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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死后的第三天,我的代表律师带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袋,准时出现在贺兰舟的办公室。
律师将死亡证明推到贺兰舟面前,宣读道,“温如许女士,因犬科动物毛发引发的极速过敏性休克,并发多器官功能衰竭,经抢救无效,已于三日前确认死亡。”
贺兰舟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来自陆湘灵,“兰舟,前几天是我说错话了。别难过了,晚上我陪你去看新上映的喜剧电影,开心一下好不好?”
律师接着拿出离婚协议,“温女士临终前的遗愿,是与您解除婚姻关系。她特别要求,您必须用这支笔签字。”
律师递上一支最廉价的、几乎所有小学生都用过的蓝色圆珠笔。
在我和贺兰舟还没发家时,我们就是用这样的圆珠笔,签下一份份商业合约,逐渐成为行业巨头。
贺兰舟看着那支笔,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律师平静地看着贺兰舟崩溃,冷漠地道,“温女士说,她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用她的青春和才华,喂养了您这条不懂感恩的狗。”
“贺总,尽快签字吧。”
贺兰舟定定地看着那份离婚协议,突然一把抓过将它撕碎,“不,我不离婚。”
“贺总,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明天我还会再来的,直到贺总您,签下协议为止。”
律师收起东西,像是早有预料,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秘书送过来一个同城急送的快递,“贺总,送信人要求您必须亲手签收。”
贺兰舟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玻璃方盒。
方盒中央,静静地躺着一块饼干的碎屑。
正是那天,他逼我从地上舔食的那一块。附带的卡片上写着,“贺先生,这是您赏赐的最后晚餐,物归原主。”
看到那块饼干的瞬间,我当时屈辱的泪水、胃里翻涌的恶心感、舌尖沾满灰尘的触感所有的感官记忆都化为实质,猛地冲进贺兰舟的脑海。
他再也无法抑制,趴在办公桌上剧烈地干呕起来,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尽,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就在他狼狈不堪之时,陆湘灵不请自来,腻声安慰,“兰舟,别难过了,一个死人而已”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巨大投影屏被黑客入侵,自动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正是那天在医院,他掐着我的脖子,逼我学狗叫,以及贺晨摔碎所有药剂的全过程。
他看到了陆湘灵故意摔碎药剂污蔑我,看到了她对我的挑衅,看到了我的绝望,看到陆湘灵故意往我衣服里塞狗毛。
他赤红着眼,暴怒而起,狠狠地给了陆湘灵一巴掌,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杀意。
他掐住陆湘灵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如果她真的死了,你就下去给她陪葬!”
视频被同步到了全网。
贺氏集团的股价应声跌停。
贺兰舟为公关和向董事会解释忙得焦头烂额。
助理声音发抖地报告,“贺总,是启明星科技!他们他们收购了温总婚前控股的那家核心技术公司!现在正用我们最核心的专利反过来狙击我们!他们的手法太狠了,我们所有的商业机密,在他们面前都像透明的一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邮箱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里面只有两张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