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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向晴被诊断为先兆性流产，需要卧床静养。
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
岳母守在床边，一看到我，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立刻跳了起来。
“你还来干什么！害得我外孙差点没了，你这个扫把星！”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向晴。
“感觉怎么样？”
向晴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别怪阿铭，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
“行了。”我打断她的表演，“收起你这套，我没兴趣看。”
“向晴，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你净身出户，我们离婚。从此以后，你和你向家的人，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我顿了顿，看着她，“我们不离婚。但我会收回我名下所有公司的股权，冻结我们所有的共同账户。你不是想要儿子吗？可以，你去和你那个好阿铭，还有你这位好妈妈，一起去喝西北风吧。”
“你！”岳母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女人，心怎么这么狠！”
“跟你们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我冷笑一声，“选吧。”
向晴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半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垂下肩膀。
“我选第一条。”
我拿到签好字的协议，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岳母兴奋的声音。
“阿铭，你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这下好了，我们有房子了，我大孙子也能在城里出生了！”
我走出病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直接去了本地的不动产登记中心。
将那套公寓，和那张地契，打包挂牌，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加急出售。
然后，我用这笔钱，在本地最高档的酒店，开了一间长租房。
做完这一切，我给向晴发了条信息。
“离婚协议我拟好了，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她没有回。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民政局。
向晴也来了。
她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身上的裙子也皱巴巴的。
看到我，她眼神复杂。
“清河”
“签字吧。”我把协议和笔递给她。
她拿起笔，手却在抖。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她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感情？”我看着她，笑了，“从我知道你一边对我花言巧语，一边养着你的发小开始，我们之间，就结束了。”
她的手，彻底垂了下去。
刷刷几笔，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
我正准备打车离开，却看见岳母和陈铭，正站在不远处。
岳母一看见我手里的离婚证，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离了？太好了！”她一把抢过向晴手里的离婚证，翻来覆去地看，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
然后，她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向晴手里。
“闺女，这是妈帮你存的，你先拿着花。那个男人一分钱不给你，没关系，妈养你！我们还有房子！”
她得意洋洋地瞥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她才是赢家。
向晴看着她妈，又看看我，脸上满是羞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铭也走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挽住向晴的胳膊，柔声说：“小晴，没关系，我们从头再来。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好一幅母慈子孝，情人情深的美好画面。
我看着她们，忽然笑了。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我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一份，是那套公寓的房屋出售合同。
另一份，是地契的土地出售合同。
“你们说的那套房子，还有你们引以为傲的向家地皮，昨天，我已经卖掉了。”
我将合同复印件，递到岳母面前。
“忘了说，那份赠与协议的附加条款里写得很清楚，协议生效的前提是，陈铭先生必须在24小时内，办理完房屋的过户手续。”
“可惜啊，昨天不动产登记中心的系统，‘刚好’在维护，一直到下班都没修好。”
“所以，那份协议，已经自动作废了。”
我看着岳母和陈铭瞬间僵住的脸，笑得更开心了。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