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战走出兴为大厦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故意放慢脚步，让晚风拂过脸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
“沈总，直接回酒店吗？”
公司的司机小张站在黑色轿车旁问道。
沈战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说。
“不，我想自己走走。”
小张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将车开走了。
沈战站在马路边上，左右张望了一下。
他发现四周有两辆可疑的车辆。
不过，那些都只是国安安排的便衣。
所以，他必须往僻静的地方走走，不然东瀛特务很容易没机会。
一个小时后，沈战双手插兜，故意拐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路灯年久失修，在黑暗中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皮鞋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身后三十米外，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缓缓跟进，车灯熄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目标偏离常规路线，重复，目标偏离常规路线。”
耳机里传来行动组长于景辉冷静的声音。
“b组注意，目标进入盲区，加强警戒。”
沈战几乎能想象出于景辉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不过，沈战觉得这点冒险是必要的。
毕竟，他总不能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转过两个街角后，沈战在一家已经打烊的书店门口停下，假装查看手机。
余光扫过，那辆灰色轿车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停着。
更远处，还有两个便衣装作情侣在街边徘徊。
整个安保网滴水不漏，却没有任何异常。
“奇怪”
沈战低声自语，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今晚他故意暴露行踪，针对他的人却毫无反应。
这不合理啊！
沈战继续向前走，这次选择了一条沿河的步行道。
夜晚的河面泛着微光，对岸高楼上的霓虹倒映在水中，被涟漪打碎成无数光点。
风景很美，但他无心欣赏。
沈战溜达一圈后突然转身，朝河堤下方走去。
那里有一片正在施工的区域，围挡后是黑漆漆的工地。
这应该是完美的伏击地点了吧？
“该死！这家伙真是会胡来！”
于景辉在通讯频道里咒骂一声。
“a组立刻跟进，保持距”
沈战能感觉到身后安保人员的紧张。
他故意放慢脚步，给潜在的袭击者创造机会。
心跳开始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期待。
如果对方今晚出手，他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威胁。
但最后什么也没发生。
工地静得出奇，只有夜风吹动塑料布的哗啦声。
沈战在黑暗中站了足足十分钟，最终叹了口气，转身返回。
“满意了？”
沈战被人拽回到车上时，于景辉冷冷地问道。
沈战无奈摇了摇头，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看来我高估他们了。”
“应该是低估了才对，对方又不是傻子！”
于景辉启动车子，非常不耐烦地说。
“回酒店吧，明天别再玩这种把戏，局长会杀了我的。”
车队驶入酒店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沈战婉拒了于景辉派人守在套房门口的提议。
那样太显眼了，不符合他低调的风格。
最终双方妥协，安保人员住在隔壁房间，监控覆盖整个楼层。
“有任何异常，立刻按警报。”
于景辉递给他一个伪装成打火机的紧急信号发射器。
“别逞英雄，沈战。”
“只要好好配合我们就好了，不用自己冒险。”
沈战笑了笑，刷卡进入套房。
房间宽敞豪华，落地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外滩。
他放下公文包，松了松领带，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也许今晚确实冲动了，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好的防御有时就是主动出击。
他刚准备去浴室冲个澡，门铃突然响了。
沈战的手停在半空，警觉地看向房门。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客房服务。”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