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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签订的那份捐赠协议并没有法律效力，主刀医生也是我安排的人。来路不明的遗体没有资格用于医学研究，器官捐献更是无稽之谈。我只要她死，要她再也无法横在我跟江聿风之间。至于死后尸体怎么处理，那不归我管。”
电话那头是宋清予朋友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瞬，道。
“你就不怕江聿风发现吗？”
宋清予轻笑一声，“发现了又怎样？温以棠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能比得过活人？”
“是，江聿风得知温以棠的死讯，连婚礼都不愿意参加，看起来好像满心满肺都是温以棠，根本忘不了她。可是五年后，十年后呢，他还会忘不了她吗？”
“他跟温以棠在一起二十五年，跟我相识不到短短一年就变心爱上了我。”
“他迟早会忘记温以棠，接纳我只是时间问题。”
“我爱他，他就一定会成为我的。”
江聿风透过门缝看着里面面目狰狞的宋清予。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陌生。
他从没想过阳光明媚的宋新宇，背地里竟会如此恶毒阴狠。
诱导温以棠放弃生命，签下毫无保障的死亡协议，到最后，还要侮辱温以棠的遗体，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温以棠喜欢她。
滔天的怒火喷涌而出，江聿风一脚踹开门，神情冰冷看着她。
宋清予回过头，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看着他，挤出生硬的笑容。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聿风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安静得可怕。
“你都听到了吗？”她再也维持不住笑容，有些紧张。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温以棠找上我，我才帮了她。”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你也清楚她发病时有多难受，她说不想再疼了，于是我就帮她解脱。”
宋清予去抓江聿风的袖子，却被狠狠甩开。
宋清予看着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江聿风不为所动，语气冰冷。
“那张照片呢？你私自拍下那张照片发给她，也是为了她好吗？”
宋清予一顿，她的瞳孔轻轻颤动。
“那张照片是压死温以棠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聿风深深吸了口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些流言蜚语是你指使别人去传播的，对吗？从你出现后，温以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你敢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吗？”
江聿风垂眸看着她，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江聿风向来将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何曾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过他。
恐慌袭上心头。
宋清予瞳孔猛地缩小，声音染上哭腔。
“我错了，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你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我和你才不到短短一年。只要她还在，我就会害怕万一有一天你腻了，你会不会抛下我回到她身边。”
“我害怕，江聿风，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江聿风看着她这幅不知悔改、找借口逃避责任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
“借口。这都是你的借口。”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失去了道德底线。”
“如果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
“我和温以棠不会分开，温以棠也不会选择死亡。”
“最该消失的人，是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