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的双手仿佛化作了幻影，在数个键盘和控制台上飞速操作。
“开始信号压制！”
“反向链路搭建！”
“注入破解序列该死，对方有防火墙！”
屏幕上一行红色的代码飞速滚动，刺眼夺目。
“防火墙强度很高，破解需要时间！”刘洋的额头渗出了汗珠。
王建国看了一眼监控，孙慧已经扔完垃圾，正在往回走。
最多还有九十秒。
“需要多久？”
“四十秒！不，五十秒！”刘洋咬着牙。
时间不够。
一旦孙慧回到公寓的信号覆盖范围，强行破解就会被对方察觉。
王建国拿起对讲机，声音冷静得像冰。
“二号观察哨，执行乙计划。”
“收到。”
两秒钟后，小区另一头，一个骑着共享单车的年轻人，似乎是没看路，“不小心”撞在了一个正在散步的老大爷身上。
老大爷应声倒地，开始大声呻吟。
年轻人慌了神，围观的人也瞬间聚拢了过去。
正准备走进单元门的孙慧，脚步停了下来，和其他人一样，朝骚动的方向望去。
“干得漂亮！”工程车里，外勤队员低声赞道。
“别废话！”刘洋的眼睛死死盯着进度条，“防火墙突破！正在获取权限！”
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推进。
百分之七十。
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百！
“搞定！”刘洋猛地一拍控制台，长出了一口气，“音频流已经镜像到我们这里，我加了一个十五秒的延迟缓冲，并且拿到了最高控制权限。现在我们可以决定他们能听到什么，听不到什么。”
王建国看了一眼监控，制造混乱的队员已经扶起“摔倒”的老大爷，连连道歉后迅速离开了现场。
一切恢复了平静。
孙慧收回目光，走进了单元楼。
从她出门到回家，前后不过五分钟。
她不会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一场看不见的战争，已经分出了第一个回合的胜负。
王建国摘下耳机，揉了揉眉心。
他看着屏幕上那盆安静的兰花。
现在，这只耳朵，已经为他所用。
他想知道，账本的秘密，是不是也藏在这盆花里。
接下来的两天，鲁东省的官场，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第三天上午，这股气息变成了席卷全省的风暴。
省纪委监委网站，在九点整，准时发布了一条通告。
“省交通运输厅党组成员、副厅长刘克远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省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齐鲁路桥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张建民涉嫌严重职务违法犯罪，经省监委指定管辖，目前正接受济州市监委监察调查。”
两条通告，相隔不到一分钟。
字数不多，却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心上。