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蔓刚把新手机开机,门锁就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舒蔓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十点整。
她走出卧室,看到了傅星野那高大的身影,“老公?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地走近,俯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将头埋在她温热的颈窝,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那安抚人心的气息。
“娜娜被我爸接走了。”
“鉴定结果,出来了?”舒蔓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放得极轻。
“嗯,她不是星雨。”
虽然早就猜到了,可是亲眼看到结果时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太了解傅星野了,那副冷硬的外表下,藏着对失散妹妹深入骨髓的执念,与无法愈合的伤痕。
她捧起他略显憔悴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老公,没找到,也许是好事。”她轻柔地抚过他紧锁的眉头,“她没在医院受苦,没在福利院等待,说明她很可能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过得很好,很幸福。”
“别灰心,星雨妹妹一定会回来的!”
她捏了捏他高挺的鼻梁,“来,笑一个嘛,看你这张冰山脸,我肚子都凉得痛了!”
傅星野被她逗笑,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随即,一个吻便不由分说地落了下来。
舒蔓顺从地闭上眼,回应着这份温柔。
然而,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舒蔓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一张脸——陆沉!
那张带着不怀好意的脸,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窜出!
“啊!”舒蔓惊恐地推开傅星野!
她踉跄后退一步,背脊撞上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老婆!”傅星野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死死盯着她脸上未散的惊惶和眼底的恐惧。
刹那间,他周身的气息变了。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发出轻微的“咔吧”声,眼底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强烈的自责。
舒蔓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对不起,老公,我不是……”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老婆,”傅星野打断了她。
他一步上前,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不要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护好你。”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交织的呼吸声。过了许久,那紧绷到极致的气氛才缓缓松解。
傅星野将舒蔓抱到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从西装内袋里郑重地取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方盒。
“老婆,你愿意让我向全世界宣告,我傅星野是你的丈夫吗?”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让我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以你丈夫的身份,守护你,你愿意吗?”
“咔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
天鹅绒衬垫上,一枚三克拉海瑞温斯顿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那光芒,瞬间点亮了舒蔓含泪的眼眸,也映亮了傅星野眼底最深沉的期盼。
她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汹涌滑落。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她放下所有骄傲,单膝跪地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爱,用力地点了点头,“我愿意!傅星野,我愿意!”
傅星野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将那枚象征承诺与守护的钻戒,缓缓推进舒蔓的无名指根。
“老婆,”他执起她的手,烙下滚烫一吻,“我欠你的婚礼,欠你的名分,欠你的一切安稳,从今往后我都会加倍补偿给你!”
……
两个人准备相拥入眠,
舒蔓突然竖起了小脑袋,“老公,你什么时候买的钻戒?”
“买下蒂夫尼项链的时候!”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给我?”
“我怕我刚表白就要和你结婚,会把你直接吓跑!之后的计划就都泡汤了!”
舒蔓想到了惊天动地的那一天,打了个冷战!
“那我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可以往我被窝里跑!”
——
警局局前的路灯下,助理陈帆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席嘉浩走了出来,立刻躬身拉开车门,“老板,您辛苦了。”
“娜娜那边传来消息,傅星野明天要在恒川集团总部召开新闻发布会。”
“老板计划很顺利,恭喜老板!”
“恭喜?现在就恭喜,未免太早了点。我要的不是他一时狼狈,我要把他傅星野彻底从恒川踢出去。”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话音未落,他极其嫌恶地皱紧眉头,将身上那件昂贵的外套一把扯下,丢进垃圾桶里。
警局那股消毒水混合绝望的味道,让他恶心。
席嘉浩在车前停下了脚步,“你和那个叫娜娜的女人联系,手脚够干净吗?确定没留下任何能追查到你的痕迹?”
“老板放心,用的是完全匿名的加密通道,货也是绕了七八道弯。”
“就算她那边不幸暴露了,也绝对查不到我们头上!”
席嘉浩闻言,发出一声哼笑。
他抬手,重重地拍在陈帆僵硬的肩膀上,“我们?”
“陈帆,你跟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很清楚我的规矩,如果真出了事,需要有人负责,你只是我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所以啊,”
他拍了拍陈帆惨白的脸,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体贴,“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你家里人的安稳,把后面的事情,给我做得滴水不漏,干干净净!明白吗?”
陈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明,明白!老板!”
席嘉浩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漠然的表情,他姿态优雅地弯腰坐进了豪华轿车的后座。
陈帆深吸一口气,虽然手脚发软也赶快坐到驾驶位上。
车厢内弥漫着檀香的气息。
席嘉浩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片刻,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猛地睁开眼。
他抽出几张医用湿巾,开始用力地,近乎疯狂地擦拭自己的双手。
“陈帆,把那个陆沉给我废了,再找个合适的精神病院,把他丢进去,永远别再让我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是!老板!”陈帆知道,席嘉浩口中的废了,绝非简单的教训。
席嘉浩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将湿巾丢进垃圾箱。
“明天记得准时来接我,咱们也去恒川凑凑那份热闹。”
——
陆沉因强奸未遂锒铛入狱。
当夜,他就在囚室中,被同监的死刑犯精准挑断了手筋脚筋。现场一片狼藉,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一夜之间,陆氏大厦便被冰冷的封条吞噬,而“陆沉”二字,也彻底沦为京都商界不可言说的禁忌之名,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