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梅凄然一笑，活着现在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阶下囚，身患绝症，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别想了，在这里安乐死不合法，而且你已经没有机会出境。”
韩雪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没有选择说谎来暂时性的安慰韩梅梅。
这种安慰没用，韩梅梅很聪明，她也明白这种情况。
“所以说，梦想和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现在甚至想求一个体面的死法都做不到了，还真是可笑啊。”
“喂，你说我之前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韩梅梅抬起头，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回忆的神色。
十多年前，她还在上学那会的日子是真的美好，家里的兄弟姐妹也都很和睦。
而现在呢，因为权力的斗争，他们之间比仇人还要更像仇人。
明明没有深仇大恨，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为了利益，因为贪念吧。”
韩雪低下头，她的眼眶已经变红，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落在地上。
“鳄鱼的眼泪？”
韩梅梅看到这一幕之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了浓妆艳抹的妆容，现在的韩梅梅看起来似乎也变得美丽了不少。
“我倒是希望这是鳄鱼的眼泪。”
韩雪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以后，好好活着，好嘛？”
韩梅梅深深的看了一眼韩雪，最后笑的十分释然。
“我还不想死，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事情我没见过，还有很多人我没追到。”
韩雪心中浮现出林晨的身影，她摇了摇头，语气逐渐变得坚定。
“之后要是谈恋爱了别忘了告诉我，恋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这些年和太多的男人上过床，见识过无数年轻的或者衰老的肉体，或是为了欢愉，或是为了利益，但就是没有因为感情。”
“当我想谈恋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我记得你文学素养不错，到时候应该能够用华丽的辞藻告诉我这种感觉。”
韩梅梅脸上充满了遗憾的神色，用祈求的语气对韩雪说道。
“嗯，我会的。”
韩雪点头答应了韩梅梅的要求，她之后会被关在精神病院，因为艾滋的缘故，应该也是和现在一样被医院完全隔离。
就连之后韩雪想去探望她，估计都会十分困难。
“韩小姐，探望时间结束了，我们还要进行后续的工作。”
韩雪还想说什么，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有点抱歉的对韩雪说道。
韩雪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韩梅梅，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没走两步，她突然听到那名警员惊呼一声，随后一声沉闷的响声从身后的审讯室传来。
韩雪颤抖着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韩梅梅。
没办法安乐死，她选择用撞墙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没救了。”
法医赶到现场之后简单的看了看韩梅梅的情况，随后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
韩雪就这么站在原地，似乎失去了一切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