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闪烁着孟曼语从未见过的锋芒：“我不是在请求，我是在给你一个选择！现在，要么接受我的条件，要么看着我和项目一起离开。”
孟曼语感到一阵紧张。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场博弈中，自己早已失去了主动权。
那个曾经被她呼来喝去的技术总监，如今掌握着她最需要的东西。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艰难地说。
“可以，那就三天吧。”沈战给出最后期限，“之后我会做出自己的决定。”
当孟曼语走出那栋灰色建筑时，南沪的夜空飘起了细雨。
她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湿精心打理的头发和套装。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董事会发来的邮件，询问光刻机项目的进展。
她抬头望着雨中模糊的城市灯光，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在这个技术与权力交织的游戏里，她引以为傲的商业手腕竟如此苍白。
而那个曾经不起眼的技术总监，如今却成了决定公司命运的关键人物。
雨水混合着不甘滑过脸颊。
孟曼语知道，三天后她将不得不做出一个会颠覆她所有管理理念的决定。
而更让她恐惧的是，这个决定可能仅仅是个开始。
在这个新时代，像沈战这样的人才将越来越清楚自己的价值，也越来越懂得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公司法务部的电话：“准备一份特殊合同模板，关于核心技术人员的股权激励和项目分成”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坚定，尽管内心深处，她仍在挣扎。
挂断电话后，孟曼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这场博弈，她或许已经输了第一局。
但商场如战场，胜负尚未可知。
她擦干脸上的雨水，挺直腰背走向等待的轿车。
另一边，沈战回去后继续加班加点地忙碌。
实验室的灯光依然明亮如昼，尽管窗外早已是深夜。
沈战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最后一行代码提交到中央服务器，然后整个人瘫在了工学椅上。
“终于完成了！”
他长舒一口气，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内回荡。
电磁炮项目的初级框架搭建完成了。
一个星期来几乎不间断的工作，无数次的算法推倒重来，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接下来需要等待其他专家组的审核和验证，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沈战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器，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那个熟悉的短号。
“段婉，我搞定了。”
他还是比较习惯称呼段雅君的游戏名。
对方也没什么意见，因为这本就是她的曾用名。
此刻，沈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
通讯器那头传来段雅君一贯冷静的声音：“恭喜。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嗯其实我是想问，”沈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接下来的审核期我大概有三天空闲，能不能打两天游戏？”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笑：“五分钟后到你实验室。”
沈战眨了眨眼。
这反应是什么意思？
同意还是不同意？
段雅君作为他的安全负责人，向来对他的各种请求有着明确的答复。
要么是干脆的“可以”，要么是毫不留情的“不行”，从来没有这样模糊的反应。
四分三十七秒后，实验室的门被推开。
段雅君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