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可是平宁郡主又是怎么知道，姜柔儿是易容的？”
姜柔儿听着众人对她的诋毁，眼神怨毒地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可世俗的非议戳着她的脊梁骨，她从小被侯府娇养，哪里面对过这样的阵仗，只能不甘地瑟缩在姜绍怀中。
口中弱弱地反击。
“不是这样的我和哥哥并非”
只是她的声音很快被众人的议论淹没。
我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从姜柔儿脸上扯下的白嫩脸皮，难以置信地盯着姜绍。
张大人也瞧出了端倪，看向我的眼光，说不出的悲悯。
“郡主，事已至此，您的清白大家有目共睹，有什么委屈，尽管直说，下官会一字一句记录在案，呈给圣上。”
我深吸一口气。
心中的委屈和怨怼多到几乎将我压垮，真叫我说，我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此事，还要从我和姜绍灯会初遇说起”
我及笄那年的除夕灯会，父王第一次准许我外出。
和姜绍的羁绊也由此开始。
我第一次出府，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一个不慎差点跌入河中。
是姜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第二日，他便上门，向父王求娶。
后来，他说起那日，总是感慨，我惊慌失措的双眸像小鹿般纯净，一眼就撞进了他心里。
我只当是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
可后来，我撞破他密室里的秘密，仔细端详画像上的女子，才知道，就连那日初见，都出自姜绍的精心设计。
他哪里是看上了我，不过是我有一对和姜柔儿一般无二的眼睛而已。
新婚之夜，我遭逢巨变。
母妃一夜之间急白了头，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父王不顾自己的伤病，一路追着贼人出城，却旧伤复发，死于贼人马下。
人生最昏暗的日子，是姜绍陪在我身边。
他力排众议，坚持要给我侯府夫人的名分，当众许诺，此生只有丧偶绝不另娶。
可渐渐地，他在府里的时间少的可怜。
我每每问及，他都借口说探到了贼人音讯，可实则不过是与姜柔儿腻在一处苟且。
成婚后我的每一个生辰，他无一例外陪在姜柔儿身边。
于是，我打定主意同他和离。
谁知姜柔儿竟买通薛无月，诬陷我与人私通。
害得我被赶出侯府，流落街头。
我原想着回江南老宅，了此余生。
可没想到，不知羞耻的两人为了光明正大在一起，竟想出假死的计谋。
还给我扣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害我只能东躲西藏，如同丧家之犬。
我平静地说出一切。
原本我以为，我内心早已不会因此再起波澜。
可回顾前尘往事，还是控制不住，泪流满面。
在场宾客唏嘘不已，看向我的眼神早已没有了先前的轻蔑和痛恨，只剩浓浓的怜悯。
“这姜家兄妹，当真是不要脸！”
“兄妹不伦，枉顾纲常，虚情假意，陷害发妻，姜绍简直是人渣！”
“亏我从前还视他为榜样，呸，真是恶心！”
我努力平复心情，再次开口，嗓音已经沙哑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