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浑身发冷,嘴里净说胡话,喊着“别找我”“我错了”。
家人送去医院,医生翻来覆去地检查,却查不出任何毛病。
只能当是受了惊吓,开了点安神的药。
可吃了药,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在业主群里攻击我的那些人,也吓破了胆。
他们纷纷删掉了自己的言论,还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托人来向我道歉,生怕被我“惦记”上。
我自然懒得理会。
第三天上午,黄毛来了。
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是他爸。
两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贵重礼品。
一进门,黄毛“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面前。
他爸也跟着跪下。
“大师!仙姑!求求您高抬贵手,救救我爸吧!”
黄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我爸他快不行了!求求您了!”
他爸也在一旁不停地作揖求饶。
我坐在那张用了几十年的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品着。
我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病由心生,孽由己造。”
我淡淡地开口,“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卖棺材的,又不是开医院的。”
我的话让他们父子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黄毛哭得更凶了,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混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爸一般见识!”
看着他们几近绝望的样子,我才缓缓放下茶杯。
“想救他,也行。”
父子俩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我看着黄毛,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爸前年为了多占点拆迁款,把你奶奶的户口迁到他名下,最后却把你奶奶赶到地下室去住,有没有这回事?”
黄毛的脸色一僵。
“你家为了抢邻居的车位,半夜把人家的车胎扎了,有没有这回事?”
黄毛的头低了下去。
“你去年在外面赌钱欠了债,偷了你爸给你攒的娶媳妇的钱,有没有这回事?”
黄毛的身体开始发抖。
我每说一件,他和他爸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他们家做的亏心事,有的甚至连外人都不知道。
“我”黄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回去吧。”
“把你们霸占的东西还给人家,把你们欠下的债一一偿还。”
“什么时候把这些孽债都还清了,他的病,自然就好了。”
我给他们指了条路。
至于走不走,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只是个旁观者,偶尔,也做个提醒者。
送走了黄毛父子,店里清静了几天。
这天下午,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进了我的店。
他身上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手上戴着名表,与我这间小店格格不入。
他一进门,就先恭恭敬敬地对着店里的牌位拜了三拜。
然后才走到我面前,一脸愁容。
“老板,我听人说,您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