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
太守府。
韩玄坐在主位上,把麾下文武都召集过来。
“诸位,听闻桂阳郡也已投降。”韩玄忧心忡忡道:“荆南四郡,已经有三个投降,如今只剩咱们长沙何去何从,我等应早做商议啊!”
“府君。”
一位虬髯武将起身,抱拳开口道:
“周公乃朝廷册封的荆州刺史,吾等归顺乃理所应当之事,何必为此忧愁?”
“魏延!”韩玄羞恼道:“你食我俸禄,不思报恩,反要劝我投降吗?”
倘若想投降,韩玄又何必发愁?
正是因为不想投降,所以才把文武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尽管,周瑜是朝廷名正言顺的荆州刺史。
但韩玄做惯了土皇帝,早在刘表时期,就已经是听调不听宣。
表面上臣服,实则保持独立。
刘表在位期间,对荆南的控制也比较有限。
现如今周瑜率军亲临荆南,明显是想实际掌控,故而韩玄心有抵触。
“末将失言,府君息怒。”魏延垂首认错,重新坐回位置上。
“黄老将军?”韩玄面露期盼,“您乃长沙之屏障,不知意下如何?”
“是战是和,全凭府君之意。”黄忠语气随意,“老夫阵前听令便是。”
“老将军可有把握?”韩玄提醒道:“那可是刚击败曹丞相的周瑜,一战灭敌二十万众。”
“那又怎样?”黄忠傲然道:“老夫承认周郎水战厉害,但在这长沙城下,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倘若阵前斗将,凭我手中长刀、腰间宝弓,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老将军好志气!”韩玄大喜过望,顿时有了几分底气。
“听闻,那周郎如初荆南时,不过八百人。”武将杨龄开口道:“我长沙有精兵三千,足以抵御周郎来犯。”
长沙郡,是荆南四郡当中,军事力量最强所在。
原因在于此地,与江东的豫章郡接壤。
早年间,刘表的从子刘磐,与黄忠同在长沙驻守,时常入侵豫章郡。
不得已,孙策甚至要派遣大将太史慈,常驻豫章郡防范,刘磐这才不敢来犯。
刘磐与太史慈都不在了,但驻守长沙的军队依旧还在,落到韩玄的手中。
“杨将军所言极是。”韩玄心中大定,“长沙紧邻武陵,按理说周瑜时常爆发摩擦,伯符对此非常头疼,特意让太史将军镇守。”
“此地不仅兵多,而且还有猛将坐镇。”周瑜意有所指。
“什么猛将?”
“主公莫不是小觑我等?”
“待会且看末将杀敌!”
一句话,就把诸将激上头了。
武陵、零陵、桂阳三郡接连投降,导致诸将一身本领无法施展,早就憋得难受了。
“好。”周瑜嘴角微翘,“待会儿你们挨个上,看谁能敌过黄忠。”
诸将心中愈发不服气,心想待会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不多时,周瑜率军上岸,兵临城下。
城头。
韩玄居高临下,大致扫了一眼,轻松道:
“周瑜兵力不多,以我观之,与咱们在伯仲之间。”
“依托坚城防御,定然奈何不了咱们。”
这时,一骑来到城下,高声道:
“刺史有令,命尔等速速开城投降,莫做无谓抵抗,否则严惩不贷!”
“呔!”韩玄探身冲着下方大喊,“回去告诉周郎,长沙不是他撒野的地方,速速率军退去,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相安无事。”
“否则勿谓言之不预也!”
韩玄不想投降,也不想得罪死周瑜。
相安无事,继续在此当土皇帝,无疑是韩玄的最大追求。
“大胆!”传令兵大骂道:“韩玄贼子,可敢与我军交战?”
“阵前斗将,各凭本事。”传令兵继续道:“尔若能胜,舒侯自然会退军!”
面对搦战,韩玄不禁一阵迟疑。
若说全军出击,与周瑜在城外两军对垒,韩玄肯定没这个胆子。
若派遣大将迎战,战而胜之,能迫使周瑜退军,韩玄的确心动。
“诸位将军,谁愿代我出战?”韩玄出言发问。
“末将愿往。”黄忠当仁不让。
“杀鸡焉用牛刀?”杨龄插话道:“何须老将军出战,不如先让末将会一会敌军,之后老将军再战不迟。”
韩玄眼神闪烁,觉得杨龄说的有道理。
黄忠可是底牌,不如先试一试深浅。
“好。”韩玄当机立断,“就由杨龄将军先行出战,黄老将军不必着急。”
黄忠也不争抢,拱手一礼退下。
“多谢府君信任,末将定然不辱使命!”杨龄抱拳一礼,兴冲冲离开城头。
“轰隆隆~”
城门大开,杨龄拍马冲出,来到阵前叫骂道:
“呔,本将杨龄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对面。
周瑜立于阵前,仔细想了下,前世今生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你们谁愿出战?去给韩玄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