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宫泽修回到别墅,发现我已被掳走,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人呢?唐心瑶在哪?”他一掌拍碎身旁的实木茶几,碎片四溅。
保镖们跪了一地,没人敢抬头。
“主人,是白小姐,她趁您不在”
“把白芷柔给我找回来!要活的!”宫泽修眼中血丝密布,声音沙哑得不似人声。
不到两小时,白芷柔被五花大绑地压了回来。
“泽修,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帮你清理门户,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未必是你的!”
宫泽修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按住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熟悉的青瓷小瓶。
我曾经服用过的“解药”。
“张嘴。”
白芷柔拼命挣扎,却被强行灌下整瓶药液。
“啊!”白芷柔的惨叫一声,瞬间瘫软在地,全身抽搐,如同万蚁噬心。
“你知道心瑶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宫泽修蹲下身,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你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了。”
“唐心瑶现在在哪?”
“地下拍卖场被人救走了”白芷柔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你找不到她了”
宫泽修怒吼一声,一掌拍向白芷柔的颈部,后者立即晕厥过去。
“处理掉。”他下令,转身离开。
卧室里,他站在我曾经用过的梳妆台前,手指轻触梳子上残留的几根发丝。
想起我第一次为他熬药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午后阳光下为他读书的温柔侧脸
那些被他忽视的真心。
“心瑶”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
次日,宫家所有势力全部动员起来。
“搜遍所有地下拍卖场!”
“调查每一个离开城市的可疑人物!”
“悬赏五亿,找到唐心瑶!”
宫泽修不眠不休,亲自带队搜寻每一处可能的线索。
一周过去,没有消息。
两周过去,依然杳无音信。
一个月后,面色惨白的宫泽修在书房摔碎了茶具,一阵剧烈地咳嗽后,他吐出一口鲜血。
“主人!您的药”管家惊慌地递上药碗。
“滚!”宫泽修一挥手,药碗砸在墙上四分五裂,“没有她的血,这些都是废物!”
他的绝症,在没有我瑶光血脉滋养的情况下,开始迅速恶化。
又一个下属带着失败的消息回来,宫泽修直接将人扔出了窗外。
“给我继续找!找不到她,你们全都不用活了!”
下属们陷入恐慌,人心惶惶。
宫泽修的脾气越来越暴戾,眼神越来越阴郁。
他开始废寝忘食,体重迅速下降,眼窝深陷。
一个月后,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卧室,望着我曾经睡过的床铺,自嘲地笑了。
“宫泽修,你真是个笑话。”他自言自语,“当初只想要她的血脉,现在却想要整个人了,可笑。”
“心瑶你在哪”
06
我在一处陌生的山谷中醒来,眼前阳光被翠绿的竹叶分割成碎片。
“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是三叔,他憔悴的面容上写满疲惫与欣慰。
“这是墨云轩?”我嗓音嘶哑,艰难地坐起身。
“是啊,老地方。”三叔递来一碗热茶,叹息道:“你离家后,我就开始寻找你的踪迹,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种地方找到你。”
我下意识摸向腹部,突然惊慌:“孩子!我的孩子!”
“别急,孩子没事。”三叔按住我的肩膀,“反倒是你,情况不太乐观。”
他为我把脉,眉头越皱越紧:“宫泽修给你的毒药极其阴狠,三年来日日服用,已渗入骨髓。”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三叔放下我的手腕,眼中闪过痛惜,“若不是你体内的瑶光血脉与胎儿形成奇特的共生状态,你们母子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心头一颤:“那我现在”
“你的孩子是个奇迹,同时也意味着你的血脉分出一部分滋养了他。”三叔神色复杂,“虽然这救了你,但你的寿命已经不足十年。”
“十年吗?”我苦笑,“比我想象的要长。”
怀胎十月,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迎来阵痛。
三叔神色慌张,“我去请接生婆!”
“来不及了。”我冷静地指挥三叔取来热水和干净布巾,“你按我说的做。”
一夜的煎熬后,孩子的啼哭划破夜空。
“是个男孩,很健康。”三叔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我怀中,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望着怀中皱巴巴的小脸,一时百感交集。
“叫什么名字好呢?”三叔问。
“念安。”我轻声道,“念念不忘,方得平安。”
抱着孩子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过往恩怨皆可放下,唯有守护他的决心不可动摇。
07
宫泽修终于找到了隐匿在深山中的墨云轩。
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却依然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执念。
山谷间竹影婆娑,我正抱着念安在溪边散步,三叔跟在身后,不时逗弄着咯咯笑的孩子。
“你看,这是梨花,春天开得最好看。”我指着溪边的一株小树对念安说。
孩子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试图抓住飘落的花瓣。
“心瑶”一个熟悉到令我窒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宫泽修就站在十步之外。
宫泽修突然向前跪倒,膝盖重重砸在石子路上:“心瑶,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
我抱紧念安,后退一步。
“白芷柔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她背叛了你,背叛了我,活该千刀万剐!”他急切地解释,“我这些日子没有你,寝食难安,病情加重,只有你能救我!”
“我能救你?”我冷笑一声,“还是我的血能救你?”
“都是!”他抬头,目光灼热,“我承认当初只是为了你的血脉,但现在,我是真心想要你这个人回来!”
“你走了之后,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你。”
“宫泽修,你对我做的一切,不需要我原谅,只需要你自己铭记。”我轻声道。
他艰难地爬起身,踉跄着向前,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你还恨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宫泽修的目光落在念安身上,声音颤抖:“这孩子是我的亲生骨肉,让我看一眼好吗?”
念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突然放声大哭,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襟。
“听,连孩子都认得出你的本性。”我后退一步。
宫泽修面色惨白,眼中充满绝望:“心瑶,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了”
“那是你的事。你的毒药已经完全侵入我的骨髓,我能活多久都是未知数。”我直视他的双眼,“你真的还要再害我一次吗?”
“不,我不会!我发誓!”他猛地抓住我的衣袖,“我已经找到了解药的配方,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一定能救你!”
我甩开他的手:“又是解药?上次的‘解药’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次不一样!”
“每次都不一样,结果却都一样。”我转身欲走。
“心瑶!”宫泽修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只是让我看看孩子,哪怕只是能在你身边做个仆人”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宫泽修,有些路一旦走错,便再无回头之机。你我之间,早已形同陌路。”
我抱着念安,在墨云轩的护送下离去,身后是宫泽修绝望的呼喊和哭嚎。
念安在我怀中安静下来,小手轻抚我的脸颊,仿佛在安慰我。
“别怕,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轻声承诺。
身后,宫泽修望着我们远去的背影,心如死灰。
他狠狠捶打着地面,鲜血从指缝中溢出,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楚。
他终于明白,有些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08
宫泽修没有离开,他在山谷外徘徊,如同一个游魂。
每日清晨,他都会站在远处的山坡上,隐藏在老槐树后,只为了看念安蹒跚学步的身影。
他尝试送来各种珍贵药材,都被三叔原封不动地退回。
第三次被拒,他索性堆在山门外,转身便走。
“主人,您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手下低声提醒。
宫泽修挥手打断:“闭嘴,我不需要你提醒我的死期。”
他的绝症开始加速复发,剧烈的咳嗽中常带血丝,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毒素流动,这是失去瑶光血脉滋养的报应。
他曾用我的血脉延命,如今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一次偶然,他看到我牵着念安的手在竹林间漫步,那是念安第一次完整地走过一段路。
孩子兴奋地拍手,而我则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宫泽修躲在树后,这本该是属于他的幸福,却被他亲手毁掉。
“宫先生,你该走了。”三叔发现了他。
宫泽修脸上的笑意凝固:“再让我看一眼。”
“你每天都这样说。”
第七天深夜,宫泽修在高烧中惊醒,黑色毒素已蔓延至颈部。
他挣扎着爬起,提笔写下遗书,将宫家产业一分为二。
一半给念安,一半捐为救济孤儿之用。
他远远地看着念安在山谷里奔跑嬉戏,看着我偶尔展露的浅笑,痛苦如刀绞。
一天,念安的皮球滚到了山谷边缘。
宫泽修犹豫片刻,将球轻轻推回,转身便走。
念安好奇地望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谢谢您。”这是念安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宫泽修在黑暗中落泪。
他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高,眼底浮现诡异的黑色纹路。
每晚,他都要经历一场与死神的拉锯战。
“宫先生,你真的不必再来了。”三叔的语气软了下来。
宫泽修摇头:“我只是想确保他们平安。”
他的头发在一个月内全白,脸颊凹陷如骷髅。
每走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但他仍坚持每日前来,远远望着那片竹林。
三叔有一次主动来见他,平静道:“你折磨她三年,现在又想再折磨她吗?离开吧,别让她看到你这副模样,平添负担。”
宫泽修苦笑:“不用劝了,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她。”
“你真的变了。”三叔目光复杂。
“太迟了。”宫泽修摇头,一阵剧烈咳嗽后,他嘴角渗出黑血。
墨云轩皱眉:“你的病”
“我活不了多久了。”宫泽修擦去嘴角的血迹,“在我离去前,我想为她做最后一件事。”
他拿出一个玉匣,交给三叔:“这是我耗尽心血研制的解药,能延长她的寿命,请你给她。方子我已销毁,这是最后一剂。”
墨云轩看他一眼:“你以为她会相信你再做的解药吗?”
宫泽修凄然一笑:“不需要她相信,只要她活着就好。告诉她,这是我欠她的。”
“你后悔了?”
“生不如死的后悔。”宫泽修轻声道,“我曾以为得到她的血脉就能满足,却不知早已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09
三叔将宫泽修的玉匣交给我,眼神中透着谨慎与担忧:“这是宫泽修留下的,他说这是解药,能延长你的寿命。”
我接过冰凉的玉匣,指尖感受着上面细腻的纹路,心头莫名一颤:“他人呢?”
“离开了。”三叔顿了顿,“他说方子已经销毁,这是最后一剂。”
我看着玉匣,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师叔:“他看上去怎么样?”
师叔实话实说:“命不久矣,没有瑶光血脉,他的绝症怕是撑不过三个月。”
“这解药恐怕是用他自己的精血熬制的,他想以命换命。”我的声音平静,但眼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手指在玉匣边缘划过,我轻声道:“真讽刺,曾经他用我的血续命,如今却要用他的血救我。”
“你打算怎么处理?”墨云轩问。
“先收着。”我将玉匣放入袖中,转身望向院中正在玩耍的念安。
我没有服用解药,也没有丢弃,只是将它珍藏在床头暗格中。
每当夜深人静,我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眼,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娘亲,这个草药为什么会变色?”念安好奇地问,他小手捏着一株刚采回的草药,瞪大眼睛观察着。
“因为它含有天然的感应素,能随环境变化。”我接过草药,取出针刺了一下,草药立刻从绿转紫,“看,它能辨别毒素。”
念安拍手笑道:“我也要学!”
从那天起,我全身心投入医术研究,尤其专注于如何利用自己的瑶光血脉治愈各种绝症。
我翻阅古籍,亲自采药,常常废寝忘食。
“又熬通宵?”三叔端来一碗参汤,放在我面前的案桌上。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我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
“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救人。”三叔打断我,目光中透着责备与关心。
几个月后,我发现一种罕见的赤焰草,据说能与瑶光血脉产生奇妙反应。
我小心提炼,终于研制出一种新型解毒剂。
“三叔,你看!”我将一滴黑色毒液滴入解毒剂中,毒液瞬间被中和,化为无害的清水。
三叔点头赞许:“你的医术已经超过你师父当年了。”
念安四岁那年,一次偶然中将一味药引打翻在自己手臂上,药粉刚接触皮肤就被吸收,惊人的是,他居然能分辨出药引中各种成分的比例。
“五分川芎,三分赤芍,还有一点点的灵蛇粉。”念安嗅了嗅手臂,认真地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药引正是这个配方。
从此,我开始悉心教导他各种入门知识。
“药,本为草木之精华。毒,不过是药的另一面。”我将一枚药丸分成两半,“同样的东西,用得好是救人的良药,用得不当则是要命的毒药。”
念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小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
一天清晨,我发现镜中的自己面色似乎比往日红润,眼下的乌青也淡了许多。
起初我以为是错觉,但随着时间推移,我确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好转,那些黑暗的毒素正在慢慢消退。
“三叔,我的情况”我不敢相信这种变化。
三叔检查后,惊讶地告诉我:“是念安的存在在慢慢净化你的毒素,他体内有比你更纯净的瑶光血脉,正在反哺给你。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母子血脉竟能形成循环净化。”
“这是什么意思?”我抱住念安,心中既惊喜又担忧,“会不会伤害到他?”
“恰恰相反,”墨云轩解释道,“你们彼此强化、净化,这是血脉相亲的奇迹。”
我抱着孩子,泪水无声滑落。
曾经那个我视为枷锁的瑶光血脉,如今竟成了我和儿子之间最神奇的联结。
“娘亲为什么哭?”念安伸出小手擦拭我的泪水。
“因为娘亲太高兴了。”我亲吻他的额头,“原来娘亲一直在寻找的良药,就是你啊。”
念安咯咯笑起来:“那我要做世上最好的药!”
我看向窗外,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一个白发身影渐行渐远。
我轻叹一声,终于把床头暗格中的玉匣取出,埋在了院中老槐树下。
10
日子平静流淌,我在谷中建起一座小小的医馆,开始为附近百姓看诊。
念安七岁时,已能辨识百草,调制简单药方,成了百姓口中的“小神医”。
“娘亲,这个病人的脉象有些奇怪。”念安皱着眉头,小手搭在一位老者的手腕上。
我放下手中的药碗走过去:“让娘亲看看。”
搭脉片刻,我不禁对儿子刮目相看:“这是心脉与肺脉交错的症状,常人难以辨别。”
念安眼睛一亮:“那该如何治疗?”
“三分沉香,二分茯苓,再加一味薄荷”我边说边配药。
老者惊讶地看着我们母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医术!”
清晨,我正教念安认识一种新采的草药,三叔神色凝重地走进医馆。
“心瑶,有消息传来。”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预感笼罩了我。
曾经叱咤风云的药王宫泽修,死于绝症复发,临终前留下一封亲笔信。
我手指微颤,接过那封淡黄色的信笺。
信中,他写道:“心瑶,余生已无颜面对,只愿你和孩子平安喜乐。我这一生犯下无数错,唯一做对的,是让你为我生下这个孩子。”
念安看着我拿着信发呆,懵懂问道:“娘亲,这是谁写的信啊?”
我缓缓合上信纸:“一个曾经对娘亲很重要的人。”
“是我父亲吗?”念安突然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我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三叔咳嗽一声,轻声问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吗?”
我摇头:“不必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第二天,我带着念安上山采药,教他辨别药材的新鲜度。
“娘亲,你看这朵花,它的颜色好像会变!”念安惊奇地指着一朵七彩花。
“这是七情草,能感知人的情绪。”我笑道,“看,靠近它时,它会随你的心情变化。”
念安将手靠近,花朵立刻变成明亮的橙色。
“这是什么情绪?”他好奇地问。
“快乐和期待。”我柔声回答,“这也是娘亲现在的心情。”
11
岁月流转,念安已长成翩翩少年,医术超群,性格温润如玉。
我们的小医馆“念安堂”已成方圆百里的名医之所,病患络绎不绝。
“心瑶姑娘,我这老腿又疼了。”张大爷拄着拐杖走进医馆。
“坐下歇歇,念安,你来。”我朝正在研磨药粉的儿子招手。
念安走过来,熟练地为张大爷把脉:“大爷,您又不听话,下雨天去地里了吧?”
张大爷哈哈大笑:“小神医果然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药方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我加了一味杜仲,对您的腿骨更好。”念安边写药方边说。
他的笔迹已不再稚嫩,字里行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念安十五岁生日那天,清晨,我早早起来准备他喜欢的菜肴。
“娘亲,我来帮忙。”念安推门而入,身形已经超过了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必帮忙。”我笑着递给他一个包裹,“生日礼物。”
念安打开,是一本珍贵的医书《本草心法》。
“这是我托人买来的,据说世上只有五本。”我看着他欣喜的表情。
“太珍贵了!”念安爱不释手地翻阅着。
傍晚,三叔找到念安,神色凝重:“孩子,跟我来,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我站在院中,听着屋内三叔平静的讲述了他的身世真相,包括他父亲对我的所作所为。
良久,门开了。
念安走出来,眼睛微红,一言不发地向我走来。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他忽然紧紧抱住我:“娘亲,我会用一生来弥补父亲对您的伤害。”
那一刻,我流下了释然的泪水。
“你不必弥补什么,那是他与我之间的事。”我轻抚他的背,“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他真的那么残忍吗?”念安小声问道。
“人心复杂,善恶并存。”我叹息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教念安如何将瑶光血脉的力量用于医治,告诉他:“真正的力量,是用来救人而非操控。”
三叔看着我们,眼中满是慈爱:“你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某个宁静的夜晚,我站在院中赏月,念安递给我一杯茶:“娘亲,我有个想法,想把瑶光血脉的医疗之力推广开来,让更多人受益。”
“如何推广?”我接过茶,微微好奇。
“我想创办一个医学院,教导有天赋的人运用瑶光之法救治疑难杂症。”念安眼中闪烁着光芒,“不必有瑶光血脉,也能学习其中精髓。”
我微笑着抚摸他的头:“好,娘亲支持你。”
“真的吗?”念安惊喜地看着我,“我还担心您会反对呢!”
“为何反对?”我疑惑地问。
“因为这意味着要将家族秘术外传。”念安迟疑道。
“真正的医者,不该将救人之术据为己有。”我坚定地说。
他犹豫了一下,又轻声问道:“父亲…是真的爱上娘亲了吗?”
我望向满天星辰,眼中不再有恨意:“也许吧…只是有些爱,来得太晚了。”
“您原谅他了吗?”念安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原谅,是放下。”我轻叹,“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