梦澜却始终兴致缺缺,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一串名为“海上生明月”的南洋金珠项链被呈上来。
她猛的挺直脊背,攥紧号码牌,心跳乱的不成样子。
那是母亲生前最后的设计,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