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这话刚问出口，我就感到一股灼热感，涌上了我的额头。
“嗯”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地抬手去摸额头。
指尖触及之处，不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两个坚硬的、小小的凸起。
它们像是两颗刚刚破土而出的嫩芽，充满了生命力，还在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速度，向上生长。
我心中一惊，连忙凝聚水汽，在面前化出一面水镜。
镜中，我的容貌依旧，但额前两侧，赫然长出了一对精致小巧的龙角！
虽然还很小，但那独特的形态和神圣的气息，绝不会认错！
“龙龙角？”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人鱼一族，虽然是海洋的宠儿，但与真龙有着天壤之别。
龙，是凌驾于所有水族之上的至尊，是真正的天地神兽。
我怎么会长出龙角？
而我一旁的父亲，在看到我额上的龙角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缓缓道出了真相：
“傻丫头，你是我女儿啊，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在你决定割尾的那天，我不忍心看你自毁前程，去找了族里的大祭司。”
“大祭司为你卜了一卦，说，这是你的劫。”
“如果你能成功度过，就能鱼跃龙门，彻底化龙。”
“反之，若你对他痴心不改，就会永坠凡尘。”
“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忍心看你因为一个垃圾失去一切。所以我在你走之前，偷偷在你身上下了一个咒语。”
“只要你对那个凡人彻底心死，就算渡劫失败，你的鱼尾和力量，也会重新回到你的身体里。”
“我本以为，你很快就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没想到，你这个傻孩子，竟然一等就是三年。”
我愣住了。
原来如此。
原来我的父亲，从未真正放弃过我。
他只是用一种沉默的方式守着我，等待我迷途知返。
我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
“父亲”
“好了，都过去了。”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金色的眼眸再次转向救生艇上，面色煞白的陆哲。
“现在，是时候让这些伤害过你的垃圾，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