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六十大寿,风光无限。
我那当总裁的妻子柳如烟挽着我,笑靥如花,仿佛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宾客如云,商界名流、亲朋故旧,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柳家权势与财富的艳羡。
宴会高潮,司仪请我作为女婿上台致辞。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柳如烟在我背后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春水：阿凡,好好说,爸妈今天高兴。
我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冰冷。
走上台,我没有拿起司仪递来的祝寿词稿。我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台下最显赫的那一桌,我的岳父柳建国,岳母张芝兰,他们正满面红光地等待着我的吹捧。
今天,是妈的六十大寿,是个大喜的日子。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清晰而沉稳。
作为女婿,我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大礼,才能配得上柳家的门楣,配得上如烟对我的‘深情厚谊’。
我特意加重了深情厚谊四个字。柳如烟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转而对着我那满脸自得的岳父岳母说：想来想去,我决定送一份‘坦诚’作为礼物。毕竟,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就是真诚,不是吗
说完,我按下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遥控器。
身后的大屏幕瞬间亮起,取代了原本喜庆的寿字。上面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没有声音,但画面足以说明一切。
那是我家别墅的地下车库,我们那辆黑色的保时捷Panamera旁边,柳如烟,我那高贵典雅的妻子,正与一个穿着司机制服的年轻男人激烈地拥吻。男人的一只手甚至已经探入了她那身昂贵的定制套裙。随着镜头的拉近,时间、日期,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一角——三天前,柳如烟告诉我她要去邻市开一个重要会议的那个下午。
整个宴会厅,瞬间从鼎沸跌入了死寂。一秒,两秒,然后是抑制不住的哗然。
我对台下早已呆若木鸡的岳父岳母,以及脸色惨白如纸的柳如烟,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爸,妈,这是我给您的寿礼。我这个女婿当得不称职,没看好您女儿,让她给咱们家丢脸了。
说完,我将麦克风轻轻放在讲台上,在数百道混杂着震惊、鄙夷、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转身走下了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柳家人那高傲的自尊心上。
背后,是柳如烟歇斯底里的尖叫：姜凡！你这个疯子！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头。
疯子或许吧。
但在成为疯子之前,我曾是个傻子。一个爱了她八年,为她放弃一切,心甘情愿做她背后男人的傻子。
1
我和柳如烟是大学同学。
那时的我,是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拿遍了国内外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编程大赛奖项,几家顶尖的科技公司早早向我抛来了橄榄枝。而她,是经管系的系花,柳氏集团的千金,众星捧月,高不可攀。
我们的相遇很俗套,一场校园晚会,我写的后台程序出了点小bug,作为主持人的她被困在升降台上,是我第一时间冲上去解决了问题。
她请我吃饭作为感谢,一来二去,我们就在一起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攀了高枝,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包括她的父母,柳建国和张芝兰。
第一次见他们,张芝兰的目光像X光一样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我的手腕上,那里空空如也。她意有所指地对柳如烟说：如烟啊,我们家的圈子,男孩子手上戴的表,最次的也是江诗丹顿。你这个同学,品味……很朴素。
柳建国则更直接,他把我叫到书房,开门见山：姜凡,我不管你和我女儿是怎么回事,但我把话说明白。我们柳家,不可能接受一个一穷二白的女婿。你要么,展现出能超越柳家的价值,要么,就安分守己,做好你该做的事。
所谓该做的事,就是入赘。
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我笑着对柳建国说：叔叔,请您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我会让您知道,您的女儿没有选错人。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我手中的代码能敲出一个不输给柳家的未来。
柳如烟也对我有信心。她握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阿凡,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毕业后,我拒绝了所有大厂的offer,和两个同学一起创办了一家专注于人工智能算法的公司。我们没日没夜地干了三年,终于研发出了一款革命性的智能推荐引擎——灵犀。
灵犀的核心算法,是我耗费了无数个通宵,写了超过十万行代码构建出来的。它比市面上所有的推荐引擎都更精准,更人性化。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公司的光明未来,看到了我和柳如烟的美好生活。
就在我们的产品即将上线,准备A轮融资的关键时刻,柳如烟出事了。
柳氏集团旗下一个重要的子公司,因为决策失误,陷入了巨大的财务危机,濒临破产。柳建国一夜白头,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柳如烟临危受命,接任了子公司的总经理。
但她毕竟年轻,面对公司内部的元老掣肘和外部的市场压力,焦头烂额,一筹莫展。那段时间,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好几次在我怀里崩溃大哭。
她说：阿凡,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快撑不下去了。
我心疼得无以复加。
看着她憔悴的脸,我做出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决定。
我对她说：如烟,别怕。把你的问题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放下了自己公司的所有工作,一头扎进了柳氏集团的烂摊子里。我用我做算法的逻辑和数据分析能力,帮她梳理财务漏洞,分析市场数据,寻找破局点。
我发现,她公司最大的问题,是产品老旧,营销模式也跟不上时代。于是,我建议她将公司的线上商城业务,与我的灵犀引擎结合起来。
我们可以打造一个全新的,基于用户兴趣和行为的智能购物平台。‘灵犀’可以让每一个用户看到的都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转化率会成倍提升。我对她说。
柳如烟的眼睛亮了。
她说：阿凡,这个想法太棒了！可是,‘灵犀’不是你的心血吗
我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发：我的心血,不就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吗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我的两个合伙人激烈反对。他们说我这是在自毁长城,是把我们未来的百亿公司,拿去给柳家填一个窟窿。
我力排众议。
我说服他们：我们现在缺的是应用场景和初始数据,柳家的商城正好可以提供。这不叫填窟窿,这叫合作共赢。而且,我们只是技术授权,核心代码还在我们手里。
最终,我说服了他们。
我将灵犀引擎免费接入了柳如烟公司的线上平台。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安抚柳建国,我甚至答应了一个苛刻的条件——以技术入股的形式,将灵犀的知识产权,与柳如烟的公司进行深度绑定,我个人只占技术股的百分之三十。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柳如烟的恳求下完成的。她说：阿凡,只是暂时的。等公司走上正轨,我爸肯定会补偿你的。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我相信了她。
因为她说,我们是一家人。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接入灵犀引擎的第一个月,商城的销售额翻了三倍。半年后,公司扭亏为盈。一年后,柳如烟成了商界最引人瞩目的新星,她执掌的公司市值翻了十倍,成了整个柳氏集团最赚钱的板块。
我们结婚了。婚礼盛大而奢华,柳建国和张芝兰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逢人就夸我这个女婿有本事,是柳家的麒麟婿。
我的两个创业伙伴,看着柳家赚得盆满钵满,而我们除了最初的一点技术授权费,什么都没得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想找柳家重新谈判,提高分成。
是柳如烟出面解决的。
她请我的伙伴吃饭,酒过三巡,她拿出一张支票,对他们说：两位哥哥,姜凡现在是我丈夫,他的技术就是我们家的技术。我知道你们辛苦了,这点钱,算是我替姜凡给你们的分手费。以后,‘灵犀’项目,就由我们柳家全权负责了。
两个伙伴气得当场掀了桌子,骂我重色轻友,骂我吃里扒外。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
当我质问柳如烟时,她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阿凡,对不起。是我爸的意思,他说我们的核心技术不能掌握在外人手里。我也是没办法。你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抱着她,安慰她：没关系,都过去了。只要我们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补偿我,柳如烟让我在她公司挂了个技术总监的闲职,年薪百万。但实际上,我根本接触不到任何核心业务。我每天的工作,就是陪她上下班,陪她出席各种宴会,像个漂亮的挂件。
柳家人也默契地改变了对我的称呼。从姜总,变成了如烟的老公,最后干脆变成了小姜。
他们给了我富足的生活,豪车、别墅、用不完的钱。却也拿走了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尊严。
我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赘婿。
一开始,我还会感到失落和不甘。但看着柳如烟越来越成功,越来越光彩照人,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我爱她。我愿意为她牺牲。
我天真地以为,我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们之间,是有爱情的。
直到三个月前,我开始发现一些不对劲。
她回家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总是混杂着一股我不熟悉的男士古龙水的气味。她的手机开始设置密码,接电话也总是避着我。
我问她,她总是不耐烦地说：公司事多,你别疑神疑鬼的。
女人的直觉很准,男人的也一样。
我开始留心。我发现,那个新来的司机陈伟,看柳如烟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而柳如烟,在他面前,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属于小女人的娇羞。
陈伟,二十五六岁,长得高大帅气,嘴巴很甜,一口一个柳总,一口一个姜先生。张芝兰很喜欢他,说他机灵懂事。
我开始怀疑。
但我没有证据。我不想因为无端的猜忌,毁了我们八年的感情。
直到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那天。
我提前订好了她最喜欢的餐厅,买好了她念叨了很久的钻石项链,想给她一个惊喜。
那天下午,她打电话给我,说公司有个紧急会议,去不了了。语气里充满了歉意。
我虽然失落,但还是表示理解。挂了电话,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我们车子的定位APP。那是我当初担心她的安全,特意安装的。
定位显示,她的车并没有在公司,而是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车库。
那一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但我还抱着一丝幻想。也许,她真的是在酒店见客户呢
我驱车赶了过去。
在地下车库,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保时捷。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我没有上前,只是把车停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死死地盯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我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冷掉。
终于,保时捷的车门打开了。
先下来的是司机陈伟,他衣衫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接着,柳如烟也从副驾驶位下来。她的口红花了,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是尚未褪尽的潮红。
陈伟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柳如烟没有推开,反而笑着拍了他一下,眼神里满是风情。
他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旁若无人地腻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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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八年的感情,我所有的付出和牺牲,就像一个笑话。
我没有冲上去。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我拿出手机,将刚刚看到的一切,都录了下来。
原来,所谓的紧急会议,就是和她的司机在车里偷情。
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一遍又一遍地看那段视频。
心,疼得快要裂开。
但比心疼更强烈的,是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愤怒。
我为她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理想,我的朋友。我把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而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直接摊牌然后呢离婚
太便宜她了。
柳如烟,柳家,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是钱,是权,但更是那份高高在上的体面。
我要毁掉的,就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
我要让他们为他们的背叛和傲慢,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像一个最完美的丈夫。我对柳如烟更加体贴,对岳父岳母更加孝顺。我让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还是那个离了他们柳家就活不下去的窝囊废。
暗地里,我找了本市最好的私家侦探。
我把我所有的积蓄,以及这些年柳如烟打发我的钱,都投了进去。我要的,是他们每一次幽会的证据,是高清的、无法辩驳的视频和照片。
侦探很专业。
很快,他给了我一个U盘。里面是柳如烟和陈伟在各种场合的亲密视频。酒店、车里、甚至还有柳如烟的办公室。
尺度之大,内容之露骨,远超我的想象。
最让我恶心的是,其中一段视频里,陈伟问柳如烟：烟姐,你家那个窝囊废,不会发现吧
柳如烟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他一个被我养着的废物罢了。给他天大的胆子,他敢怀疑我就算知道了,他还不是得乖乖忍着。离开我,他连条狗都不如。
狗都不如。
这六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关掉视频,面无表情。
所有的爱意、不舍、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灰烬。只剩下冰冷的、沸腾的恨意。
我开始策划我的复仇。
我特意选在了岳母的六十大寿宴上。
因为我知道,这一天,柳家会把他们所有的体面都展示出来。我要做的,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撕碎这份体面。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2
我走出宴会厅,身后的世界一片混乱。
宾客的议论声,柳家人的咆哮声,桌椅被撞翻的声音,交织成一曲荒诞的交响乐。
两个保安冲过来想拦住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了。
我是柳家的女婿,今天的事是家事。你们想掺和进来,掂量掂量后果。
他们犹豫了。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我已经走出了酒店大门。
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却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手机疯狂地响起来,是柳如烟,是柳建国,是张芝兰。
我一个都没接,直接关机。
我没有回家,那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我去了早就租好的一个单身公寓。房子不大,但很干净。这里,将是我新的起点。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的邮箱。
里面躺着一封未读邮件,来自我的律师,周毅。
周毅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如今是本市最顶尖的离婚案律师。在他还不是大律师的时候,我曾帮他解决过一个棘手的软件专利纠纷,他一直欠我个人情。
当我带着证据找到他时,他看着视频,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姜凡,这事,学长帮你办得明明白白。你想要什么结果
我说：我要离婚。我还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周毅说：财产分割可能会很麻烦。毕竟,你现在名下没什么资产,那家公司,从法律上看,也是柳家的产业。你当初那个技术入股,合同签得太草率,漏洞百出,对你非常不利。
我笑了笑：学长,你放心。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此刻,我点开了周毅发来的邮件。内容很简单：一切准备就绪。
我回了两个字：开始。
然后,我关上电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
一夜无眠。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柳家的反击,很快就会到来。
果不其然。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开机后,瞬间被各种信息淹没。
有柳如烟发来的上百条微信。从一开始的咒骂、威胁,到后来的哀求、忏悔。
姜凡,你这个混蛋！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你以为你这么做,你就能得到好处吗我告诉你,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都是陈伟那个小人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
阿凡,你忘了我们八年的感情了吗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吗
看着这些虚伪的文字,我只觉得恶心。
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她。
接着,是柳建国的电话。他倒是没骂我,语气平静得可怕。
姜凡,男人在外面玩玩,很正常。如烟不懂事,我会教训她。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回来,我们一家人坐下来谈。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我冷笑一声：爸,现在才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晚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柳建国在那头沉默了片刻,说：年轻人,不要太气盛。你真以为,凭你手上那点东西,就能威胁到柳家我告诉你,你一无所有。没了柳家,你在江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柳家要开始动用他们的力量了。
很快,网络上开始出现各种关于豪门赘婿恩将仇报,捏造妻子出轨视频,企图讹诈巨额财产的新闻。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把我塑造成一个处心积虑的凤凰男,为了钱财不择手段,而柳如烟则是一个被丈夫背叛、被舆论伤害的可怜受害者。
下面是柳家请的水军,铺天盖地的评论都在骂我。
这种男人太恶心了,吃软饭还想毁了人家。
视频肯定是AI换脸,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心疼柳总,摊上这么个人渣。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
紧接着,我之前挂职的那家公司发了一份声明,宣布与我解除劳动合同,并保留追究我泄露公司机密、损害公司名誉的法律责任。
这是要断我所有的后路。
张芝兰也亲自出马,她找到我租住的公寓,在我门口又哭又骂,引来了不少邻居围观。
姜凡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柳家哪点对不起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们柳家的你现在反咬一口,你还是不是人！
她闹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我报警,警察来了才把她劝走。
我成了整个江城的笑话。
一个被豪门扫地出门,还妄想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连我远在老家的父母都打来电话,焦急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没见过这种阵仗,被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压得抬不起头。
这就是柳家的力量。他们可以轻易地操控舆论,颠倒黑白,让你社会性死亡。
如果我还是三月前那个单纯的、一心只有爱情的姜凡,可能现在已经崩溃了。
但我不是了。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我知道,他们跳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
周毅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有些凝重：姜凡,情况比我们想的要糟。柳家请了业内最强的公关团队,现在舆论对你非常不利。而且,他们也请了律师,准备反诉你诽谤和敲诈勒索。最关键的是,他们好像查到了你请私家侦探的事,准备从证据的合法性上做文章。
我说：学长,别担心。让他们闹,动静越大越好。
周毅有些不解：你到底有什么底牌
我说：一张能让柳家万劫不复的底牌。
3
一周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是柳如烟起诉我离婚。诉讼请求很简单：鉴于我捏造事实,恶意诽谤,对夫妻感情造成了无可挽回的伤害,要求法院判决离婚。同时,要求我净身出户,并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一千万元。
这份起诉书,嚣张,且充满了羞辱。
他们似乎已经认定了,我手里的证据上不了台面,而我,也再无还手之力。
开庭那天,柳家阵仗很大。
柳如烟一身素衣,脸上画着憔悴的妆,在媒体的镜头前,扮演着一个被伤害的完美受害者。柳建国和张芝兰陪在她身边,一脸悲愤,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他们的律师团,是江城最顶尖的金诚律所,首席律师金明远,号称常胜将军。
相比之下,我这边只有我和周毅两个人,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法庭上,金明远首先发难。
他声称,我在寿宴上播放的视频,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属于非法证据,不应被采纳。并且,视频内容模糊,不能明确认定女主角就是柳如烟,不排除是AI换脸技术合成。
接着,他又提交了一堆所谓的证据,包括柳如烟的行程单、会议记录,试图证明视频拍摄的时间点,柳如烟正在外地出差,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一套组合拳下来,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法庭上的气氛,开始向他们倾斜。旁听席上,那些被柳家请来的媒体记者,已经开始奋笔疾书,准备提前写好我败诉的新闻稿了。
柳如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仿佛在说：姜凡,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我的差距。你拿什么跟我斗
法官看向我这边,问道：被告方,对于原告方提出的证据,有什么异议吗
周毅站了起来,他看都没看金明远,而是直接对法官说：审判长,我们对原告方证据的真实性不发表意见。因为那不重要。
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明远皱了皱眉,显然没料到周毅会这么说。
周毅继续说道：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原告的私生活问题的。我们是来讨论一个更核心的问题——财产分割。
他顿了顿,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审判长,被告方姜凡,在此提出反诉。我们要求,依法分割被告与原告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灵犀’智能科技有限公司51%的股权。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灵犀科技,就是柳如烟现在执掌的公司。经过几年的发展,早已是市值百亿的独角兽企业。51%的股权,那是什么概念
金明远的脸色瞬间变了。
柳如烟也从座位上霍地站了起来,失声叫道：你胡说什么！‘灵犀’科技是柳氏集团的子公司,跟他姜凡有什么关系！
法官敲了敲法槌：原告,请保持安静！
柳如烟这才愤愤地坐下,但眼神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我凌迟。
金明远立刻反驳：反对！‘灵犀’科技是柳氏集团控股的公司,法人代表是柳如烟女士,所有股权结构清晰,记录在案。被告姜凡,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技术员工,早已离职。他凭什么要求分割公司股权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周毅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文件呈交给法官。
审判长,我们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灵犀’科技最核心的资产——‘灵犀’智能推荐引擎的底层核心算法,其全部的知识产权,都属于我的当事人,姜凡先生。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法庭里炸开。
柳如烟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柳建国也猛地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金明远强作镇定,冷笑道：一派胡言！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有。
周毅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投影。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份又一份的文档。
这是‘灵犀’算法的V1.0版本源代码,完成于五年前。代码的注释里,清晰地记录着每一段的编写思路和时间戳,以及开发者签名——姜凡。
这是姜凡先生当年与他的创业伙伴注册的软件著作权证书,时间远早于‘灵犀’科技公司的成立时间。
这是当年,姜凡先生与他两位伙伴的邮件往来记录,详细讨论了‘灵犀’算法的商业化应用方向,其中就包括了应用于电商平台。
最重要的一份证据。周毅加重了语气,是一份录音。
他按下了播放键。
法庭里,响起了柳如烟娇媚的声音。
阿凡,这个‘灵犀’真的太厉害了！你就帮帮我嘛,把它给我们公司用吧。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我爸说了,只要公司度过难关,绝不会亏待你的。以后整个公司都是我们的。
紧接着,是五年前,我的声音：如烟,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和兄弟们的心血。要不,我们还是谈技术授权合作吧
柳如烟：哎呀,谈什么合作,多见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爸肯定会逼我们分手的！
录音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它清晰地证明了,灵犀算法,是我在婚前的个人财产。我当年同意将技术给柳如烟使用,是基于我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这种夫妻间的感情赠与。并且,是在她以分手作为要挟的情况下。
现在,我们不再是一家人了。感情破裂,赠与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我有权,收回我的东西。
金明远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怎么也没想到,我手里竟然还留着这样的录音。
他挣扎道：一段录音说明不了什么！这可能是伪造的！而且,时隔多年,被告才拿出这个,显然是蓄谋已久！
周毅笑了：伪造我们可以请国内最顶尖的鉴定机构来鉴定。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是因为我的当事人,一直深爱着柳如烟女士,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直到他发现,他付出的一切,换来的只是背叛和羞辱。
我们有理由相信,柳如烟女士从一开始,就是利用我当事人的感情,以婚姻为诱饵,骗取了他价值百亿的核心技术。这已经不仅仅是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了,这涉嫌欺诈！
欺诈两个字,让柳家的脸色,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如果欺诈罪名成立,那柳如烟不仅要分割财产,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我看着对面的柳如烟。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她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浑身都在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终于明白,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跟她争吵谁对谁错,也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是来,拿回我的人生。
法官宣布休庭,进行证据核验。
走过柳如烟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你不是说,离开你,我连狗都不如吗
她猛地抬头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惨白的脸,笑了笑：现在,你觉得,到底谁是狗
4
事情的转折,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那份五年前的录音,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柳家所有光鲜的外衣都剥了下来。
鉴定结果很快出来了,录音真实有效。
同时,我当年的两个创业伙伴,也站了出来,以证人的身份,向法庭陈述了当年我是如何被柳如烟连哄带骗,将灵犀算法的核心技术交了出去。他们还提供了当年我们公司内部的全部开发文档和会议记录,与我提交的证据形成了完美的证据链。
舆论瞬间反转。
从豪门赘婿恩将仇报,变成了凤凰男遭妻子设局,被骗百亿核心技术。
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那些水军,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取而代之冒出来的,是无数对我表示同情,痛斥柳家卑劣行径的网友。
卧槽！这反转也太牛逼了吧！原来男主才是真正的大佬！
这哪是结婚啊,这是精准扶贫加技术诈骗啊！
柳家吃相太难看了,把人家的心血吞了,还要把人踩在脚下,真不是东西！
支持姜神！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柳氏集团的股价,应声暴跌。一天之内,蒸发了十几亿。
这下,柳建国彻底坐不住了。
他没有再给我打电话,而是通过周毅,提出了和解。
和解的地点,约在了一家僻静的茶馆。
还是他们三个人,柳建国,张芝兰,柳如烟。
几天不见,他们仿佛苍老了十岁。柳建国两鬓斑白,张芝兰的眼角布满了皱纹,而柳如烟,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她,此刻低着头,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柳建国亲自给我倒了杯茶,姿态放得极低。
姜凡……不,阿凡。以前,是爸看走眼了。爸给你赔个不是。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芝兰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凡,妈以前对你,是有些……有些偏见。妈也给你道歉。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看在如烟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孩子
我愣住了。
我看向柳如烟,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原来,她怀孕了。
算算时间,应该有两个多月了。
张芝兰见我没说话,以为我心软了,连忙加码：是啊阿凡,你们毕竟夫妻一场,现在又有孩子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这要是闹上法庭,对孩子的未来也不好啊。
我看着柳如烟,她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和希冀。
阿凡,孩子是你的。我们的。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多么可笑的字眼。
如果是在三个月前,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我可能会高兴得疯掉。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孩子是我的我看着柳如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吗
柳如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张芝兰还想说什么,被柳建国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到底是老江湖,看出了不对劲。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这是我之前让私家侦探安装在柳如烟办公室的窃听器录下的。
录音里,是柳如烟和陈伟的对话。
陈伟：烟姐,你真怀孕了是我的
柳如烟：废话！不是你的,难道是那个废物姜凡的我都好几个月没让他碰了。
陈伟：那怎么办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得炸了
柳如烟：怕什么他就是个傻子。我说是他的,他还能不信等孩子生下来,把胎儿鉴定一做,再找个理由说抱错了,神不知鬼不觉。反正柳家的家产,必须是我儿子来继承。至于你,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们俩,以后还可以……偷偷来往。
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柳建国的脸,从红到紫,再到铁青。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孽障！
张芝兰更是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柳如烟则彻底崩溃了。她跪在地上,爬过来想抱我的腿,被我一脚踢开。
不……不是的！阿凡你听我解释！我都是骗他的！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她语无伦次,涕泪横流。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柳如烟,你真让我恶心。
我站起身,对已经失魂落魄的柳建国说：柳董事长,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和解的条件了。
第一,‘灵犀’科技公司,我要拿回70%的股权。剩下的30%,留给你们,算是感谢你们为我的公司,提供了早期的应用场景和数据。
第二,你们以柳氏集团的名义,在江城所有主流媒体上,公开向我道歉。澄清事实,恢复我的名誉。
第三,柳如烟,净身出户。我们之间,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房产、车辆,全部归我所有。作为补偿,我可以放弃追究你婚内出轨、以及试图将野种栽赃给我的精神赔偿。
第四,我看着柳如烟的肚子,冷冷地说,孩子生下来,立刻去做亲子鉴定。如果是我的,我负责。如果不是,你们自己处理干净。我不想我的名字,跟这个孽种有任何关系。
每一个条件,都像一把刀,插在柳家人的心口上。
尤其是第一条,拿走灵犀科技70%的股权,等于是挖走了柳氏集团最大的一块利润来源。
柳建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没得选。
如果不答应,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彻底的身败名裂和法律制裁。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包厢。
周毅在外面等我。
他递给我一支烟：都搞定了
我点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姜凡,你真不打算要一点‘灵犀’科技的股份
没错,刚刚在包厢里,我要的70%股权,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我的真实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重新掌控那家公司。
我对周毅说：那家公司,从里到外都姓柳了。就算我拿回来,也只是一具空壳,一个烂摊子。而且,我不想再跟柳家有任何牵扯。
我的王牌,其实是另一张。
是我在起诉离婚之前,就已经秘密注册的一家新公司,叫奇点智能。
并且,我早就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将灵犀算法,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全面的升级和重构,我称之为奇点V1.0。它比灵犀更强大,更智能,领先了至少一个代际。
同时,我还联系了我当年的两个创业伙伴。当我告诉他们我的计划后,他们二话不说,选择再次相信我。
他们不仅带来了资金,还带来了他们这几年积累的技术团队和行业资源。
我需要的,根本不是柳家那家沾满了肮脏的公司。
我需要的,是一笔启动资金,和一个光明正大的,与过去彻底切割的身份。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一件事：我姜凡的价值,从来不是依附于柳家。没有我,他们柳家什么都不是。而我,可以随时创造出一个,甚至十个灵犀。
5
和解协议签得很快。
柳建国几乎是含着血泪,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下了字。
第二天,柳氏集团和柳如烟的道歉声明,就铺天盖地地出现在了江城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声明中,他们承认了灵犀算法的归属权在我,也承认了柳如烟婚内出轨的事实。洋洋洒洒几千字,充满了悔恨和歉意。
当然,关于怀孕和孩子的事,他们提都没提。这是他们柳家,最后的遮羞布了。
拿到股权转让协议的当天,我就联系了一家国内知名的投资机构。
我没跟他们谈公司的未来,也没谈技术的前景。我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出售‘灵犀’科技70%的股权,你们开个价。
对方愣了很久,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我很满意的数字——三十五亿。
虽然比公司巅峰时期的市值低了不少,但对于一个失去了核心创始人和核心技术的公司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天价了。
我知道,他们买的,不是这家公司的未来,而是它现有的市场份额和数据。
钱很快到账。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给了我那两个创业伙伴十个亿。
他们说什么都不要,说这是我应得的。
我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份钱,不是补偿,是投名状。我姜凡,以后跟你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两人眼眶都红了。
剩下的钱,我全部投入了我的新公司,奇点智能。
我们租下了江城最高档的写字楼,招兵买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进着奇点引擎的开发和商业化落地。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而柳家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失去了灵犀科技这只下金蛋的母鸡,柳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柳建国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商业帝国,摇摇欲坠。
柳如烟,成了整个江城上流社会的笑柄。
她被柳建国撤掉了一切职务,关在家里,连门都不许出。
我听说,她流产了。
是在一个晚上,和张芝兰发生激烈争吵后,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孩子没了。
至于那个司机陈伟,下场更惨。
在柳家道歉声明发出的第二天,他就被人套上麻袋,打断了双腿,扔在了郊外的垃圾场。
不用想也知道,是柳建国派人干的。
这位曾经的岳父,在商业上或许心慈手软,但在清理门户这件事上,倒是颇有几分枭雄的狠辣。
我听到这些消息时,没有丝毫的快感,也没有一丝的同情。
他们就像我人生中,不小心踩到的一坨狗屎。我绕开了,清洗干净了,就再也不会回头去看它一眼。
我的未来,在星辰大海,而不是在这些肮脏的烂泥潭里。
半年后,奇点智能V1.0版本正式上线。
我们没有选择电商领域,而是切入了一个全新的赛道——自动驾驶。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奇点引擎强大的实时数据处理和深度学习能力,在自动驾驶领域,展现出了碾压级的优势。
我们先后与国内几家顶尖的汽车厂商达成了战略合作。公司的估值,像坐了火箭一样,一路飙升。
一年后,公司C轮融资,估值突破百亿美金。
我,姜凡,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豪门的赘婿,而是科技圈炙手可热的新贵。
媒体采访我,问我成功最大的秘诀是什么。
我说：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价值,建立在别人的认可之上。你要相信,你本身,就价值连城。
也是在那次采访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柳如烟。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沙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清亮。
姜凡,我看到你的采访了。恭喜你。
我很意外,她竟然还能联系到我。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不想跟她多说。
她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厉害。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但我爸妈从小就告诉我,一个男人,光有才华是没用的,还得有家世,有背景。他们说你这样的,一辈子都只能是打工的命,配不上我。
我一开始不信。但后来,看着你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公司,放弃了你的骄傲,每天围着我转,我……我慢慢就信了。
我觉得,你真的离不开我了。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可以在外面彩旗飘飘,而你,必须在家里红旗不倒。
我错了,姜凡。我错得离谱。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是真心忏悔,还是又有什么新的算计。
但都无所谓了。
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任何言行,都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放下手机,我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江城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这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美好。
周毅推门进来,递给我一份文件：刚签下的,和欧洲最大车企的合作协议。
我接过文件,笑了笑：辛苦了,学长。
跟我还客气。周毅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听说柳氏集团,下周就要宣布破产清算了。
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背叛,那些屈辱,那些彻夜难眠的夜晚,都已经过去了。
背叛我的人,付出了他们应有的代价。而我,也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甚至,得到了更多。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不再是任何人的麒麟婿,也不是谁的挂件。
我只是姜凡。
一个全新的,为自己而活的,姜凡。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