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不是已经被放回去了吗?我想她呀,一定会去好好的沐浴一番,根据我审讯黑面熊等山匪的综合情报来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那毒娘子有洁癖,在咱们这里关押了一个月的时间,人都快臭了,她回去之后必然会沐浴。”
胡连听了有些摸不到头脑,但想到了毒娘子那妖娆的身姿,想到了她沐浴的画面,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啊,那总教习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提毒娘子?”
“我还问过了两个马匪俘虏,在下午五六点,也就是在酉时的时候,马匪们会集中放马在河边饮马喂食。穆洪小旗官,战马是不是大概这个时间段喂食饮马?”
穆洪听到问自己,回答道:“差不多,如果是要放养的话,在河边是最适合不过了。还有,总教习,不用叫我什么小旗官,听着生分,也叫我大哥就是。”
胡连用胳膊撞了一下穆洪,道:“你和老柳称兄道弟,老柳可是叫总教习宁哥儿,叫你大哥,你可是和百户长大人差了辈分了。”
穆洪哼了一声:“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哪里来的这么多说法?”
方宁心情一松。这两人都是直爽的性子,倒是和自己不见外,这对他来讲,非常便于下一步的安排部署。
胡连在和穆洪逗了两句之后,就回到了正题,问方宁:“宁哥儿看来是已经想法很成熟了,就是不知道你说了毒娘子,又说了饮马的事儿,怎么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啊?”
方宁微微一笑,道:“风马牛不相及吗?我看未必吧。有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联,但是如果有人在其中牵线做局的话,牛马也可以产生变化的。”
感觉方宁意有所指,但却不明说,让穆洪很是烦闷。
“宁哥儿,就直说吧。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人转弯抹角的,不痛快。”
他却是忘记了,方宁貌似只是个军户的后人,从小都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怎么也被他算成了读书人?
但胡连却是在深思方宁说的话。他已经隐约地明白了方宁的意思,刚才跟自己绕弯子说,貌似是在考校自己。
过了一会儿,胡连突然眼睛一亮,连说道:“妙!妙啊!难不成宁哥儿是要是制造山匪和马匪之间的矛盾?”
方宁点头,道:“胡大哥果然心思细腻,才思敏捷啊。”
胡连有些羞愧,道:“谬赞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就算是打死我也没办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啊。”
穆洪更急了。
“你们俩,在这里打哑谜呢?欺负我是大老粗是不是?要不要吃我老拳,才好好说话?”
“别!老穆,这事儿你听了也一定很高兴。那毒娘子不是要去沐浴吗?而咱们黑熊岭方圆十里内,只有一条河流”
听了胡连的解释之后,穆洪睁大了眼睛。
“你们,这事儿好是好,不过是不是有点卑鄙?”
“战场之上,谈什么道德情操,有的只是生死之事。”
方宁悠悠一叹,却又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