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勇讲完坐下时，他直接站了起来。
“我想补充一些技术角度的评估。”沈战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根据我们部门的测试，赵氏提供的样品在精度和稳定性上都无法达到项目要求。特别是在10纳米以下制程，误差率超出标准37。”
会议室里一阵骚动。
孟曼语皱起眉头：“有这么严重？”
“不仅如此，”沈战继续道，调出一组数据图表，“赵氏的散热系统设计存在缺陷，连续工作8小时后性能下降明显。而我们的光刻机需要24小时不间断运行。”
赵明突然插话：“沈总监，技术总是在进步的。你看到的只是我们上个月的样品，最新版本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
“是吗？”沈战冷笑，“那为什么技术团队上周要求的最新测试数据，赵氏至今没有提供？”
徐勇急忙打圆场：“赵总已经向我保证，一旦合同签订，所有问题都会解决。商业合作需要互相信任嘛！”
“信任？”沈战的声音陡然提高，“徐总监，我们做的是光刻机，不是玩具！一个微米级的误差就可能导致整批芯片报废。这不是靠信任就能解决的问题！”
孟曼语敲了敲桌子：“冷静点，沈总监。我理解你的技术坚持，但公司也要考虑商业现实。赵氏的报价和交期确实很有吸引力。”
“孟总，”沈战转向孟曼语，声音低沉但坚定，“你如果想能在短期内从行业脱颖而出，成为这个行业的领航者，就不能对技术标准妥协。如果为了短期利益牺牲质量，我们和其他公司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徐勇不甘心地嘟囔：“清源的报价确实太高了，董事会那边”
“我这里有清源的最新报价单，”沈战调出一份文件，“他们愿意为长期合作下调8，并且提供五年质保。从全生命周期成本看，其实更划算。”
赵明突然站起来：“孟总，如果兴为对价格还有顾虑，我们愿意再降5。”他挑衅地看了沈战一眼，“而且我可以个人担保，技术问题一个月内全部解决。”
沈战猛的拍桌而起：“荒唐！技术问题能用个人担保解决吗？赵明，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光刻机？”
“沈战！注意你的态度！”孟曼语严厉地制止道，随后转向赵明，“赵总，感谢你的诚意。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
赵明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战一眼。
会议室门关上后，气氛更加紧张。
“沈总监，我理解你的专业坚持，”孟曼语叹了口气，“但公司面临季度财报压力，董事会要求控制成本。赵氏的方案确实很有吸引力。”
徐勇立刻附和：“是啊，而且赵氏在政商两界人脉广泛，后续项目审批会顺利很多。”
沈战感到一阵心寒。
他环视会议室，技术部门的几位同事都低着头，只有一位年轻的工程师向他投来支持的目光。
“孟总，”沈战深吸一口气，“如果公司执意选择赵氏，基于专业判断，我无法为这个决定背书。我将不再参与光刻机项目。”
会议室一片哗然。
孟曼语脸色骤变：“沈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项目是你一手推动的！”
“正因如此，我不能看着它走向失败。”沈战平静地说，“没有合格的技术供应商，这个项目注定无法达到预期目标。与其到时候背锅，不如现在退出。”
徐勇冷笑一声：“沈总监这是在威胁公司吗？”
“不，这是专业判断。”沈战收起平板，“我会把详细的技术评估报告发给大家。如果公司最终选择清源，我随时准备全力以赴；如果选择赵氏”他停顿了一下，“请原谅我无法违背自己的专业良知。”
说完，沈战转身离开会议室，留下一屋子震惊的同事。
走廊上，他掏出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沈战当即语气冰冷地开口说：“妈，表弟的医院费我出了，让他们拿发票来找我报销！但是，其他任何费用，一分钱我都不会给。就这样，我还在忙，先挂了。”
沈战不等老妈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找赵明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