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山野往后看，看到熟悉的面孔，他笑了笑。
“是你啊？”
沈意拍了他肩膀，踮起脚，往人群中间看。
“是啊，爷爷。”
山野一噎，脸色骤黑。
到底也没说什么。
密密麻麻的人群，沈意踮起脚还不够看。
只瞧见，高空中交错纵横挂着五颜六色的彩带，牵引着中央一颗巨大的绣花球。
“这到底在做什么”
沈意不明所以，看着旁边脸上还包着纱布的山野。
山野想用手遮掩，平日里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恶煞形象，就这么被人打破瞧了去。
奈何架不住炽热的目光，烧的他脸上烫烫的。
内心挣扎了一番，他自暴自弃放下手。
“就是一年一度的杀猪节。”
沈意疑惑，她对字眼陌生极了。
“杀猪节”
山野点头，他被揍伤了一只眼，如今像只独眼兽，滑稽看着沈意。
“本来初春就要举行，现在拖到了季春。”
沈意哦了声，点头。
“那你们这窝里挺富哦。”
沈意说的是，外面都要吃人肉了，这里还能举行杀猪节。
山野不顾沈意的打趣，撑着拐杖，想站的不那么随意，收起耷拉的脚，卖力维护形象。
“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沈意点头又摇头，她将手搭在山野肩膀，蓄了一半力气在手中，以山野为倚靠。
山野差点要骂人，他忍着，两手撑住拐杖，微微颤抖。
“一般吧，那墨江说了放过我们，竟然把我们安排到几个破屋子里。”
沈意想起这事忍不住吐槽，可她忘了，山野和墨江一样。
山野咬牙切齿道:“那，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告到老大处，罚我们吧。”
“你可就知足吧，人墨江前几天还受罚了，这会没一个月是下不来床咯。”
说起这话，山野忍不住发笑。
沈意越发沉重，差不多要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山野身上。
“那你怎么不够一个月就下来了”
沈意离手，端正身子，摸着下巴沉思发出疑惑。
“难道是他们打的不够重？”
山野一听就来气了，还要面临沈意的调侃。
“嘿，你知道多大的刑罚吗？要你去，估计都活不下来。”
沈意了解点头，“你们老大在哪？今日是所有山寨的人都到这”
山野点头，“当然，杀猪节这么重大的事，肯定所有人都在啊。”
他眼珠子一转，又装着恐吓她:“唉，你可别乱跑，等会老大抓到你别说我不救你。”
“要是被他抓到，估计得大卸八块丢去喂狼。”
“啧啧啧，想到那下场就可怜。”
他摸着短胡子怜惜摇头，顺带叹了口气。
可沈意哪能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人。
“那等会要做什么？”
话落，猪叫声响彻云霄。
沈意吓了一跳。
众人纷纷:“杀猪开始了。”
“是啊，今年的瘦了点，肉会很有嚼劲。”
被人围住的中央，细数百来人在上面，四五个人抓着头猪宰。
沈意望了眼四周，十六根柱子屹立在四周，像摆方阵。
沈意又走近了几步，挤到人群里面，看到了和当时在大殿里看到的图案一样。
血汇流成海，全都献祭在那微微争着蛇信子的蛇口中。
全场弥漫在浓重的血腥中。
沈意不由得一惊，紧忙挤出来，回到山野旁边。
“不是，这，这是在干嘛？”
她还是有点信邪的，害怕不好的东西沾染上她。
山野看沈意这怂样，失笑。
“怕什么，这就是祭祀，山寨建立以来就以蛇为尊，这样不过是寨里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