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沈战感到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窗外的夜色浓重，研究所位于郊区，只有零星的灯光点缀着黑暗。
“你知道吗，你打仗的时候真的很爷们！”
“我甚至都怀疑过，你现实中是不是真正的军人”
沈战听后忍不住笑了，他看着段雅君试探性问道。
“那让你失望了吗？”
“我的意思是，现实中的我还满意吗？”
段雅君听后感觉有些尴尬，但还是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说。
“很满意，非常满意！”
说完这话，她就感觉好像有点不妥。
下一秒，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某种无需言说的理解在两人之间流动。
沈战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谈，而不是关于任务参数或游戏数据的讨论。
段雅君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沾了一点辣椒酱。
鬼使神差地，沈战伸手用拇指擦掉了那点红色。
两人的动作同时僵住了。
沈战的手指还停留在段雅君的唇角。
他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啤酒的麦芽味。
休息室的灯光突然变得太亮，又或者是他喝得太多，总之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柔软。
“你嘴角”
他干巴巴地解释，却没有收回手。
段雅君没有躲开。
她的目光从沈战的眼睛慢慢移到他的嘴唇，又抬起来。
那一刻沈战确信她和他想着同样的事。
他倾身向前，在理智阻止自己之前吻了她。
这是一个带着啤酒和烤肉味的吻，笨拙而真实。
段雅君的手抓住了他的卫衣前襟，但没有推开他。
当他们分开时，段雅君的脸颊泛着红晕，但眼神清明。
“你知道我们明天会后悔的，对吧？”
“可能吧。”沈战咧嘴笑了，“但今晚值得。”
段雅君摇摇头，却带着笑意。
她拿起最后一串烤肉咬了一口，然后出乎意料地，主动凑过来吻了沈战。
这个吻短暂却坚定，像是在确认什么。
“但至少今天不会对吗？”她退开后说。
沈战笑了，拿起啤酒跟她砰了一下。
段雅君笑了，心跳却不知不觉加快了很多。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悄悄爬上了地平线。
沈战的手机闹铃突然响起，预示着新一天的工作即将开始。
但在二楼的这个房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沈战看着段雅君被晨光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觉得从虚拟世界回来的感觉，似乎没那么糟糕了。
同一时间，深城宝安国际机场。
柴生敬太站在贵宾通道出口处，身后跟着两名保镖。
一架从东京飞来的私人飞机刚刚降落。
十分钟后，五个人影从通道走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黑色皮衣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的身形，齐肩短发利落地贴在脸颊两侧，一双眼睛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她身后跟着四名男子，清一色面无表情，步伐整齐得如同一个人。
“千叶凉子小姐，”柴生敬太微微鞠躬，“欢迎来到深城。”
千叶凉子只是略微点头：“情况简报。”
没有任何寒暄，直入主题。
柴生敬太并不意外，π小组以高效冷酷著称，是玄洋社最精锐的行动组，专攻高难度任务，从未失手。
“车上说，请。”
柴生敬太示意众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