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设都能钓那么多鱼,老阎回来时岂不是要满载而归?
可惜自家老头没这本事。
“老阎家的,到时候分我们几条小鱼尝尝鲜呗。”
苏建设比阎埠贵还难打交道,更抠门,大妈们不敢找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大妈身上。
三大妈爽快答应:“嗨,都是邻居,几条鱼算什么,我们家可大方得很。”
待老阎归家,他会按鱼市价格再减半让你们带走。
“都拿些回去尝尝新鲜。”
“呵,你们家真是大方。”
听说要付费,大妈们嘟嘟囔囔地又坐回了屋里。
傍晚时分,楚嫣与旺财在走廊上看苏建设整理渔获。
今日收获颇丰,苏建设留下了几条小鲫鱼,打算与大黑鱼一同炖汤。
其余的草鱼、小黑鱼,他剁成块,用盐腌在大酱菜坛子里。
家中存货颇丰,腊肉、腊肠、火腿样样俱全,现在又添了腌咸鱼。
腌咸鱼美味无比,去除了腥味与鱼刺,咸香可口且易于保存。
对面,贾张氏一行人仍在三大妈家中等候,打算等老阎回来占些便宜。
她们看着苏建设腌制咸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嫉妒与赞扬交织。
“小苏真是个过日子的行家。”一位大妈说道。
另一位接道:“可不是嘛,整个四九城也难找这样的好后生。”
“大院里那些孩子也不行?”
“当然不行!”另一位大妈反驳道,“我们厂保卫科的老刘,他亲家就住机关大院。”
“哦?然后呢?”
“听说那大院已经死了三个孩子了。”
“死了?怎么回事?”
“家里大人没空管,孩子们见识多,心气儿高,总想做大事,结果没本事,心大命薄,就在外面闯祸了。”
“这么说来,还真是小苏最出色。”
众人表面上称赞苏建设,心中却暗自嫉妒。
阎埠贵满身是雪的怒气冲冲回到院子,径直朝苏建设家方向走去。
“苏建设,把钱还我!”他喊道。
苏建设一脸困惑地望着眼前这个雪人般的身影,疑惑地问:“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阎埠贵答道。
苏建设一听,起身欲动手,阎埠贵连忙拍掉身上的雪,露出真容。
“真是你大爷!”阎埠贵强调。
苏建设认出后,重新坐下处理手中的鱼:“三大爷,收获不错啊。”
“不错?你看看我这副模样像不错吗?”阎埠贵气道。
原来,他被苏建设忽悠去钓鱼,结果一条没钓到,还冻得够呛。花了十二块钱,却只能空手而归,最后还被巡河的救回。
三大妈听闻此事,脸色骤变,欲骂苏建设。
苏建设却反驳道:“阎埠贵,你让我怎么说你!这么大岁数了,不为家里着想,只顾自己钓鱼过瘾?十二块钱买肉给小孩吃不好吗?非得去钓鱼过瘾,这下栽了吧!”
“哎!三大妈,您回去得好好管教三大爷!”
“诶!阎埠贵,你急什么急,指着苏建设就想辩驳?”
但三大妈一听涉及十二块钱,立刻打断了阎埠贵。
“住嘴!你这老家伙闪一边去!”
“小苏,这十二块钱是怎么回事,细细道来。”
“没问题。”苏建设笑着讲述了阎埠贵硬塞钱给他买钓点的事。
闻言,三大妈一爪子就抓在了阎埠贵的脸上!
多丢人啊!她之前还跟邻居大妈炫耀,说老阎能带回来大堆鱼。结果阎埠贵还主动给人送钱!十二块啊!能买多少东西!就为了一个钓点!
以往家里都是三大爷说了算,可近来在苏建设这里连连吃亏。这次,三大爷也不敢吭声了。
“跟我回屋!”
“走!”
三大妈霸气地瞪了阎埠贵一眼。阎埠贵狠狠地瞪了苏建设一眼,然后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跟了回去。
他们离开后,院里的大妈们都笑了。
“哎哟,真是笑煞我也。”
“等明天老阎回来,我让他按鱼市半价卖给你们。”一个大妈模仿三大妈的语气说。
“哈哈哈,老阎两口子啊,真是。”
“老阎哪比得上小苏的钓鱼技术。”
“还好有人发现了,不然老阎不得冻死?”
“小苏劝他他还不听,还嫌弃小苏,这不是自找的吗?”
一旁的旺财似乎也被大妈们的笑声感染,放下嘴里的鱼骨,咧着嘴笑了起来。大妈们一看,更是觉得它可爱——当然不是觉得旺财可爱,而是觉得那些鱼骨有用。
“小苏……那个……你看……”一个大妈指着旺财嘴下的鱼骨,显得有些拮据。
这些鱼骨,苏建设只是用来喂狗的。
但在她们心中,这简直是难得的珍宝。
煮汤炖菜时,它是绝佳之选。
“哦,大妈们说的是这些鱼骨头吧。”
“这东西,两毛钱一斤,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苏建设可不是什么圣人。
这些大妈虽拮据,但当初跟着易中海为难他们家时,可个个都不显穷态,反倒是凶得很。
苏建设整理出太多鱼骨头,旺财吃不完,都扔花圃里当肥料了。
不如卖给大妈们,也好让她们承个人情。
苏建设想的是变废为宝。
但这些大妈却对他感激涕零。
两毛钱,并不算贵。
大妈们掏出钱给苏建设,仔细挑选着鱼骨。
苏建设的刀法,可谓精湛,鱼骨上常留有不少鱼肉。
大妈们专挑那些带肉的鱼骨。
贾张氏目睹此景,口水直流。
她二话不说,跑到易中海家,硬是把易中海拽了出来。
“老易!快点儿!给钱!买两斤鱼骨头回去炖菜!”
如今吃住都在易中海家,买鱼骨头的钱自然也得他出。
易中海被贾张氏急匆匆地拉出来,还以为有啥急事。
结果一到地方,一听一看,易中海差点没被气死!
“姓张的!我又不是苏建设家的仆人!我吃这些干嘛!”
“再说了!你要吃自己掏钱!跟我有啥关系!”
易中海气坏了,都没留意到旁边挑鱼骨的大妈们。
大妈们一听易中海这话,纷纷面露不悦。
“姓易的,你家祖宗是不是不安宁了?”
“就是,什么叫小苏家的仆人,你都穷成啥样了,还装什么大爷。”
“嘿,一大爷,当个大爷就这么说话呀?”
“活该你家玻璃被砸!当初怎么没把你给气死呢!”
大妈们骂街起来,一个比一个凶猛。
易中海气得脑门青筋暴跳,他原本安坐屋中,却被贾张氏强拉出来,像狗一样被驱使抢东西,还无端挨了一顿骂,真是倒霉透顶。
“姓张的,放手!你太过分了!”易中海怒甩开贾张氏的手,气呼呼地回了家。
而贾张氏则眼巴巴地盯着苏建设脚边的鱼骨头,馋得要命。
夜幕降临,寒风小雪再次席卷四九城。
苏建设已腌好咸鱼,进入厨房准备晚餐。今天的菜肴颇为丰盛:黑鱼鲫鱼豆腐汤、油炸带鱼与刀鱼、一盘鲜绿的麦菜,还有一笼大白馒头。这样一桌菜,在外面至少要十来块钱。
阎埠贵坐在屋里,脸上带着几道明显的血印,那是三大妈抓的。他闻着从门缝飘进的饭菜香,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那几条小鱼做好了没?”他问。
“吃吃吃!喝西北风去吧!还想吃小鱼?”三大妈端着一屉窝头进屋,重重放在桌上。
“还好意思提鱼!你在门口挖个坑,把鱼埋了,再立个碑供起来吧!十二块钱啊,你可真舍得!”
“都是苏建设骗我!我怎会花那么多钱买他的钓点!”阎埠贵一脸愤怒,苏建设这次真是把他害苦了。
三大妈面露鄙夷,斜睨阎埠贵:“你还要脸不?真不知羞耻!”
“小苏都说了,他不愿意卖给你!”
“你还是拿这钱去买点肉吧。”
“是你硬要塞钱给人家!”
哪有这样的人!
三大妈真想把阎埠贵带到医院查看。
这也太笨了!
阎埠贵撇嘴,心中满是不甘:“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那小子故意钓那么多鱼,不就是想引诱我买他的钓具?”
“他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反正我不傻!”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阎埠贵难以接受。
苏建设过日子是把好手就算了,现在钓鱼都能轻松赢我。
不可能!这世上绝不可能有这种全能的人!
“你算了吧!我先把话搁这!”
“家里快没钱了,粮食也要吃完了!”
“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三大妈被气得直喘,拿起窝头就往嘴里塞。
可这窝头一咬,再闻到苏建设家的香味,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中院,易中海坐在屋里也是气得不轻。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端端地在屋里待着,却被贾张氏拉出去无端挨骂。
真是冤枉。
越想越气的易中海狠狠咬了一口窝头,但嘴里却如同嚼蜡。
现在有字据在此,贾家和傻柱吃住都在自家。
这两家穷鬼,拿物资时一毛不拔,吃饭时倒是挺积极。
“柱子,要不你……出去找点零工先做着?”
看着傻柱已经吃了三个窝头,易中海心疼不已。
“一大爷,这大冷天的哪有活干啊。”
“再说了,我这段时间受伤严重,时不时就被苏建设欺负。”
“干不了活。”
傻柱直接摆烂,开玩笑,现在有吃有喝,哪用去干活。
何必外出劳碌?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易中海叹息,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察觉到易中海的眼神,脸色骤变:“一大爷,我这弱女子,哪能干得了重活。”
她如今顶替了厂里的贾东旭,每月十几元的工资,勉强糊口。
而这月,她打算将工资留下,反正先在易中海家蹭饭便是。
“哎,你们一个个真是大爷样。”易中海有些控制不住情绪,话语中带着讽刺。
此时,贾张氏掀开帘子进屋,一脸不悦。
“老易,虽在我们在你家吃饭,但我们也带了物资。”
“你别阴阳怪气的,你吃我们的时候我可没怨言。”
“你拆我们家瓦去卖,我也没说什么。”
“吃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咱们可是有字据的!”
说着,贾张氏从口袋中掏出字据,证明他们贾家并非白吃白喝,是有约在先。
一提字据,易中海怒火中烧,起身回屋。
这字据真是祸根!都是苏建设那小子惹的祸!
一旁的一大妈望着理直气壮的贾张氏,同样叹息,跟随易中海进屋。
“老易,想想办法吧,冬天还长着呢。”
“照他们这样吃,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饿死算了!”易中海十分沮丧:“刚找小吴借了几十块。”
“修他们贾家的房子花了二十多,买粮买煤又去了二十。”
“工资一发还得还债,还能怎样?”
“再看看傻柱那模样,简直一无是处,就想着啃老。”
虽是在气贾张氏,但易中海对傻柱的态度更为不满。
二十几岁的人,还想啃老!
真不知自己当初怎会考虑让这种废物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