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瑥年笑的咳嗽,一张谪仙颜上显薄红,祝宁伸手关心他,他侧身掩唇还不忘帮她把头发上的花瓣摘下来。
祝宁往前走,边走边吐花粒儿,池瑥年任劳任怨帮她摘花瓣儿,搭配默契,进了厅里看得林晚小妹等人不动声色交换眼神。
林晚上前,“小姐,可以开饭了。”
祝宁说好,便带着池瑥年去洗手,两人说笑着进了厨房,林晚正好来端砂锅,岑深没在厨房内,池瑥年便绅士帮忙,垫上布包,将汤锅端着往外走,祝宁侧身提醒他小心,一群人全神贯注,厅外有脚步传来,抬头看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跟前。
裴近。
场面安静一瞬。
裴近站在原地,墨眸平淡的从池瑥年身上扫回祝宁,没说话。
岑深小妹林晚等人默默退下,池瑥年从容的将砂锅放上餐桌隔热垫。
转头对祝宁温声道:“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你有客人,先招待吧。”
说着便对裴近客气颔首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裴近嘴角微哂。
一天不见,他成客人了。
祝宁事先没听他说他要过来,突然见到他先是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打招呼,“你忙完了?”
裴近嗯了一声,“今天忙完了。”而后又问:“池瑥年是你的客人?”
祝宁不知道该怎么说,张嘴啊了声,“算是”
裴近颔首,将手上外套交给佣人,解开袖口提腕领,丢下句,“不能让客人累着。”便自然的进了厨房。
厨房里,男人颀长高大的身躯进来,铁三角对视一眼,得,这里也不安全了,默默退出去,裴近带着压迫感进来,青年却始终淡定从容:“裴总怎么进来了?厨房油烟大,阿宁不会想熏着贵客。”
阿宁,贵客。
裴近嘴角扯动,伸手熟练的取出个盛汤的瓷碗,将池瑥年已经盛好的汤全部倒进去。
池瑥年眼神稍沉,手上动作停下。
裴近慢悠悠道:“这话应该我向池总说才对,我不在这里辛苦你今天过来陪她说话,累了的话可以客厅暂歇,马上开饭了。”
池瑥年脸上笑容冷下,“裴总哪里的话,你远道而来是为客,我跟阿宁肯定要好好招待你,看你这倦容疲态的,要不还是先找个旅店休息休息?”
裴近:“说起来池总出现在这里才叫人意外,怎么,贵司工作不饱和,活儿干不够,还要再给自己找份保姆兼职?”
池瑥年微笑,“照顾心爱的人怎么能叫保姆呢?裴总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思想迂腐如斯?”
裴近眼皮子撩起,墨色眸里讥诮流露,“两情相悦才配说爱吧,单方面确定关系那叫意淫。”
池瑥年温和一笑,霎时春光悦人风流蕴藉,“裴总怎么知道不是两情相悦?还是说裴总以己度人?”
裴近黝黑的眸子看向他,“我跟你不一样。”
池瑥年皮笑肉不笑,“巧了。”
“我跟你,也不一样。”
四目相对,锋芒毕露,厨房火灶饭香都压不住这满室寒霜。
叩门声传来,林晚出声提醒两位,“需要帮忙吗?”
裴近端着瓷碗出去,“不用。”
他先带着活儿出去,池瑥年跟在后面从餐具柜里取出一只精致小瓷碗,用汤勺舀了勺鲜汤。
也跟着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