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
葬礼上,我躲在灵堂后的小屋里哭得撕心裂肺。
是苏沐烟找到了我,什么也没说。
只是轻轻抱住我,哼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那首摇篮曲。
那天起,我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父亲伤心过度,身体每况日下。
临终前,艰难地抓着我和苏沐烟的手叠在一起。
“沐烟,叔叔以后就把小然交给你了”
苏沐烟哭得梨花带雨,连连点头。
那一刻,我以为这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订婚后,我几乎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记得有次她随口说喜欢巴黎的星空,我立刻包下旋转餐厅,在穹顶投影出整条银河。
她说想学钢琴,第二天斯坦威的三角钢琴就送到了她家。
就连她发脾气时摔碎了古董花瓶,我也只是笑着问她手有没有划伤。
我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万万没想到只是离开半年,她就变了。
苏父苏母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哀求我原谅苏沐烟。
“程然,沐烟只是一时糊涂,她心里还是有你的!”
苏母哭得声嘶力竭,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裤脚。
“你就看在我们两家多年的情分上,给她一次机会吧!”
苏父也颤抖着声音说道:“程然,叔叔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算我求你”
我面无表情地抽回腿,声音冷得像冰。
“谁求情都没用。”
“背叛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再要。”
“还有季时川,今天必须付出代价!”
苏沐烟站在一旁,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爸,妈,你们别求他!”
“程然就是个仗着家世欺负人的混蛋!”
“就算嫁给一条狗,我也不会嫁给他!”
我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她的脸。
“好,一言为定。”
说完,我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季时川。
他蜷缩在地上,满脸是血。
见我靠近,吓得浑身发抖,拼命往后缩。
“程哥程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声音颤抖,鼻涕眼泪混着血水糊了一脸。
“那些东西我赔!我赔给你!”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书房门口,指着地上被毁的遗物。
“赔?你拿什么赔?”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你让畜生在上面撒尿的时候,想过后果吗?”
季时川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些猫狗不懂事,我”
“不懂事?”
我冷笑着,一脚踹在他膝盖伤处上。
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颤。
“那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懂事!”
我抄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在他头上。
玻璃碎片四溅,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
他哀嚎着捂住头,像条丧家犬一样爬向苏沐烟。
“苏姐救我救我啊!”
苏沐烟心疼坏了,急忙抓住苏明远的胳膊:“哥,快救救时川!”
苏明远没有帮她,反而上前狠揍季时川。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砸下,每一拳都带着狠厉的力道,仿佛要将季时川的骨头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