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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把自己关在了周敏的宿舍里。
除了吃饭上厕所，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和做题上。
周敏说得对，监察司不好考，考题五花八门，不仅有地府的律法条文，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例分析。
我只能死记硬背，把那些枯燥的文字一遍遍往脑子里塞。
沈清河果然说到做到，再也没来找过我，仿佛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这天晚上，我正啃着一个案例，看得头昏脑胀，周敏下班回来了，脸上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劲儿。
“雨立，你猜我今天听到了什么？”她把饭盒往桌上一放，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白筱薇啊！”周敏凑过来说，“她现在可真是风光了。也不知道沈清河从哪给她弄来那么多功德，她现在天天什么活都不干，净往那些高档的茶馆，戏园子跑，还认识了不少有钱有势的朋友。”
我心里一沉，停下了手里的笔。
周敏看我脸色不对，赶紧补充道：“不过你别担心，我打听过了，她最近正琢磨着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她嫌普通的投胎名额不好，想投个顶级的豪门，就是那种出生就在罗马的。”周敏压低了声音，“我听茶馆里的人说，最近正好有一个天选级别的投胎名额要放出来，可以直接指定家世背景，但需要的功德是天文数字，得靠竞标才能拿到。”
我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以沈清河现在那点家底，就算把他自己卖了也凑不够零头。
“他凑不齐的。”我说。
“他自己是凑不齐，但他可以去借啊！”周敏一拍大腿，“我可听说了，地府里有不少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专门借功德给那些想走捷径的鬼。利息高得吓人，一旦还不上，就得拿自己的魂魄去抵债，永世不得超生。沈清河现在被那个白筱薇迷得五迷三道的，什么事干不出来？”
周敏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驱散了我脑子里所有的困惑。
一个计划，慢慢在我心中成型。
“周敏，”我看着她，“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靠谱的人，去不经意地把这个天选名额的消息，再添油加醋地告诉沈清河和白筱薇。最好让他俩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周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脸上露出了和我一样的笑容。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认识一个专门在各种茶馆里卖消息的包打听，只要给点好处，他什么话都肯说。保证把这事办得妥妥帖帖的！”
我点点头，拿起笔，重新看向桌上的书本。
这一次，我不再觉得那些文字枯燥了。
它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块砖石，正在为我铺就一条通往复仇的阳关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