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浑身一颤，绝望地看着我。
最终，她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倒在病床上。
“阿阿默，我能不能再见佳佳一面？”她用最后的力气，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不配。”
我收起协议，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我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切，房子，车子，还有公司。
我把房子卖了，那个充满肮脏回忆的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公司我也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
我带着佳佳，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们去了一个温暖的海滨小城，买了一栋带院子的房子。
我在院子里种满了佳佳喜欢的花。
佳佳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她上了最好的小学，交了很多新朋友。
她的脸上，重新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而我，也终于从过去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苏芮的死讯，是一个月后，她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的。
电话里，那个曾经对我百般挑剔的老丈母娘，哭着求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林默，算我求你了，阿芮她走之前，一直念着你和佳佳的名字”
“抱歉，我们很忙。”
我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殡仪馆又打来电话，询问我是否要认领遗体。
“放弃认领。”
说完这四个字，我拉黑了所有相关的号码。
苏芮，从此，与我的人生，再无瓜葛。
陈旭的判决也下来了。
重婚罪，虐待罪，非法侵占罪，数罪并罚，被判了二十年。
据说他在监狱里过得很不好，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日子过得平静而美好。
直到那天，我在海边陪佳佳堆沙堡，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身姿优雅，缓步向我走来，目光温柔而专注：
“我找了你很久，林默。”
“你怎么会”我有些难以置信。
“系统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轻声解释。
“在原来的世界里，你离开后，我用我们一起赚到的财富，买通了系统的最高权限，换来了一个可以来到你世界的坐标。我放弃了那边的一切，来找你了。”
我的心头一震，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林默。”她向前一步，眼中的深情几乎要将我溺毙。
“在那五年里，我早就爱上了你。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但都过去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佳佳，好吗？”
她向我伸出手，掌心温热。
我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五年里，无数个日夜的挣扎和煎熬。
我曾经以为，完成任务，回到苏芮身边，就是我的终点。
后来我以为，报仇雪恨，带着女儿平静生活，就是我的归宿。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
我的人生，不应该再依附于任何一个女人。
我缓缓地，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秦晚，谢谢你。”我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释然的微笑。
“我很感谢你在那个世界里对我的帮助。但是，对不起。”
我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我现在，只想和我女儿，两个人好好生活。我的心，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被理解所取代。她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我明白了。”她苦笑了一下，“没关系，我可以等。”
“不用等了。”我打断她，“秦晚，你是个好女人，你值得更好的。而我，已经是我自己最好的归宿。”
说完，我转身，走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女儿，向她伸出了手。
“佳佳，我们回家。”
“好嘞，爸爸！”女儿欢快地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没有再回头。
夕阳将我们父女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温暖而安详。
我的人生，或许曾因一个女人而陷入地狱，也曾因另一个女人而看到微光。
但从今往后，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太阳，是我自己，和我怀里的这个小小的她。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