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仔细想了半天，我突然惊醒。
“你是护送我去塞外的那个小兵？”
当年我去塞外和亲，陛下派了一队人马护送我，半路我们遇到了一群流寇，有个小兵拼死将我救了出去。
但当初他要比现在胖很多，并没有这么英俊所以我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见我想起来了，程锦眼里闪过笑意。
“当初是您写信告诉陛下，我才有机会成为总兵。”
“你救了我一命，我能为你做到也只有这些，你如果是想感激我所以才说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程锦立刻打断。
“不，殿下，臣早在护送您去塞外的路上就对您动了心，那日听说您回了京，我主动请求黄公公带我一起来，就是为了再见您一面。”
“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您，可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我眨了眨眼，轻笑出声：“身份地位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但我曾嫁过可汗，你不介意吗？”
他立刻摇头，眼神坚定。
“你是为了梁国出嫁，我又岂会在意这些。”
“那程总兵可要努力了，我可不好追。”
听到这话，程锦愣了几秒。
“殿下的意思是愿意给臣机会？”
我笑了笑：“怎么？你不想要？”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要，我要，多谢殿下。”
程锦向来沉稳，我还没见过他这么毛毛躁躁的样子。
今天过后，公主府多了个每天报到的人。
不是给我送首饰，便是送糕点，妹妹见了都忍不住调侃，说程总兵用情至深。
府里那几个面首感觉到了威胁，也开始献殷勤，我这日子过得无比热闹，都险些忘了去围观江氏一族斩首。
我带着妹妹去了刑部大牢，一人提了一个食盒，里面放着烧鸡烧鹅和酒水。
说到底，我们毕竟是江望文的亲生骨肉，幼时也曾得过他的星点爱护，总不能让他黄泉路上做个饿死鬼。
见我们来了，父亲有些难堪地转过了头。
我平静道：“我和妹妹来送你最后一程。”
“你们竟还愿意来看我。”
月余未见，他苍老了许多，鬓边白发丛生，看起来格外凄惨。
“这些是我们去醉香楼买的，你平日里爱吃的，你吃了也好上路。”
看着食盒里的饭菜，他眼里似有泪光闪过，许久，才颤抖着拿起肉拼命往嘴里塞去。
江娇娇在一旁闻到了香味，扯着秦氏的胳膊闹腾。
“娘，我也要吃肉，你让爹给我吃一口。”
秦氏面如死灰道：“别惹你爹生气了。”
江娇娇似乎还不知道今日中午就要死了，她撇嘴道：“娘，你怕什么，端王殿下入狱之前说了，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听到她的话，妹妹忍不住道：“端王？端王一个月前就被赐了毒酒，你难道不知道？”
此话一出，江娇娇急了。
“小贱人你放什么屁，端王殿下可是皇室子孙，陛下怎么可能让他死？”
我扫了她一眼，面色平静：“谋逆可是大罪，别说他只是父皇兄弟，即便他是皇子，也不可能活下去。”
闻言，牢里其他的江氏人都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