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门声响起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王莉狠狠剜了我一眼，指甲几乎要嵌进墙里。而角落里的林佳佳，正扯着陈默的胳膊，嘴唇快速动着，陈默的头垂得很低，只有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不安。
照片拍好后，王秘书把手机递给我看。屏幕里，张建国的笑容温和，李总的表情带着点拘谨的讨好，而我举着奖杯，虽然衣服还是临时借来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明天上午九点，市礼堂见。”领导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带着随行人员往外走。经过李总身边时，他顿了顿，“李总，年轻人的才华，该珍惜。”
李总连忙点头：“是是是，领导说得是。”
等人都走了，宴会厅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李总搓着手，又跟我客套了几句，说回去就安排升职的事，才匆匆带着王莉离开——王莉走的时候，脚步像灌了铅，没再看我一眼。
林佳佳和陈默也想走，却被我叫住了。
“林佳佳，”我看着她，“当年我把你介绍进公司，不是让你背后捅刀子的。”
她脸色一白，强装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默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说：“走吧。”
他们转身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林佳佳回头瞪我的眼神，怨毒得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屏幕上跳动着陌生号码，我迷迷糊糊接起，听筒里立刻炸出一声尖利的骂：
“姜小雅你不要脸！偷别人创意，你这种人就该遭天谴！”
我愣了愣，睡意瞬间散了大半：“你打错了吧？”
“打错？我打的就是你姜小雅！”
对方的声音像淬了火的铁丝。
“拿着别人的心血当垫脚石，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我刚想追问她是谁，电话“咔嗒”一声被掐断了，忙音尖锐地刺着耳膜，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突袭。
还没等我缓过神，手机又疯狂震动起来。
第二个第三个陌生号码接连涌入，骂声如潮水般涌来。
“剽窃别人专利的小偷！”
“大学生的成果你也抢，良心被狗吃了？”
“拿着别人的劳动成果风光，你配吗？”
到第五个电话响起时，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陌生数字，指尖冰凉地按了拒接。
窗外的天光刚爬上窗台，可这接二连三的恶意，已经把清晨染得滞重起来。
微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是王秘书。
我以为是提醒颁奖仪式的细节，点开却看到一段视频。
视频里，一个女生只露出下颌和嘴唇，下巴绷得紧紧的，像是强忍着哭腔。
经过处理的声音尖细发飘，正对着镜头控诉：“我是某高校环境工程系的学生，大三跟着学姐进了项目组，所有实验数据都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测的，核心公式是我在草稿纸上改了几十遍才定的
可最后，专利署名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仅抢我的成果，在公司实习时还处处霸凌我，打印份报告都要被她刁难”
画面切到评论区，我的毕业院校工作单位，甚至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和手机号，都被清清楚楚地贴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