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一栋老旧厂房。
沈战一脚踹开破旧的木门,手中的92式手枪已经上膛。
段雅君紧随其后,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这间位于城郊的废弃仓库。
“国安!不许动!”
沈战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内回荡。
没有回应。
特警队员们迅速分散开来,搜索每一个可能的藏身角落。
沈战的心沉了下去——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段雅君走到仓库中央,战术靴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的手电照到了一张简易的木桌,上面放着一张纸。
“沈战,过来看。”
段雅君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沈战快步走过去,只见那张白纸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几个大字:“下次再见,沈先生,这次和您相处得很愉快!”
落款是一个精致的蓝色樱花图案,那是千叶凉子的标志。
“该死!被她跑了!”
沈战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灰尘飞扬起来。
“她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跟踪!”
段雅君面色凝重地收起那张纸,作为证据放入证物袋。
“对手比我们相信更狡猾”
说着,她转向正在搜索的特警队员。
“收队吧,人已经跑了。”
沈战闻言将手枪悄悄还给段雅君,然后气呼呼地点着了一根香烟。
回程的车上,段雅君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坐在副驾驶的沈战还在抽烟,脸上写满了焦虑和郁闷。
车载电台里传来局里的通报,千叶凉子再次从他们的指缝间溜走。
“去医院吧。”段雅君突然说,“你母亲的手术应该结束了。”
沈战这才想起,在行动前,医院曾打来电话通知母亲的手术时间提前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四点二十分,手术应该已经结束了。
“谢谢。”
沈战简短地说,调转车头向市中心医院驶去。
医院的走廊总是那么明亮而冰冷。
沈战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段雅君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沈战的心跳几乎停滞。
母亲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好,一位护士正在调整她的输液速度。
“妈!”沈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
“小战来了。”李淑芬微笑着,声音有些虚弱,“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子弹擦着肺叶过去,没伤到要害,养一阵子就好了。”
沈战握住母亲的手,那双手因常年劳作而粗糙,却温暖有力。
“对不起,妈,都是因为我”
李淑芬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说什么傻话,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无法无天的歹徒。”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段雅君:“小段也来了,快来阿姨这边坐”
“阿姨您没事就好了,刚才我们都担心死了。让您受惊吓了,都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对不起。”
段雅君上前一步,礼貌地问候。
李淑芬眼睛一亮:“傻孩子,说什么呢,都没外人阿姨没事,这不好好的?”
非常明显,她将对方当成儿子潜在对象了。
李淑芬热情地招呼着,完全不像一个刚经历过枪击和手术的病人。
沈战深吸一口气,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妈,其实我有事要告诉你。”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沈战向母亲坦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