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敏听康熙重复最后两句歌词,不由为自己的谄媚汗颜,罢了,这个马屁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不算太过分,不算太过分。
“闵敏。”康熙又道,“这词可是你自己编的?”
闵敏觉得有点尴尬,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把额娘搬出来了,这种词,明显不是一个身为婢子的女子想得出来的,只得硬着头皮道:“回皇上,这些个词,本是奴婢零星看到的,只是方才听皇上历数昔年金戈铁马状如奔雷,头上云朵深厚金边耀眼,便不自觉的把这些个词串起来了。”
康熙点了点头,看了看远方。云朵的金边已经褪成了猩红的火焰一般的颜色,热烈浓重。他稍有失神,跟着又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朗声道:“闵敏,这支曲子唱的甚好,朕得好好赏你。”
闵敏道:“不过是解闷的雕虫小技,奴婢哪里敢在万岁爷跟前讨赏。”
康熙看了一眼魏珠,双双笑了。
魏珠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怎么每次赏你点东西,都会让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闵敏只觉得好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倒是康熙想起了什么:“是了,朕记得了,那年十三赏的不合规矩,大过年的把你弄进了慎刑司,难道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康熙这开玩笑的口吻,终于让闵敏绷直的神经稍稍松了一些。
“万岁爷,你又不是不知道闵敏这丫头,素来都比别人多想些,”魏珠道,然后又看着闵敏说,“你也真是的,万岁爷赏的,你又何必摆出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呢。”
闵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便福了福身子:“那奴婢先谢过皇上赏赐。”
“你谢的这样慎重,倒要让朕好好想想,赏你些什么了。”康熙抚须大笑,他想了想,把手上的扳指取了下来,递到闵敏跟前道,“你方才这首曲子让朕想起了多年前干戈征战的往事,颇为感慨。这扳指也跟了朕许多年了,今儿赏了你,也是嘉奖你这些年来御前侍奉尽心尽力。”
这个赏吧,说大不大,却是意味深长,闵敏虽是伸手接了,却不知要拿这个扳指怎么办。
康熙又补了一句:“你回去之后,找根链子串上,挂在脖子里吧。”
闵敏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手腕上是德妃硬给自己带上的镯子,脖子上又挂了康熙赏的扳指,这一身的高调,实在是不适合自己的低调追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