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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若有一日我大权在握,你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声音严肃,“萧公子,我已为人妇,你说这般的话,是要让我身败名裂吗?”
萧书白连忙摇头,急切的开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过更好的日子!”
我嗤笑了一声,“什么才是更好的日子?”
“将我放在一方小院里,或是将我安置在江南别院,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让你未来的妻子知道?”
“还是让我做你的妾?”
“萧书白,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非要如此羞辱于我?”
萧书白闻言沉默,他眼眶逐渐泛红。
最后嘶哑着声音道,“阿满,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
我心底冷嗤了一声。
又过了半个月,陆君则在朝廷中逐渐站稳了脚跟,也无人再刻意为难陷害他。
他沉吟了片刻,才开口告诉我,“应是户部尚书所为,他的女儿据说与萧书白走的极近,似是在相谈婚事。”
“那日你我成亲之时,萧书白的所作所为根本瞒不住秦家,秦小姐大概是心有不平。”
我烦躁的开口,“当真是官大压人。”
陆君则却满不在乎的道,“阿满,你要对我有信心。”
“你夫君我有一日,说不定也能成为大官呢。”
我笑着打了他两圈,吩咐他继续陪我磨豆子。
平王府的消息最近传的满京城皆知。
一时是平王嫡子买通杀手暗杀萧书白,一时又是萧书白在给嫡母侍疾时,想要直接下毒毒死她。
平王府里一团污秽。
秦家与萧家一直在商谈婚事,可一年过去了,也没有传出任何定亲的消息。
倒是我和陆君则,时时收到萧书白送来的东西。
有时是些金贵的布料,有时是些新鲜的瓜果吃食。
有一日,王府的小厮几人合力,抬来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打开后,我和陆君则直接傻了眼。
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陆君则瞪大了眼睛,“这个混蛋,该不会是想设局陷害我吧?”
“我要是收了,他肯定回头就要检举我贪污受贿,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我附和的点头,“没错,这东西坚决不能收!”
于是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箱子抬回了王府。
萧书白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俩,脸色极其复杂,直接甩袖离开了。
后来,我在陆君则上衙的附近,买了一个铺子,开了一家豆坊。
夕阳西下。
陆君则下衙后,总会卷起衣袍,到我的铺子给替我洗洗涮涮。
然后两人再一起相携,伴着月光,回到我们的家。
这日回家时,我觉得胃里总是翻涌着不舒服,央求陆君则让我吃一串冰糖葫芦。
他却不肯给我买,非要自己买了材料,回家亲手做给我吃。
“你夫君我的手艺,不比外头的人好?”
“这卖糖葫芦的小子前些日子可是进过府衙,据说是有人告他椽糖时不洗手。”
“阿满,你还要吃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陆君则低着头闷闷的笑。
我忍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突然我余光撇到街角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待我定睛细看时,却又空无一人。
只剩下一角绛紫色衣摆,隐在树后。
叫人看得并不真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