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摊了摊手,脸上都是无辜与茫然。
“我不知道啊。”
沈彻抱着祝灵,想冲我发作,却又找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理由。
是啊,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这时,我爸也冲了过来。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祝灵,急得满头大汗,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一定是你!你这个孽障!你见不得灵灵好,肯定是你搞的鬼!”
我冷眼看着他那副为祝灵心急如焚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冷。
曾几何时,我也曾高烧不退,昏迷在房间里。
而他,却正带着祝灵母女在高级餐厅里庆祝生日。
“爸爸,”我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为了灵灵,我连婚约都让了,连肾都捐了,我怎么会害她呢?”
“难道就因为我不是你心爱女人的孩子,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吗?”
我这番话,瞬间让周围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宾客们变了脸色。
他们不是傻子。
刚刚祝灵那番颠倒黑白的言论还言犹在耳,此刻再看我爸这副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的模样。
谁是谁非,已然明了。
“祝总这话也太偏心了吧?大女儿刚捐了肾,就这么被冤枉?”
“是啊,沈少也是,自己未婚妻晕倒,不赶紧送医院,倒是在这里冲捐献者发火,这叫什么事啊?”
“我看这祝家大小姐也是可怜,碰上这么一家子”
听到议论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对着人群厉喝。
“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祝灵很快被送进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紧急检查。
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她的各项生理指标一切正常,甚至肾功能数据比普通人还要好。
医生们查来查去,也只能将她的突然昏迷归结为“情绪激动”或“术后身体虚弱”。
这个结果,让他们无法接受。
深夜,沈彻找到了我住的别墅。
他神情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矜贵。
“祝声,”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知道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求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救灵灵?只要你肯救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沈彻,你能给我什么?钱吗?我不稀罕。”
他看我松口,仿佛看到了希望,瞬间激动起来。
“你不想要钱的话,我可以”
“你是想说,可以把你的人给我吗?”
我打断他,轻蔑地笑起来。
“沈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怎么好意思说把自己赔给我的?”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被我戳中了痛处。
还没等他反驳,我爸的车疾驰而来。
他从车上连滚带爬地下来,那张汲汲营营了一辈子的脸上,此刻满是卑微的哀求。
“声声!爸爸错了!爸爸以前对你不好,都是爸爸的错!”
他老泪纵横,就差给我跪下了。
“只要你肯说出怎么救灵灵,只要你肯救她,祝氏集团爸爸把整个祝氏集团都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祝氏的董事长!”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爸一个靠着攀附我妈才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男人,一个把金钱和地位看得比命还重的男人。
此刻,为了他白月光的女儿,竟然愿意放弃他毕生追求的一切。
他可真是爱祝灵啊。
爱到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他自己。
“给我?”
我收起笑容,声音冷了下来:“什么叫给?祝氏怎么起家的,你心里没数吗?!”
“我妈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作为她唯一的继承人,这家公司,本来就有我的一半!”
“而你现在拿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来跟我做交易,真是可笑!”
我爸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把账算得这么清楚。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再次打断。
“不过,”我话锋一转,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放心,我对祝氏集团,一点都不感兴趣。”
“因为它现在,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