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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护理了妹妹整整七天，妹妹这才悠悠转醒。
见到我的那瞬间，妹妹眼神惊恐地尖叫起来。
她缩进被子，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我会好好练习，我会拿第一的！我会给你和爸爸赎罪的”
看着曾经活泼开朗的妹妹如今被逼成这样，我的一颗心瞬间痛到无可复加。
我走上前，轻轻抱住她颤抖的身子。
“悦悦不怕，没人会逼你了。是姐姐不好，姐姐来了。”
直到我胸口的衣服被眼泪彻底浸湿。
妹妹才终于冷静下来。
她的手在我脸上来回摸了好几遍后，确认我是真的这才流着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江赢，你这个混蛋，你当初凭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假死离开，现在又突然出现。”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恨死你了！”
她哭着在我怀里发泄，最后，紧紧抱住我，呢喃道：
“姐，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每天都在想你和爸爸”
我低着头，像小时候一样，在她背上写下悄悄话。
那是幼时我们约定的和好密文。
妹妹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为一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也不再隐瞒，告诉了妹妹发生过的一切。
那天沉入水底后，我并没有像爸爸一样当场身亡。
而是被好心人救下送往孤儿院。
在那里，我学习了上辈子最感兴趣的围棋，并在此后被一对围棋夫妇收养。
这次来a市，也是为了参加定段赛。
妹妹心疼地摸上我脸上的疤痕。
“姐，你以前最爱美的。”
我笑着摇摇头。
“多亏这道疤，才没有人把我的围棋和你的跳水联系在一起。”
妹妹摸着我手上的老茧，继续问我。
“那你比赛完又要走吗？”
我点头。
“要走的。”
在妹妹逐渐黯淡的眸光中，我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
“姐姐带你一起走。”
想起妈妈刚才的模样，我苦笑一声。
“我本以为，这次，至少你会幸福的。”
“可没想到，我错得离谱，所以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妹妹终于破涕为笑，伸出手指和我拉勾。
可没想到，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妹妹却退缩了。
妈妈曾经带给她的创伤并非是这几天就能彻底抹除。
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般缩在墙角。
“不，我不行，我不会跳水了，我拿不到第一，我是个废物。”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迷茫的，痛苦的，在妈妈一次又一次的打压中陷入了永无止境的内耗中。
我抱紧了她，就像是抱紧了上辈子陷入绝望的自己。
“悦悦，你听姐姐说，你才不是废物，你是我和爸爸的宝贝。”
“还记得你跳水的初心吗？你说是因为喜欢，这世界上总有比第一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价值不应该被局限在跳台，你的未来，远比你想象中的光辉灿烂。”
妹妹伏在我的肩头，半晌，终于重重地点了几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