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棉帽的瞬间，沈战认出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是段婉。
“沈团长。”
段婉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能借一步说话吗？”
沈战点点头，带她走到一处僻静的雪松后面。
确认四周无人后，段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战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
“我也不太清楚，我刚刚进来！”
“不过，我们应该先联系其他玩家，我们需要找到他们。”
“我进来得比你早一些，已经联系上了三个。”
段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简易地图和几个标记。
“二营四连的张明，三营机枪排的李小虎，还有师部通讯科的赵雨欣。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玩家。”
沈战接过纸条，快速记下位置。
“好，我们分头行动，尽快召集所有人。”
“按照游戏设定，志愿军这边应该有11个玩家角色。”
“问题是，”段婉咬了咬嘴唇，“敌军那边有13个玩家，而且军衔都比我们高。”
听到这个消息沈战心头一沉。
这意味着在兵力调动上，他们将处于绝对劣势。
游戏中的联合国军本来就装备精良，如果指挥层也全是高级玩家，这仗还怎么打？
“先别想那么多，集合人手再说。”沈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天黑前在师部后面的山洞碰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沈战以巡视部队为名，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寻找其他玩家。每找到一个，他都会用预设的暗号确认身份。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自己人！”
“苍茫的天涯是我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自己人！自己人！”
“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
“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
“你听我跟你吹呸，先没功夫吹，准备集合开会！”
到傍晚时分，山洞里已经聚集了九个人。
沈战清点了一下：除了他和段婉，还有两个营长、三个连长、两个排长和一个通讯参谋。
按照系统提示，应该还有两个人没找到。
“各位，”
沈战环视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们中有的是他现实中的朋友，有的是游戏公会的成员。
“情况大家都清楚了。”
“我们被困在游戏里，而且这场战争将决定我们的生死。”
“最糟糕的是兵力对比。”
担任一营营长的王磊，摊开一张军事地图。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我们能直接指挥的兵力大约4000人，而敌军玩家能调动的至少是我们的十到十二倍。”
“不仅如此，”通讯参谋赵雨欣推了推眼镜，“敌军玩家中有3个师长、5个旅长，剩下的也都是团长级别。他们在指挥层级上碾压我们。”
双方玩家的级别是公开的，只是没有公开具体的部队番号。
山洞里一片沉默，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
沈战看着跳动的篝火，突然想起游戏设计时的一个细节。
“等等，既然这是清川江战役，那么按照历史，志愿军是怎么打赢的？”
“靠战术和意志。”段婉眼睛一亮，“历史上这场战役，志愿军装备落后但战术灵活，利用夜战、近战抵消敌军火力优势。”
“没错！”沈战猛地站起来，“游戏再真实也是基于历史。敌军玩家虽然军衔高，但他们不一定了解这段历史。我们可以用志愿军的经典战术！”
“问题是，”二营长张明皱眉，“游戏设定我们补给线被切断了，弹药粮食都不足。而敌军有空中支援，炮火优势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