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治安科的人拿着海米出来和我落实,我就跟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闷棍似的,完全晕了。
这怎么可能,宿舍里真的藏了一包海米?
是谁要这样陷害我?我初来乍到,没有得罪过谁呀?那个叫邱昭虎的人,也只是看我不顺眼而已,哪有那么大的仇恨?
王大厨说话就那么个嗓门,因为他在一号厨房里有绝对权威,优越感在那里,对谁都那样。让我去洗菜,也不是给我穿小鞋,只要是新来的,都会有这样的安排。
跟他既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更没有工作上的摩擦,他没有理由如此诬陷我。
这可就奇怪了,整座大楼里,除了认识厨房里那几个人,并没有跟任何人有交集。
我想不明白,但是还在努力地想。这时,治安科的人很不客气地让我跟他们去。
到了治安科,没有上次那么好说话了,声音都大了不少,就跟真是在审贼一样。
我说:“领导,我真的没偷海米。”
“你装得挺像,现在是人赃俱获,还在狡辩。我问你,那是不是你的宿舍?”
“是我的宿舍。”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过厨房?”
“去过。”
“厨房里昨天晚上丢了一袋海米,今天从你宿舍的床底下发现了一袋海米,你还有胆量说不是你偷的?这件事事实清楚,条理清晰,你再怎么狡辩也没有用。”
做完记录,他们让我出来了,说是要把结论报人事科,让我等处理结果。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想去找林助理。这个时候,她恐怕也相信海米是我偷的了。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底坍塌,她在心里也认定我是小偷。
这是天大的冤枉,我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刚刚走向社会,就挨了当头一棒,不由地有些灰心丧气。
那天晚上去陈星家买礼物和陈小红借的一百块钱,还剩了十几块,我去外面花了五毛四买了一盒“菊花”牌香烟。回宿舍躺在床上点上了一支。
第一次吸烟,有点呛。但是抽第二支的时候,就顺畅多了,而且,那种麻醉感还蛮享受的。
接连不断地抽了好几支。突然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治安科的人又来了,立马从床上跳下过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陈小红就挤了进来。
刚一进来,她就嚷嚷开了:“唉呀,你抽烟了?呛死我了!肖成,瞧你这点出息,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憋在屋里抽烟啊,你说你还能做啥大事?”
她嘴里喊着快要呛死了,可是还是让我把门关上。我说:“等散散烟再关吧?”
“不用。在姑姑家,我已经熏习惯了,姑父是个老烟鬼!”
门关上后,她先是解下围裙,接着就解上衣的纽扣。
我一惊,急忙问:“你要干嘛?”
这大天白日的,她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安慰我么?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刚刚给我定了个小偷的罪名,如果再加上一条耍流氓,那我非得进去吃几年牢饭不可。
于是,双手做着拒绝的姿势:“姐,姐,这万万使不得啊。”
她疑惑地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立刻红着脸说:“你想啥那!”
说着,衣扣解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食品袋来递给我:“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一看,有鱼有肉有丸子,吃惊地问:“今天中午伙食这么好?”
“对,中午饭吃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