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关了店门,循着那股气息,来到了城郊的一处荒山。
半山腰上,有一座废弃的义庄。
我知道,他就在里面。
义庄外面被人布下了一个小小的迷阵,用来迷惑普通人。
这种小把戏在我眼里,形同虚设。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走了进去。
院子里很安静,但阴气很重。
我知道,这老道士养了几只凶魂在“护院”。
对付这种东西,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我从怀里掏出两个纸人,对着它们吹了一口气。
两个纸人迎风见长,很快就变成了和我一般高的样子。
我将自己的一丝气息附在其中一个纸人身上。
“去,引开他。”
纸人点了点头,径直朝着义庄的正屋走去。
果然,纸人一靠近,屋里就传来了老道士的怒喝。
“什么人!敢闯贫道的地盘!”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我则趁机潜入了义庄的侧屋,循着尸气,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
地下的密室里,阴冷潮湿。
李建国的父亲就被绑在一个画满了符文的法阵中央。
他身上插着好几杆小旗,面色已经开始发青,眼看就要被炼化了。
我正要上前解开法阵。
头顶突然传来老道士气急败坏的声音。
“好个调虎离山之计!”
他从暗门冲了下来,看到我,又看到法阵里的尸体,脸色铁青。
“臭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他这次没有留手,直接拿出一把泛着红光的桃木剑,朝我刺来。
剑身上带着一股阳刚之气,是专门克制我们这种“阴人”的。
我依旧坐在原地,甚至懒得起身。
我对着守在我身边的另一个纸人,下达了命令。
“陪他玩玩。”
纸人领命,迎着老道士就冲了上去。
一个是没有痛觉力大无穷的纸人。
一个是道行浅薄全靠法器撑场面的老道士。
两者竟然斗得不相上下。
老道士越打越心惊,他没想到我一个纸人都这么难缠。
他久攻不下,脸上挂不住,急得满头大汗。
一个不慎,被纸人一拳打在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师父是‘阴山派’的长老!你敢动我,我师父绝不会放过你!”
阴山派?
我听说过,一个专门做些偷鸡摸狗炼尸养鬼勾当的邪派。
难怪教出这样的徒弟。
我没理会他的威胁,对着纸人挥了挥手。
纸人会意,上前一掌将他劈晕了过去。
整个世界清静了。
我从容地走到法阵前,拔掉那些小旗,解开了符咒。
然后将李建国的父亲从法阵上解了下来,扛在肩上。
自始至终,我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走出义庄的时候,月光正好。
我扛着一具尸体,走在山路上,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至于那个老道士和他背后的阴山派。
既然惹上了我。
那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