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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我摘下口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六个小时的紧急手术，终于将那位羊水栓塞的孕妇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沈医生，您太厉害了！”
护士们围上来，眼中满是崇拜：
“连中心医院的专家都说没把握的手术，您居然……
”
我勉强笑了笑：
“病人还需要密切观察，通知icu做好准备。”
推开手术室的门，我愣住了。
程景明捧着一大束白玫瑰站在走廊尽头，西装革履，却掩不住脸上的憔悴。
看到我出来，他快步上前。
“
清禾。”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手术还顺利吗？”
我冷冷地绕过他：
“让开，病人需要转去icu。”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
”
他追上来：
“但我真的知道错了。”
“
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
“程副院长。”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
你现在应该忙着应付纪检组的调查才对。”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
清禾，那些贪污指控都是诬陷！”
“
是林管家为了保他侄女栽赃给我的！”
我嗤笑一声：
“是吗？”
“那逼我替林夕颜顶罪的事呢？
”
“
也是栽赃？”
程景明突然抓住我的手：
“
我知道我错了！”
“
这些天我每天都在后悔，清禾，看在我们曾经的份上。
”
“
放手！
”
我猛地甩开他：
“
程景明，你让我恶心。
”
护士们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程景明不得不退到一边。
我头也不回地跟着病床离开，却听到身后扑通一声，他居然当众跪下了。
“沈清禾！”
他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
给我一次机会！”
“
我发誓用余生补偿你！
”
整个楼层的医护人员和病患都看了过来。
我加快脚步，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
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如今只让我感到可笑。
icu外，父亲已经在等我了。
“
听说程景明来医院了？
”
父亲皱眉。
我疲惫地点头：
“
在走廊上演苦情戏呢。
”
父亲冷笑：“
“
他倒是聪明。
”
“
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
说着递给我一份文件：
“
看看吧，他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翻开文件，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挪用公款、收受回扣、学术造假。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
他来找你，无非是因为纪检组已经掌握确凿证据。”
父亲的声音很冷：
“
想借沈家的势脱身罢了。
”
我合上文件，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医学才子，原来早就烂透了。
“
我去换衣服。”
我把文件还给父亲：
“
对了，那个羊水栓塞的病人。
”
“
已经安排最好的护理团队。”
父亲拍拍我的肩：
“
去休息吧。”
更衣室里，我刚换好衣服，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是程景明发来的几十条消息：
“
清禾，我就在医院停车场等你！
”
“
给我五分钟就好。”
“
我知道你还爱我。”
“
那个林夕颜我早就和她断了！
”
“
都是她勾引我的！”
最后一条是张照片、我们曾经的合照，被他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我直接拉黑了他。
走出医院大门时，却发现他靠在我的车旁，手里还捧着那束已经蔫了的白玫瑰。
他红着眼眶上前：
“
我愿意从头开始。”
“
只要你肯原谅我。
”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
程景明。
”
我平静地看着他：
“
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
什么？只要你……
”
“
我最后悔的，是没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拉开车门：
“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让法务部加快对你的起诉进度。”
车子发动时，后视镜里他还站在原地。
回到家，我刚洗完澡，门铃就响了。
监控画面里，程景明醉醺醺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酒瓶。
“
清禾，开开门。”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
我直接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
十分钟后，小区保安将他架走的画面，被邻居拍下来发到了业主群里。
第二天一早，这段视频就上了热搜：
“
落魄副院长深夜买醉骚扰前未婚妻”
评论区炸开了锅：
“
活该！报应！“”
“
沈医生干得漂亮！
”
“
这种渣男就该身败名裂！
”
医院走廊上，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
护士长悄悄告诉我，程景明今早来办理离职手续时，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
对了。”
护士长突然想起什么：
“
那个羊水栓塞的病人醒了，一直说要见您。
”
病房里，那位产妇虚弱地握住我的手：
“沈医生，谢谢您保住了我的子宫，
”
我轻轻回握：
“这是我应该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