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画眠满脸都是泪,嘴角还挂着血,模样柔弱可怜。
“姐姐你好生糊涂!难道天才的虚名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赌上自己的命?”
弟子们也阴阳怪气的骂着。
“难怪引气入体之后要嚷嚷的满宗门皆知,原来是想要夺走宴小姐的天才名头。”
“我就说,正常人怎么可能修炼这么快,短短一个多月,就凝气五层,原来是勾结了妖族。”
“小声点吧,我听说妖族那边也有不少邪修,晏临雪该不会是个邪修吧?”
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三言两语就把晏临雪打成了邪修。
仲知阳冷笑着,属于元婴期的压迫让晏临雪动弹不得。
“心术不正之人,不配修仙。”
“老夫现在就毁了你丹田!”
宴画眠往旁边看了看。
谢清弦三人都没有动。
看来,他们也彻底放弃晏临雪了。
她心底愈发得意,唇角放肆勾起: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和她争了!
仲知阳凶狠掌力毫不留情打向晏临雪丹田。
他今日就要彻底毁了这个走歪门邪道的人!
宴画眠眼中盈满残忍,期待看到晏临雪狼狈痛苦的样子。
眼看晏临雪丹田就要被毁。
下一瞬——
“咔嚓!”
“啊!”
惨烈叫喊声几乎要掀翻云华宗。
更为恐怖的强大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高台。
“就你这只脏手,也想碰她?”
“替你折了,不客气。”
慵懒戏谑的嗓音传来,晏临雪被寂离稳稳护下来。
晏临雪被内力托着,轻轻踩在了地上。
刚刚还神气十足的仲知阳,此时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喊着。
宴画眠惊恐的看着来人,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并不是云华宗的长老们,怒从中来。
“你竟敢在云华宗伤人,好大的胆子!”
说着,还不忘了反手给宴画眠扣帽子。
“姐姐,此人就是你勾结的妖族吗?”
“你好恶毒的心肠,竟然将妖族引到宗门里,对长老动手!”
宴画眠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紧接着,“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高台磕了个响头。
“还请长老们为我师尊做主!好好处置这个妖族和姐姐!”
弟子们也被这场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看向高台。
晏临雪就不明白了。
她不是从一开始就说了,救她的是妖王吗?
怎么宴画眠听不懂人话,一个多月前就一口一个妖族?
仲知阳显然也没怎么见过寂离,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疼出一身冷汗。
“一介妖族也敢进修仙门派,谢长老,你们还不快动手!”
虽然手断了,依旧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显然没把寂离放在眼里。
晏临雪乐了,也不吭声,后退一步准备看热闹。
寂离恹恹的听着,殷红唇瓣绽开几分浅笑,潋滟魅惑。
“不是你们口口声声要本王来,亲口证明当初在山谷救下这小美人么?”
“怎么,本王来了,你们一个个都眼瞎了?”
他嗓音带笑,却叫人遍体生寒。
刚刚还在狗叫的仲知阳惊恐瞪大眼,所有的喊声都哽在嗓子眼。
他哆哆嗦嗦伸出那只完好的手:“你……你……”
“咔嚓。”
这只手也断了。
寂离懒懒掀起眼皮,妖异的眸寒光迸发。
“尔等蝼蚁,也敢指本王?”
说着,他目光扫过宴画眠,“哦,倒是把你这个畜生给忘了。”
他手指轻轻张开,在空中划过半弧。
宴画眠连喊都喊不出,狼狈的匍匐在地上,恐惧到极点。
他是妖王?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不,不可能!晏临雪这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为什么连传闻中的妖王都能遇到?
“是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见谅。”
宴画眠咬了咬牙,识时务的认错。
她本就比晏临雪优秀,既然这贱人都能入了妖王的眼,那她也可以!
所以她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摆出最叫人怜惜的姿态。
寂离的确看过来了。
然后——
“啪!”
他一巴掌扇在宴画眠脸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既然眼睛不好使,那就别要了。”
说着,寂离慢悠悠逼近,催动内力凝成匕首,好似真的要去挖她眼睛。
宴画眠吓破了胆,毫无形象的瘫软在地上,手脚并用往外爬。
谢清弦三人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先后落到台上。
“寂离,住手。”
听到谢清弦的话,刚刚还抱有一丝丝幻想的仲知阳,彻底心死了。
竟然真的是妖王寂离。
所以……一个多月前的山谷里,的确是寂离出手伤了赵风玄,护住了晏临雪?
玄冥慢悠悠整理了一下松散的衣袍,漂亮的眸子闪过几分讥嘲,才装作主持大局。
“三长老和宴画眠受的都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介于你们的确是主动挑衅了妖王,所以宗门不会给你们派发疗伤丹药。”
仲知阳显然还有些不甘心。
于是凤烬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你们非要追究妖王的责任,请便。”
他做出一个随意的手势。
仲知阳和宴画眠哪里敢?
寂离出了名的喜怒无常,想杀人就杀。
他们胆敢表现出半点不满,今日能不能活命都还未可知!
谢清弦平静的看着她们。
“既然没有异议,那本代掌门宣布,本次新弟子大会,第一名头衔归属晏临雪。”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若非仲知阳忽然发难干扰,宴画眠就已经摔下台了。
而且根据比试规则,长老一旦出手干涉,就判输。
宴画眠的输是板上钉钉的。
仲知阳脸色变了又变,精彩的像打翻了调色板。
但有寂离在,他连个屁也不敢放,拉着宴画眠跌跌撞撞走了。
宴画眠咽不下这口气。
她在回去的路上,眼底翻涌着阴毒。
“师尊,您有没有发现,长老和妖王都对宴画眠有些偏袒?”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经过宴画眠提醒,仲知阳也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他扔给宴画眠一瓶丹药:“乖徒儿,你快快疗伤。明日我们去藏书阁,定能找到点什么!”
宴画眠应声,又压低声音。
“徒儿记得,自己刚被玄冥尊者带回来的那日,玄冥尊者对姐姐说什么替身之类的。”
“这会不会和五百年前的雪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