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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进了冰冷的军区审讯室,而不是救助站。
秦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一把将我摔在冰冷的铁椅上。
“说!你到底是谁?!”
“这个烙印你是从哪偷来的?!”
我张开干裂的嘴,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生锈的铁砂,只能挤出漏风似的“嗬…嗬…”声。
我的声带,早就被毁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军医很快被叫了过来,他戴着口罩,眼神里满是公事公办的冷漠。
可当他掀开我那件破烂得看不出原样的衣服时,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总指挥这这太残忍了。”
他指着我的左手,声音都在发颤:
“手筋被人生生挑断,五根手指的骨头全都是粉碎性骨折后胡乱长上的。还有她的腿,是被重物一寸寸碾碎骨头,没有经过任何治疗,自己畸形愈合的。”
军医转而用手电筒照向我的脸,看着那些交错纵横的疤痕。
“脸上的伤是强酸烧的,但最致命的是声带,被注射了某种化学药剂,造成永久性损伤。干这事的人,是个绝对的行家,又狠又专业。”
秦峰听着军医一句句的报告,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他脑海里反复回荡着三年前,白雪带回来的那份报告:苏青叛国后,被敌方高层接应,过着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
可眼前的我,分明就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副官小王在一旁听得咋舌,他完全没把我和那个女战神联系在一起。
“我的天,这是得罪了什么人?我看八成是分赃不均被黑吃黑了吧?”
“这种叛徒,死不足惜!”
他猛地打断小王,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死死地盯着我。
“采她的血!”
“立刻送去基因库比对!我要在三小时内,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冰冷的针头刺入我唯一完好的那只胳膊的血管里。
看着秦峰像困兽一样在审讯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我缓缓闭上了眼,无声地笑了。
秦峰,你永远不会知道。
毁掉我的,不是什么敌人,不是什么黑吃黑的同伙。
而是你现在捧在手心,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宝贝兵崽子的妻子,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