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真千金重生后,疯批权臣为她折腰 > 第70章  异性兄妹

青慈阳步履不停,穿过庭院回廊,刚走到平山阁院门外,就听见里面“哐当”一声脆响,显然是瓷器被狠狠摔碎在地的声音。
“好他个陈元良!欺人太甚!竟把如意算盘打到老子头上来了!真当我青宏义是泥捏的不成?!”那声音震得窗棂都似在嗡嗡作响。
是青宏义的声音。
“你拿这些死物撒气顶什么用?!眼下这些糟心窝子事,桩桩件件,还不都是你那好夫人杨氏惹出来的祸根!偏生你还要顾念着什么夫妻情分,处处维护她的颜面!”老太太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青慈阳脚步微顿,在门外阴影里静静听着。
只听得里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是青宏义在屋内焦躁地踱步,最后颓然坐回太师椅的声音,接着是他那充满疲惫和愁苦的辩解:
“母亲息怒……好歹……好歹也曾是夫妻一场,她毕竟也为青家生下孩子……”
“夫妻一场?!”安老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在战场上对敌人也这般优柔寡断、讲情分吗?!她杨氏胆大包天,闹出人命官司,更害得我们青家血脉混淆、伦常颠倒!依着国法家规,就该绑了送官究办,以正视听!”
青宏义沉默。
“现在可倒好!陈国公府抓住这个把柄,派了人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我们青家打落牙齿和血吞,把这天大的哑巴亏硬生生咽下去!”
安老太太见青宏义闷着头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像个锯了嘴的葫芦,更是气得肝疼,索性把话一撂,“你自己看看,该如何处置这烫手的山芋吧!”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青慈阳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敛去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趁着这短暂的沉寂迈步走了进去。
“祖母,父亲。”她福身行礼,声音清越平静,打破了屋内凝滞的空气。
安老太太看了青慈阳,脸上的怒意消散不少,她剜了一眼青宏义,放缓语气:“阿阳回来了,今日玩得可好?”
“劳祖母挂心,幸不辱命,皇后娘娘嘱托之事已妥善办好了。”青慈阳唇角带着浅淡得体的微笑,脸色十分平和,仿佛未曾听见方才激烈的争吵。
青宏义却有些坐立不安,目光游移着,不太敢与这个女儿直视。
青慈阳越是平静,他心底那份因杨氏而起的愧疚便越是沉重。
此前青慈阳那句“父亲不必为难,也请父亲后续不要插手我的事”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不去。
甚至青慈阳早就提醒了他,提防陈国公府……
在女儿心中,自己这个父亲定是十分无能。
青慈阳目光平静地扫过父亲那张有些狼狈的脸,又淡淡掠过地上狼藉的碎瓷片。
“方才在外头,隐约听见祖母和父亲在谈论陈国公府的事?可是此前那件事,陈国公府那边有了什么说法?”
她的话语温和,却直指关键,并不给青宏义和安老太太任何含糊其辞的机会。
安老太太看着孙女那双沉静得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心头百味杂陈,重重地叹了口气,“让你父亲自己给你说。”
青宏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青宏义求救般看向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撇开目光不去看他。
青宏义颓然叹气,将一侧的漆盒打开,里面豁然是杨氏与陈稷来往信件,其中皆是对绑架青慈阳一事的细节。
青宏义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陈国公,陈元良派人送来了这个。他说他对此事毫不知情,全是杨氏……身为长辈却蓄意教唆、引诱他的小儿子,才导致陈稷犯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屈辱,“所以……所以陈稷被教坏了,杨氏罪责难逃。陈国公的意思是,要我们青家与陈家结为异性兄妹,从此两家亲如一家。至于杨苒苒那件丑事,就揭过不提了。”
青宏义想掩盖杨氏所有的污秽,这自然也在其列。
陈国公正是精准地拿捏了他这份致命的软肋,才敢如此嚣张地将证据直接送来。
这无异于赤裸裸的威胁。
意思就是青宏义要么全都瞒下,乖乖认下这桩“干亲”,把杨氏的丑事连同这些信件一起烂在肚子里。
要么他就会将杨氏的丑闻公之于众。
“呵……”青慈阳冷笑一声,“他想得倒是挺好。”
说完,她直直看向青宏义,“父亲!您还不明白吗?此人今日能用杨氏拿捏住您一次,他日就能用更大的把柄、更狠毒的手段拿捏您第二次、第三次!这次是让您不顾表妹的丑闻、认贼作亲,那下一次呢?”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下一次,他会不会逼您背国求荣,为祸朝纲?!您真以为他陈国公府的胃口,仅仅止步于一个杨氏吗?!”
“阿阳!”青宏义听见这样的话,脸色骤变,厉声喝止,“不可胡言!”
“他陈国公怎敢……”
“怎么不敢?”青慈阳迎上父亲的目光,“我早就告知父亲提防陈家,父亲不当回事。眼下事已至此,您若还顾念着那点早已被杨氏践踏得一文不值的夫妻情分,执意要护着她,若真应了这所谓的异性兄妹,那从今往后,陈家无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祸国殃民之事,我们青家就算清清白白,也休想撇清干系!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幽深冰冷,“您忘了那尊血玉观音了?”
青宏义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脊背。
青慈阳不再看他,径直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陈稷无功无名,却敢如此嚣张跋扈,您猜猜是为何?”
“娘娘给我的暗卫去查,发现陈稷前几日又在长街纵马狂奔,撞伤了一个人。而那个伤者,据说是千里迢迢进京来告御状的。”
青宏义闻言,浑身一震,这些事情,他派出去的人竟毫无所觉。
青慈阳这是无奈将前世的记忆以乌廉之口告知。
关于陈稷纵马伤人的具体关节,她前世也并非全然清楚内幕,只知此事后来闹得沸沸扬扬,成为了段泽时最终扳倒陈国公、将其枭首示众的关键证据之一。
与其让她自己去查打草惊蛇,不如让父亲动用将军府的势力去深挖,效果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