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入赘噩梦的开始
我叫谢明轩,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三个月前,我和相恋两年的女友周婉清结了婚。
婚前,婉清就和我商量过,希望我能搬到她家住一段时间。她说她妈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而她爸爸周德财常年在外跑运输,家里就剩她妈妈一个人。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我是独生子,父母早逝,一个人住惯了也挺孤单的。再说,婉清家的房子比我那间小单身公寓宽敞多了,能省下不少房租。
可是,当我真正搬进周家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你就是那个想吃我们家软饭的谢明轩
还没等我放下行李,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从客厅传来。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打量着我。
这就是我的丈母娘周桂花。
她长得不算难看,但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精明和刻薄。她把头发盘得高高的,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明轩婉清有些尴尬地拉了拉我的手。
怎么,我说错了吗周桂花冷笑一声,一个大男人不想着在外面拼搏,反而要搬到女方家里住,这不是吃软饭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阿姨,您误会了。我搬过来主要是想照顾您,毕竟您身体不好...
照顾我周桂花打断了我的话,我看你是想照顾我家的房子和存款吧！告诉你,我们家的东西,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婉清的脸涨得通红：妈,您别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周桂花站起身,指着我说,你看看他那副德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们,他要想住在我家,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说完,她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写的家规,你给我背下来！
我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心里凉了半截：
一、每天早上六点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二、承担全部家务,包括但不限于扫地、拖地、洗衣、做饭；三、每月上交工资的百分之八十作为家庭开支；四、不得私自外出,如有需要必须提前报告；五、不得与外人谈论家庭内部事务...
整整十五条规矩,每一条都像是在羞辱我的人格。
怎么样,有意见吗周桂花双手叉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看了看婉清,希望她能为我说句话,但她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没意见。我最终还是妥协了。为了婉清,我觉得自己能忍受这些。
很好。周桂花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在我家,我说了算。你要是敢有半点不满,马上给我滚蛋！
当天晚上,我躺在婉清给我收拾的小房间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心情五味杂陈。这个房间不到十平米,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什么都没有。婉清说这是以前的杂物间,她妈妈临时清理出来给我住的。
明轩,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婉清坐在床沿上,轻抚着我的手背,等她熟悉你了,就会改变态度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婉清,我总觉得你妈妈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好像我是来抢她家财产的小偷一样。
哪有那么严重婉清勉强笑道,我妈可能是担心我被骗,毕竟现在骗子太多了。你要理解她作为母亲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我按照家规六点准时起床,到厨房准备早餐。周桂花已经在客厅坐着了,看到我出来,立刻开始挑刺。
动作这么慢,家里人都要饿死了！
做个早餐磨磨蹭蹭的,一看就没做过家务！
这鸡蛋煎得什么样子我家的鸡蛋都被你糟蹋了！
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能找出毛病来。我忍着怒气,一边道歉一边重做,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忍耐。
吃早餐的时候,周桂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谢明轩,你一个月挣多少钱
三千八。我老实回答。
才三千八她夸张地瞪大眼睛,我们婉清一个月都有五千多呢！你一个大男人,挣得还没有女人多,真是没用！
婉清在一旁小声说：妈,明轩的工作很稳定的...
稳定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周桂花白了女儿一眼,然后转向我,按照咱们家的规矩,你每个月要上交三千,剩下的八百块就当是我给你的零花钱。
我差点被稀饭呛到。三千八的工资,要上交三千,剩下八百块连基本的生活费都不够。但看着周桂花那副不容商量的表情,我只能点头同意。
就这样,我的噩梦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二章：无理取闹的折磨
住进周家的第一个星期,我就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周桂花简直就是个挑刺专家,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能找出一大堆问题。扫地的时候,她说我扫得不干净,角落里还有灰尘；拖地的时候,她说我拖得太湿,地板会坏；洗衣服的时候,她说我用的洗衣粉太多,浪费钱。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总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谢明轩,你今天中午买菜了吗
谢明轩,家里的垃圾你倒了吗
谢明轩,厨房的油烟机需要清洗,你下班记得买清洁剂。
一天十几个电话,搞得我在公司根本没法专心工作。同事们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我,领导也对我颇有意见。
明轩,最近你的工作状态有些不对啊。部门经理找我谈话,上班时间频繁接私人电话,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只能苦笑着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我丈母娘把我当成了免费保姆吧
回到家后,周桂花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见我进门,立刻皱起眉头：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在外面偷懒了
阿姨,我下班后去超市买您要的清洁剂了。我把购物袋放在茶几上。
她打开袋子看了看,脸色立刻变了：你买的什么破东西这个牌子我从来没听说过,肯定是假货！
不是假货,我是在正规超市买的...
你还敢顶嘴周桂花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用假货糊弄我！重新去买,要买最好的牌子！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超市都要关门了。但看着周桂花那副不容商量的表情,我只能硬着头皮再跑一趟。
等我气喘吁吁地买回来,周桂花已经吃完晚饭了。桌上的碗筷堆得像小山一样,显然在等我洗。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不满地瞪着我,害得我饿了一晚上！
我心里想说,明明是她自己吃完了晚饭,却没敢出声。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洗碗。
就在我洗到一半的时候,周桂花又走了进来,拿起一个盘子仔细检查：这里还有油渍！你是怎么洗的重洗！
我接过盘子看了看,根本没有什么油渍,但还是重新洗了一遍。
这个碗也不干净！
筷子上还有水珠！
锅底怎么这么黑是不是没刷干净
就这样,一堆碗筷我足足洗了三遍,等到全部洗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回到房间,我累得瘫倒在床上。婉清这时候才过来看我,见我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明轩,你辛苦了。
婉清,你妈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忍不住问道,她总是找我的麻烦,好像我做什么都不对。
婉清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可能...可能是因为我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那个人骗了她很多钱,所以她现在对所有男人都有戒心。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周桂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这也不能成为她这样折磨我的理由啊！
那个人是怎么骗钱的我好奇地问。
婉清的脸色有些难看：说起来也是我不好,那时候我刚毕业,什么都不懂。那个男人说要和我结婚,但需要先买房,让我家借钱给他。我妈当时很喜欢他,就把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还找亲戚借了不少。结果...
结果他拿了钱就跑了
嗯。婉清点点头,不仅跑了,还把我给甩了。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结婚,只是想骗钱。我妈为了还债,卖了老房子,现在住的这套还是贷款买的。
听完这个故事,我对周桂花的态度有了一些理解,但心里还是很委屈。我又不是骗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怀疑和折磨
第二天是周末,我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被周桂花一大早就叫了起来。
今天要大扫除,你把家里所有的地方都给我清理干净！她指着客厅说,沙发要擦,地板要重新拖,窗户要擦,连天花板也要清理！
我看着这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心里一阵绝望。一个人要清理这么大的地方,没有一整天根本做不完。
阿姨,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周桂花瞪着我,你是想让我这个老太婆帮你干活吗告诉你,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打扫卫生。从早上七点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期间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当我累得腰酸背痛地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周桂花却走过来挑刺。
这里怎么还有灰
那个角落没有擦到！
窗户上还有水印！
最过分的是,当我擦完所有窗户后,她竟然说：算了,你擦得不干净,明天找专业的清洁工来重新擦！
我当时真想问她,既然要找清洁工,为什么还要让我擦一遍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第三章：变本加厉的羞辱
住进周家一个月后,周桂花对我的态度不但没有改善,反而变本加厉。她开始在外人面前羞辱我,让我彻底颜面扫地。
那天是周德财的生日,周桂花请了一大桌亲戚朋友来家里吃饭。我忙活了一整天,准备了十几个菜,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客人们到齐后,周桂花开始介绍我：这是我女婿谢明轩,一个月挣三千八,还要住在我家里。
客人们听了,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有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直接问：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出息吗结了婚还要靠老丈人养着
就是啊,我儿子比他小三岁,一个月都挣八千多呢！另一个阿姨附和道。
我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婉清在旁边也很尴尬,但她并没有为我辩护。
他就是这样,周桂花继续添油加醋,不仅挣得少,还特别懒。家里的活都是我在做,他回来就知道躺着玩手机。
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明明是我在做所有的家务,她却说成是她在做。但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我不能和她争辩,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羞辱。
饭桌上,周桂花继续她的表演：明轩啊,快去厨房把那个汤端出来,小心点,别又打碎了碗。
她故意加了一个又字,暗示我经常打碎东西。实际上,我从来没有打碎过任何餐具。
对了,她转向客人们,前几天他洗碗的时候,把我最喜欢的瓷碗给摔坏了,我心疼了好几天呢！
客人们听了,都摇头叹息,仿佛我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吃完饭后,客人们在客厅聊天,我在厨房洗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周桂花的声音：我跟你们说,现在的男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们看我这个女婿,长得也不怎么样,挣得也不多,还没什么本事。我都不知道我女儿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那你为什么同意这门亲事呢有人问。
唉,还不是女儿非要嫁,我能有什么办法周桂花叹了口气,现在好了,嫁过来就成了我的负担。一个大男人,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连买菜钱都要我出。
我握着洗碗布的手开始颤抖。她这些话,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明明每个月上交三千块钱,怎么就成了白吃白住我明明承担了所有家务,怎么就成了她的负担
要我说,你就应该狠心一点,那个大阿姨说,给他立立规矩,让他知道在你家里应该怎么做人。男人就是要管,不管就上房揭瓦。
是啊,我管得还不够狠。周桂花赞同地点头,看来以后还要再严格一些。
听到这里,我真的快崩溃了。现在已经够严格了,还要更严格我到底要忍受到什么时候
等客人们都走了,周桂花叫我到客厅,开始总结今天的问题：谢明轩,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
哪里不满意我忍不住问。
首先,你做菜的时候动作太慢,客人们等了很久；其次,你在客人面前的态度不够恭敬,让我很没面子；最重要的是,你把汤洒在了桌子上,差点烫到客人。
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洒汤了
你还敢狡辩周桂花瞪着我,我亲眼看到的,桌子上有汤渍！
那不是我洒的,是您夹菜的时候滴下去的！
放肆！周桂花突然拍桌子,你竟然敢顶撞我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客气了！
她转身对婉清说：婉清,你看看你找的这是什么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还敢和长辈顶嘴！
婉清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妈妈,最后小声说：明轩,你就向我妈道个歉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周桂花在无理取闹,为什么要我道歉而且婉清竟然也站在她妈妈那一边！
道歉我苦笑着摇头,我做错了什么要道歉
你的态度就是错的！周桂花指着我,住在我家里,就要有住在我家里的觉悟！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我看着这个霸道不讲理的女人,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但为了婉清,我还是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低声说：对不起。
声音这么小,是说给谁听的周桂花得理不饶人,重新说,大声点！
我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周桂花满意地点点头,记住,在我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反驳的权利！
当天晚上,我躺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盯着天花板发呆。婉清敲门进来,想要安慰我,却被我拒绝了。
明轩,我知道我妈有些过分,但你能不能再忍忍等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
什么时候我打断她的话,按照我现在的工资,要存到买房的钱,至少需要二十年。你觉得我能忍受你妈妈二十年吗
婉清一时语塞,半天才说：那...那我们可以贷款买房。
用什么做首付我苦笑道,我每个月只剩八百块零花钱,连自己的生活费都不够,哪来的钱存首付
婉清沉默了。她也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摆脱她妈妈的控制。
第四章：忍无可忍的爆发
就在我以为生活不可能变得更糟的时候,周桂花又想出了新的折磨方式。
那天我下班回来,发现门口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明轩专用门禁时间表。
我仔细一看,差点气晕过去：
工作日：早上6:00出门,下班后必须在18:30前到家,不得在外逗留；
周末：早上7:00起床,22:00前必须回房间,不得在客厅停留；
如有特殊情况需要外出,必须提前24小时申请,经批准后方可离开；
违反以上规定,扣除当月生活费50元。
这简直把我当成了犯人！我冲进客厅,看到周桂花正在悠闲地看电视。
阿姨,这是什么意思我把纸条举在她面前。
还能是什么意思周桂花头也不回,你是我家的女婿,当然要按照我家的规矩来。
可这些规矩太过分了！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行动自由
过分周桂花转过头,冷笑着看我,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住在我家里,吃我家的,用我家的,还不允许我管管你
我每个月交三千块钱！我据理力争,这些钱足够付房租和生活费了！
三千块钱周桂花嗤笑一声,你知道这套房子一个月的贷款是多少吗四千八！还有水电费、物业费、伙食费,哪样不要钱你那三千块够干什么的
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确实,如果按照她的计算方法,我交的钱确实不够。但问题是,她要我交三千,就是为了让我没有反抗的能力！
而且,周桂花继续说道,你一个外人住在我家里,难道不应该守点规矩吗万一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最后还不是要我们家承担责任
我能惹什么麻烦我无奈地问。
谁知道呢周桂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现在外面诱惑这么多,万一你在外面学坏了怎么办万一你在外面欠了债怎么办万一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怎么办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正常人嘴里说出来的。我一个老实巴交的会计,能学什么坏能欠什么债更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阿姨,您这是对我的人格侮辱！我愤怒地说。
侮辱周桂花冷笑,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如果你真的是个正直的人,应该理解我的苦心,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
就在这时,婉清下班回来了。看到我们在争吵,她赶紧过来劝架：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
我把那张纸条递给她：你看看你妈妈给我制定的规矩！
婉清看完后,脸色有些为难：妈,这个...是不是有点严格了
严格周桂花瞪着女儿,我这是为了你好！万一他在外面乱来,受害的还不是你
可是明轩不是那种人...婉清为我辩护道。
你懂什么周桂花打断她的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那个骗子不也是装得很老实吗最后还不是骗了我们家所有的钱
我终于明白了,周桂花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来看待,而是把我和那个骗子划等号了。在她眼里,所有的男人都是潜在的骗子,都需要严格监管。
阿姨,我不是骗子！我大声说道,我有正当工作,有固定收入,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人！您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就怀疑所有人！
我不管！周桂花蛮不讲理地说,在我家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你要是不愿意,就搬出去！
好,我搬！我终于忍无可忍,我这就搬出去！
我转身就要往房间走,准备收拾东西,却被婉清拉住了。
明轩,你别冲动！她急切地说,我妈就是担心,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担心我苦笑着摇头,婉清,你看不出来吗你妈妈根本就不是担心,她是在故意刁难我！她从第一天开始就看我不顺眼,想尽办法想要赶我走！
不是的...婉清还想解释。
是不是的,你心里很清楚！我甩开她的手,你妈妈把我当成什么了囚犯奴隶还是免费的保姆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
周桂花听到我的话,更加愤怒了：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囚犯了我只是让你守点规矩,这有什么错
守规矩我冷笑,哪个规矩说女婿必须承担全部家务哪个规矩说女婿不能有行动自由哪个规矩说女婿要把工资全部上交
这是我家的规矩！周桂花理直气壮地说。
那我告诉您,我不接受这些规矩！我坚定地说,我可以帮忙做家务,可以分担家庭开支,但我不会被任何人当成奴隶对待！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周桂花瞪着我,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婉清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周德财回来了。
第五章：岳父的态度
周德财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期跑运输,皮肤晒得很黑,人看起来很朴实。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怎么了都不说话他放下包,疑惑地看着我们。
你来得正好！周桂花立刻找到了靠山,你看看你这个好女婿,翅膀硬了,竟然敢和我顶嘴！
周德财皱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婉清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周德财听完后,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桂花,他对妻子说,你这个规矩确实有些...严格了。
严格周桂花瞪着丈夫,我这是为了保护我们家！你忘了上次那个骗子是怎么骗我们的吗
明轩不是骗子。周德财摇摇头,我看得出来,他是个老实人。
听到岳父为我说话,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周桂花显然不买账。
老实人她冷笑,那个骗子刚开始不也很老实吗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会上树！
周德财叹了口气：那是以前的事了,不能因为一个人,就怀疑所有人。
我就是要怀疑！周桂花固执地说,反正在我家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他要是不愿意,就搬出去！
周德财看了看我,然后对妻子说：桂花,明轩是我们的女婿,不是外人。而且他每个月都会上交生活费,也会帮忙做家务,你何必为难他呢
我为难他周桂花的声音更尖锐了,我看是他想骑到我头上！一个外来户,凭什么在我家里指手画脚
我没有指手画脚！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只是要求最基本的尊重和自由！
尊重周桂花指着我,你一个月挣三千八,有什么资格要求尊重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一个人的价值难道只能用工资来衡量吗挣得少就活该被人看不起吗
周桂花！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我承认我挣得不多,但我靠自己的劳动吃饭,没有偷没有抢,凭什么要看你的脸色
你敢叫我的名字周桂花气得浑身发抖,反了！真是反了！
她转向丈夫：德财,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说的老实人！现在就敢叫我的名字,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周德财也有些不悦：明轩,你不应该这样称呼长辈。
我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一个多月来积压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我深吸一口气,但是我不能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什么不公平周桂花还在纠缠,我让你做家务不公平我让你上交生活费不公平我让你守规矩不公平
家务我可以做,生活费我可以交,但是您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据理力争,我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是您的私人财产！
人身自由周桂花冷笑,你想要人身自由,就搬出去,没人拦着你！
好,我搬！我下定决心,我这就搬出去！
明轩！婉清急忙拉住我,你别冲动,我们好好商量...
商量什么我看着妻子,婉清,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你的丈夫,还是你妈妈的出气筒
婉清被我问得无法回答,她低着头,眼泪开始往下掉。
你看,把孩子都弄哭了！周桂花更加愤怒,我算是看清了,你就是个自私的男人,只考虑自己,从来不为别人着想！
我自私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我自私的话,为什么要搬到你家来我自私的话,为什么要承担所有家务我自私的话,为什么要把大部分工资都上交
那是你应该做的！周桂花理所当然地说。
凭什么是我应该做的我大声质问,凭什么男人就应该被女人的家庭绑架凭什么女婿就应该当牛做马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德财抽着烟,眉头紧锁；婉清在一旁哭泣；周桂花瞪着我,仿佛要用眼神杀死我。
过了很久,周德财才开口：明轩,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断他的话,叔叔,您是个明白人,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周德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德财！周桂花不敢相信丈夫竟然站在我这一边。
桂花,明轩说得对。周德财对妻子说,我们不能因为以前的事,就对所有人都抱有偏见。而且,那些规矩确实有些过分了。
周桂花气得脸都变了色：好啊,现在连你也向着外人了！我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
明轩不是外人,他是我们的女婿。周德财纠正道。
女婿又怎么样周桂花歇斯底里地喊道,女婿就可以不尊重长辈吗女婿就可以在家里横行霸道吗
我真的被她的逻辑搞糊涂了。明明是她在横行霸道,怎么反倒说成是我了
第六章：决定离开
这场争吵持续了很久,最终以周桂花摔门而去结束。她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要么他滚,要么我滚,这个家容不下我们两个！
客厅里只剩下我、婉清和周德财三个人。气氛很尴尬,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周德财开口了：明轩,你先别急着搬走。我来劝劝你妈,让她把那些规矩取消。
我摇摇头：叔叔,不是规矩的问题。是您妻子从心底里就看不起我,觉得我不配和婉清在一起。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不是取消几条规矩就能解决的。
周德财叹了口气：她就是被以前那件事吓怕了。给她点时间,慢慢就好了。
慢慢要多慢我苦笑,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叔叔,我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能一直忍受这种羞辱。
婉清终于开口了：明轩,我求求你,再给我妈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好好劝她的。
看着妻子哭红的眼睛,我心里很难受。但我知道,如果这次我妥协了,周桂花只会变本加厉。
婉清,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和你妈妈之间必须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婉清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选择她哭着说,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无奈地说,你妈妈不能接受我,我也不能接受她的做法。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
婉清哭得更厉害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婉清,我不逼你选择。我轻抚着她的头发,但是我必须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在外面租房子住,远离你妈妈的控制。
可是我们没有钱...婉清哽咽着说。
我有一些积蓄,够付几个月的房租。我说,我们可以慢慢存钱,改善生活条件。
但是我妈妈会很伤心的...
那我呢我反问,我的感受就不重要吗为什么总是要我妥协,要我忍让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底线！
婉清哭得说不出话来。周德财在一旁抽着烟,长长地叹了口气。
明轩,他开口说,你说得对,男人确实应该有自己的尊严。但是婉清夹在中间也很为难,你能不能...
叔叔,我理解婉清的为难。我打断他的话,但是这个问题不能永远拖下去。如果婉清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如果她不愿意,那我只能一个人走。
说完这话,我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是时候收拾行李了。
在房间里,我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几件衣服,一些书籍,还有一些个人用品。一个小时就全部收拾完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桂花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色很难看,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真的要走她冷冷地问。
是的。我点点头,我不会再回来了。
很好。她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遇到困难就想逃跑,一点担当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收拾东西。
你知道吗她继续说,如果你走了,婉清会很伤心的。她那么爱你,你忍心丢下她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是您不让我留下的。从我第一天进这个家开始,您就想尽办法要赶我走。现在我走了,您又说我没有担当。您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爱我女儿的男人！周桂花大声说,而不是一个只会逃跑的懦夫！
如果爱就意味着要忍受羞辱和折磨,那这种爱不要也罢。我平静地说,真正的爱应该是相互尊重,相互理解,而不是一方的无限退让。
你...周桂花被我的话噎住了。
周阿姨,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她,我知道您是因为以前的经历才会这样对我,我也理解您想保护女儿的心情。但是您的方法错了。您不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就否定所有人。
我不管！周桂花还是那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反正在我家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我摇摇头,拎起行李箱：再见。
走出房间,我看到婉清坐在客厅里哭泣,周德财在一旁抽烟。看到我出来,婉清立刻站起身。
明轩,你真的要走吗她哽咽着问。
是的。我点点头,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先住几天,然后找房子。
那我们...她欲言又止。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我认真地看着她,婉清,我爱你,但我不能为了爱情而放弃自己的尊严。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重新开始,我随时欢迎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
婉清哭得更厉害了,但她没有说要跟我走。
我理解她的选择。毕竟,周桂花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可能真的和母亲决裂。而且,在这个家里,她是受保护的一方,不需要承受我所承受的那些折磨。
照顾好自己。我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痛苦的家。
第七章：独自面对的现实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心情复杂得无法形容。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失去的痛苦。
找到那家小旅馆,我办理了入住手续。房间很小,设施简陋,但至少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忍受无端的指责和羞辱。
躺在床上,我开始思考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首先要解决的是住房问题,不能一直住旅馆。其次是和婉清的关系,虽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她能理解我的决定。
第二天是周一,我照常去上班。同事们注意到我憔悴的神色,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只是说搬了家,没有详细解释。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接到了周德财的电话。
明轩,你现在住在哪里他关心地问。
叔叔,我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地方,您不用担心。
桂花昨天晚上哭了一夜。周德财叹气说,她说是她把你逼走的,现在后悔了。
我苦笑：她后悔的不是对我的态度,而是后悔没有成功控制我。
你别这么想。周德财说,她其实人不坏,就是心眼小,爱钻牛角尖。
叔叔,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我不能再回去了。我坚定地说,那种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周德财沉默了一会儿：那婉清怎么办
这要看她自己的选择。我说,我给她时间考虑,如果她愿意和我一起生活,我们可以在外面重新开始。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周德财最后说,但是明轩,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和婉清能好好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至少还有一个人理解我,支持我。
下午下班后,我开始找房子。预算有限,只能找那种比较便宜的单间或者一室一厅。跑了好几个中介,看了十几套房子,终于找到一个相对满意的。
那是一个老小区的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但采光不错,家电齐全。最重要的是,房租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办完租房手续,我总算有了自己的家。虽然简陋,但至少是属于我的空间。
搬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我给婉清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的新地址。她很快回复：房子怎么样一个人住会不会孤单
我回复：房子不错,一个人住挺好的,很安静。
她又发来：我妈这两天心情不好,总是唉声叹气的。
我知道她是想告诉我,周桂花可能后悔了。但我已经做好决定,不会因为周桂花的情绪变化而改变主意。
那你多陪陪她吧。我回复。
之后的几天,婉清每天都会给我发短信,告诉我家里的情况。周桂花确实后悔了,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真的伤害了我。但她又不肯主动道歉,只是通过婉清传达她的关心。
一周后的周末,婉清主动来找我。她说想看看我的新家,我没有拒绝。
看到我租的房子,她有些心疼：怎么租这么小的房子而且家具都这么旧。
够用就行。我说,我一个人住,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明轩,她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我,我妈让我问你,如果她道歉的话,你愿不愿意回去
我摇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她已经知道错了...
婉清,你妈妈不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打断她的话,她只是意识到失去了对我的控制,所以想用道歉来重新把我拉回去。但是她的本质没有改变,如果我回去,她还会继续用其他方式折磨我。
婉清沉默了。她知道我说得对,但她还是希望我能回去。
那我们怎么办她小声问。
我说过,这要看你的选择。我坐在她身边,如果你愿意离开你妈妈,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
可是我不能丢下我妈一个人...婉清为难地说。
还有你爸呢。我提醒她。
我爸常年在外跑车,很少在家。如果我也走了,我妈就真的一个人了。
我理解她的担心,但我不能为了周桂花而牺牲自己的幸福。
婉清,我给你时间考虑。我最后说,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有些选择必须要做。你不能既要我回到那个痛苦的环境,又要我继续忍受你妈妈的折磨。
第八章：最后的挣扎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工作、回家、看书、睡觉,简单而规律。没有了周桂花的折磨,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但内心深处,我还是想念婉清。毕竟,我们相爱了两年,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婉清也经常来看我,每次都会带一些她做的菜。她的厨艺其实很好,只是在她妈妈面前,从来没有机会展示。
明轩,我想学做更多的菜给你吃。她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想照顾你。她认真地说,我发现离开家之后,我才真正了解你这段时间承受了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她终于理解了我的处境,难过的是这种理解来得太晚了。
婉清,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说,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但是我应该更坚定地支持你。她自责地说,我应该早点意识到我妈的做法是错误的。
现在意识到也不晚。我握住她的手,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婉清沉默了。这个问题她考虑了很久,但始终没有勇气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德财打来的。
明轩,你能不能来一趟桂花病了,住院了。
我愣了一下：什么病严重吗
医生说是急性胃炎,可能和最近情绪不好有关系。周德财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她一直念叨着你,说想见你一面。
我看了看婉清,她也听到了电话内容,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周桂花都是婉清的母亲,而且现在病了,我不能见死不救。
到了医院,我看到周桂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看到我进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明轩,你来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阿姨,您感觉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没事,就是胃有点疼。她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明轩,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周德财和婉清识趣地离开了病房,只剩下我和周桂花两个人。
明轩,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她开口说,我向你道歉。
我有些意外。周桂花居然真的道歉了,这是我没想到的。
阿姨,您言重了。我说。
不,我必须道歉。她坚持说,我不应该那样对待你,你是个好孩子,是我误解了你。
看着她真诚的样子,我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不少。毕竟,能够主动道歉,说明她确实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阿姨,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您好好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明轩,她突然握住我的手,你能不能回来婉清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我看着心疼。
我沉默了。虽然周桂花道歉了,但我还是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改变了。
阿姨,我需要时间考虑。我最终说。
我知道。她点点头,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从医院出来,婉清问我：我妈和你说了什么
她向我道歉了。我说。
那你愿意回来吗她满怀期待地问。
我还在考虑。我说,婉清,你妈妈这次道歉看起来很真诚,但我需要确定她是否真的改变了。
我相信她会改变的。婉清说,这次生病,她想了很多。她说她不想失去我们。
看着婉清期待的表情,我心软了。也许,我应该给周桂花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九章：重新开始的尝试
经过一周的考虑,我决定再给周桂花一次机会。但这次,我有自己的条件。
我可以搬回来,但是有几个前提。我对婉清说,第一,我不会再承担所有的家务,家务活要大家一起分担；第二,我的工资我自己管理,每个月只拿出一千块作为生活费；第三,我有自己的行动自由,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告我的行踪。
婉清听了,连连点头：这些要求都很合理,我会和我妈说的。
让我意外的是,周桂花居然同意了所有条件。当我重新搬回那个家的时候,她的态度确实有了很大改变。
明轩,欢迎回家。她主动帮我拿行李,脸上挂着有些尴尬但真诚的笑容。
谢谢阿姨。我也努力展现善意。
刚开始的几天,家里的气氛确实和谐了很多。周桂花不再对我挑三拣四,也开始分担一些家务。我能感觉到她在努力改变,虽然有些生硬,但确实在努力。
我也在努力适应这种新的相处模式。毕竟,彻底的敌对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是,好景不长。
一个月后,周桂花的老毛病又犯了。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那天我下班比较晚,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周桂花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我回来,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她质问我。
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我解释道。
什么事情要处理到这么晚她追问,不会是在外面和朋友喝酒了吧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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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事情她冷笑,我看你是在外面鬼混！一个做会计的,能有什么事情要加班到这么晚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的火气开始上升。但想到她刚刚道过歉,我还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姨,我真的没有撒谎。如果您不信,可以打电话给我们领导确认。
确认她的声音更尖锐了,我为什么要确认你是我的女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有权知道！
我发现,周桂花又开始恢复她的控制欲了。之前的道歉,可能只是因为生病时的一时软弱。
阿姨,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有自己的行动自由。我提醒她。
行动自由她冷笑,我看你是想自由得没有边际！告诉你,在我家里,就要按我的规矩来！
这句话让我彻底失望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桂花的道歉,只是权宜之计,她的本性根本没有改变。
周桂花,我直呼她的名字,我以为您真的改变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又敢叫我的名字她气得浑身发抖,看来给你脸了！
就在这时,婉清下班回来了。看到我们在争吵,她赶紧过来劝架。
怎么了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你问问你的好老公！周桂花指着我说,下班这么晚不说,还敢顶撞我！
婉清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妈妈：明轩,你就向我妈道个歉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是让我道歉凭什么每次都是我道歉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道歉我坚定地说。
你的态度就是错的！周桂花大声说,住在我家里,就要有住在我家里的觉悟！
我终于明白了,周桂花永远不会真正改变。在她心里,我永远是外人,永远是需要被管教的对象。她之前的道歉,只是为了把我骗回来,继续实施她的控制。
很好。我冷静地说,我明白了。
说完,我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婉清跟进来,着急地说：明轩,你又要走吗
是的。我头也不回地收拾东西,我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我妈她...
她什么都没变。我打断婉清的话,她的道歉只是为了把我骗回来。她永远不会真正尊重我,永远不会把我当成平等的人看待。
婉清哭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婉清,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婉清哭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丢下我妈...
我苦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次,我彻底绝望了。
第十章：彻底的告别
收拾好行李,我拖着箱子走出房间。客厅里,周桂花还在那里气势汹汹地等着我,准备继续她的训斥。
怎么想逃跑她冷笑着说,我告诉你,这次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我平静地说,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好！周桂花拍手叫好,总算是把你这个祸害赶走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而是看向了周德财。他刚刚下班回来,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叔叔,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对他说,但是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周德财皱着眉头看看妻子,又看看我：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我苦笑,只是我终于认清了现实。有些人永远不会改变,有些关系永远不可能和谐。
说完,我看向了婉清。她站在母亲身后,眼泪流个不停,但始终没有开口挽留我。
婉清,我最后对她说,我爱过你,但我不能为了爱情而放弃自己的尊严。希望你能理解。
明轩...她哽咽着叫我的名字,但还是没有跟我走的勇气。
我理解她。她是这个家庭的女儿,有她的责任和负担。而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再见。我最后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
走在街上,我心情复杂。有解脱的轻松,也有失去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终于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忍受无端的指责和羞辱。
回到自己租的房子,我给婉清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我的门永远为你开着。但是,我不会再主动联系你。这段感情,就到这里吧。
她很快回复：明轩,对不起...
我看了看这条短信,然后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有些感情,既然已经没有结果,就应该彻底放下。
一年后,我听说婉清结婚了。新郎是一个开公司的老板,家境很好。周桂花对这个女婿很满意,再也不用担心女儿被人骗了。
我为婉清感到高兴。至少,她找到了一个能够让她妈妈满意的人,不用再承受我们之间那种痛苦的纠葛。
至于我,也开始了新的生活。换了工作,换了城市,彻底告别了那段痛苦的经历。
现在回想起来,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有些时候,离开比坚持更需要勇气。尊严和自由,是任何人都不应该放弃的东西。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遇到真正理解我、尊重我的人。而那时候,我就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